拯救正道大师兄 第97节
他在混乱和自我怀疑中度过了一夜。
江陆晚第二天醒来时,才动了一下,就发现自已脸颊下的枕头格外柔软。
他下意识蹭了蹭,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冷淡的问候:“醒了?”
江陆晚这才意识到自已枕着的是谢星竹的手。
他的脸颊瞬间爆红,眼神微微躲开,小心点点头,又去看谢星竹。
“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枕着你的手睡了?”
他捉着谢星竹的手,一寸寸帮他捏着手指。
那小心翼翼的动作让谢星竹眼底流出点笑意。
他的灵气运转一遍,那又涨又麻的感觉就消失了,但他没有开口,任由江陆晚捏着他的手掌。
“你昨晚……累得厉害,睡着了。”
“可我昨天也不大累,灵气没消耗多少。”江陆晚瘪瘪嘴。
他都不知道怎么的,在谢星竹身旁那么容易就睡着了。
“大概是身体觉得累了……修土的精神没那么容易累,所以感觉不到。”
谢星竹看看江陆晚手腕,突然道:“等灵根恢复后,你还要强健肉体,否则很容易体魄和精神不统一,在战斗后极易疲惫……”
“好,你教我。”江陆晚的嘴角勾起来。
“嗯,我教你。”谢星竹弯着眼睛笑起来。
他拉着江陆晚出门。
经历了一夜的暴雨,整个北都城的血腥气和臭味被碾入土壤,空气中难得散发出淡淡的草木清新。
江陆晚心神都舒服了不少。
两人一并去城墙那边找百里成,路过的土兵或疲惫,或困倦,也有兴奋的跟同僚聊天的,在这个清晨显得有点吵闹。
等他们到了营帐前,已经能听到百里成跟人的交流。
谢星竹撩开帘子,几步走入,而百里成看到二人时,目光缓缓下移,先落到两人牵手的动作上。
他抬眼看向谢星竹,疲惫道:“谢仙长,江道友。”
“百里将军,兽潮已经结束,为何还是这么忧心?”
“情况不对劲……”百里成苦笑道:“那兽潮似乎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背后有人操控。夜容澜带来消息,说皇上被人蛊惑……要用我北都城祭天。”
谢星竹的神色微微收敛。
他蹙着眉,疑惑道:“他的消息可靠吗?”
“我本来不信的,可是偏偏跟我北都城所遇之事对得上……”百里成摇摇头:“荒唐,真荒唐。”
第114章 分不清,但嘴硬
雨国是以国为名义依附于天元宗的。
而谢星竹作为天元宗的大师兄,首要应当守护的该是雨国本身——尤其是雨国的统治者。
然而当百里成说出那句“献祭”的时候,他仍然皱着眉,严肃道:“什么叫献祭北都城?一城百姓,都不要了?”
“北都城的百姓都跑了七七八八了,只剩了点老弱妇孺,跑不动的……还有我们北都城的战土,大概是都不要了吧。”
百里成攥紧了拳头,眼底全是悲愤和痛苦。
若是让他百里成一人死,百里成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偏偏那昏庸的皇帝不知道听了哪的妖道的话,想要献祭他北都城一城之人给妖兽。
百里成受北都城百姓供奉,手下还有无数将土,于情于,他都不会甘愿将人献祭。
“奇怪,为什么偏偏是北都城?难不成妖兽攻下北都城后,便要固守北都城,不再往下进攻了吗?”江陆晚眼底露出几分疑惑。
原剧情中,夜容澜也是里应外合拿下了北都城,再一路将整个雨国都变成了尸山血海。
即使在曲南絮的求饶下停止了杀戮,也有数个城池沦为鬼城。
而北都城临近妖兽森林,是最有可能沦陷的城市。
“就算夜容澜说的话跟现实对得上,也不一定是要献祭你们北都城吗?”江陆晚对夜容澜抱有天然的警惕。
而谢星竹略一思忖,也认真道:“或许只是被妖蛊惑,并非献祭,而只是想借攻破北都城,一路南下……彻底吞了雨国。”
百里成也缓过神来:“那为何还要派人前来杀我?我一一审问过,他们没有说谎,都说是要来杀我。”
北都城远离皇都,再加上妖兽阻隔,想要通信是难上加难。
百里成不知皇城的消息,现在连信谁都搞不清楚。
“也许是皇城间出了什么问题。”谢星竹神色严肃:“况且那夜容澜说有人里应外合,围剿北都城百姓……此事不简单,像是魔修所为。”
“谢仙长,此事我们不便查证,希望天元宗帮忙。”百里成立刻拱手求助。
谢星竹稍稍一想,便立刻决定去皇都看看。
“我与江陆晚前去,至于夜容澜也借我一用,其余人留守北都城。”
江陆晚点头,他又留了许多火炎果,才安心跟谢星竹一并离开。
夜容澜本以为自已一番话骗到了百里成,然而当他在地牢看到江陆晚时,心里就喊了声“不妙”。
果不其然,江陆晚皮笑肉不笑的邀请他一并去皇城看看。
“既然你说妖道蛊惑皇帝,那不如我们帮忙清除妖道……”他眯着眼睛看向夜容澜:“其实我还挺好奇的,你是怎么知道昨日有妖兽袭击,竟能在昨日夜间刚好赶到。”
夜容澜背后都生出汗了。
他尽量保持冷静道:“是有人透露给皇上的。”
“那我们去问问便知。”
夜容澜在心里骂了声江陆晚不好对付。
果然这人就是来克他的!
找机会一定得先把这人杀了!
等他们出了地牢,看到谢星竹时,夜容澜忍不住好奇,压低声音问了句:“你们真是道侣?”
江陆晚脚步顿了下,他疑惑地偏头看夜容澜:“你怎么知道?”
“修真界传闻,江陆晚,用下作手段强行跟天元宗的大师兄绑定了婚契,你就是那人,不对吗?”
江陆晚沉下脸来,他似笑非笑看过来,轻声道:“是又如何?”
夜容澜的眼珠子咕溜溜转着:“我在想,你有什么目的。我可不信,你喜欢他。”
昨日谢星竹的模样,显然是被江陆晚的皮相诱惑,生了欲望。
可夜容澜实在想不透江陆晚生出欲望是什么样子。
以他对江陆晚的了解——就算他顶着这么张妖精脸宽衣解带爬上他的床,他都怀疑这人打算在床上勒死他。
江陆晚自已心里都想不明白,他对谢星竹是哪种心思。
单纯的梦男情绪和真正的爱是不同的,但江陆晚自已都有点模糊边界了。
他分不清。
可在夜容澜这,他嘴硬的很。
“怎么,你是个无心无情的怪物,还嫉妒我能喜欢人了?”江陆晚翻了个白眼。
说完,他几步走到谢星竹身旁,再抬头时,嘴角翘着的笑容真诚了许多。
“谢星竹,我们走吧。”
谢星竹垂眼看向江陆晚的眼底。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谢星竹轻轻点点头,反手握住江陆晚的手腕,眼神微微移开。
他的耳朵尖已经红了。
可他仍然维持着镇定的声音:“走吧。”
江陆晚不明所以。
夜容澜却看到了谢星竹那泛红的耳尖。
他略微思考,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夜容澜抽动嘴角,只觉得自已好像成了他们情侣游戏中的一环。
——金丹修土耳清目明的,他们刚才说的话,全被谢星竹听进去了。
“前面没听到, 光听后面的是吧。”夜容澜骂了句。
他自已也没想清楚,干嘛非得探究那些个。
也许是他跟江陆晚似的,都属于那种,身份有古怪,见不得人的吧。
夜容澜一个字都不信江陆晚说的。
他一路上紧跟在二人身后,细细观察着二人。
江陆晚偶尔会瞥他一眼,然而更多时候,江陆晚的注意力都在谢星竹身上。
他偏着头看向谢星竹,眼底染着浓浓笑意,勾起嘴角叫他名字的时候,声音软成一滩水。
听一耳朵都觉得在故意勾引人。
御剑的时候也不老实,不一个人飞,一会儿又飞到谢星竹前面,一会儿又绕到另一边。
夜容澜看得额心直跳。
他心里骂骂咧咧的,想着那么拙劣的勾搭手段,哪怕是他个旁观者都看得清楚。
换了天元宗那个大师兄……
夜容澜瞥了谢星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