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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通房丫鬟身份后,她沉迷搞钱 第298节

  她站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有时候茶凉了,便又给他添上一盏热的。
  裴珞疏忙碌的时候,偶尔打量了一旁十分专注的陈十一,捏着她的手心,轻笑一声,又忙去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响动。
  “张太傅,请稍等片刻…”
  陈十一心想,她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左看右看,裴珞疏的桌子底下是空的,等她要钻进去时,谁料,那张太傅就直接闯了进来。
  陈十一只好直愣愣地站在一旁,腰身弓着,头微低垂。
  裴珞疏脸色很不好。
  “张太傅,你这样不顾礼法直接闯进御书房,未免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吧?”
  张太傅双眼微阖。
  “陛下,臣有要事禀告。”
  裴珞疏忍着怒气问道。
  “朝堂上,太傅为何不说?”
  “陛下,朝堂之上,吏部侍郎阳志联提议空缺之职应由推举制进行选拔,而不是随意由别人举荐,这些都是朝堂重要职务,马虎不得。”
  裴珞疏放下手中的笔,身子往龙椅后靠,慵懒道。
  “有区别吗?”
  “自然是有区别的,不同的人管理松严,这个必须要有经验之谈,对重职熟悉已久的人去做才能得心应手。”
  “太傅的意思是,你举荐的人得心应手,别人的举荐却是不行,这是何道理?”
  “陛下,你登位时日尚短,很多大事还是要仰仗他人,一意孤行,只会将万里江山拱手让与他人。”
  裴珞疏怒极,摔碎了茶杯。
  “你放肆!”
  陈十一学着之前殿前的内侍,瞬间下跪匍匐,不敢吭声。
  张太傅瞥了陈十一一眼,抬眸问了一声。
  “陛下,你的近身内侍换得真快,这个眼生得很。”
  第309章 证据
  裴珞疏从书案后走了出来,装作不经意地挡在陈十一面前,轻声说道。
  “你退下。”
  陈十一听罢,弓着身子快速走出了御书房。
  张太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陛下,一旦人有了弱点,就算再强大,也是不堪一击。”
  裴珞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太傅,人都是有弱点的,但是太过嚣张自负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张太傅朝裴珞疏行了一礼,轻蔑一笑。
  “陛下,臣刚刚的提议,还望深深思量一番,三日后,还请陛下给臣一个确切的答复。”
  陈十一回了御书房内,张太傅早已离去,而裴珞疏撑着额头,手肘靠在龙案上,眉头紧蹙。
  陈十一捡起地上茶碗的碎片,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走上前,给他按着头,使得他舒缓自在一些。
  他拉过陈十一的手,她上前时,顺势靠在她的腰间,环过她的腰身,紧紧抱着她,双眼微阖。
  “让我靠会儿。”
  陈十一一动不动地问。
  “他,平日就这么对你的?”
  “偶尔会来这么一两次。”
  “你是一国之君,他作为臣子,怎么敢?”
  裴珞疏轻声安慰她的暴躁。
  “好啦,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现在不能开罪他,算了。”
  陈十一深深呼出一口气。
  “以前做知州的时候,谁敢给你甩脸色,现在当了皇帝,他竟然敢当面为难你,之前在后宫,只是觉得你政务繁忙,力不从心,如今,才知道,你竟然受如此大的委屈。”
  裴珞疏轻笑一声。
  “政见不同,难免针锋相对,好了,不提这些,午时用完膳,再睡会儿,我忙完了,就陪你回去。”
  陈十一点头。
  她现在愤怒,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和裴珞疏一般忍了这口气。
  回了宅院后,裴珞疏还没休息一会又被岳直给喊走了。
  陈十一看着他远处的背影,初见他时,瘦弱不堪,后来,肩膀宽厚,靠上去只觉得坚实安心,而如今,他的肩膀再宽厚,身上压着朝廷的重担,用力地将他的肩膀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人,总是自私的,她一直想着,如若没有这该死的身份有多好,她一直承诺带他出海去瞧上一瞧,至今都还未实现。
  福大来了京都找她。
  他们在附近的酒家吃饭,福大狼吞虎咽的模样把陈十一惊着了。
  “你,有多久没吃饭了?身上没银子了吗?”
  福大没有说话,从身上摸了个包裹直接递给了陈十一。
  “什么东西?”
  陈十一想要打开,福大连忙制止。
  “回去再看。”
  福大喘了口气。
  “回去再看,现在人多眼杂不方便。”
  陈十一收起了包裹,又问。
  “齐蓝呢?”
  “死了。”
  “还是你更厉害一些。”
  福大的神色略微有点可惜。
  “自裁死的,他觉得对不住司徒,就死了。”
  陈十一嗤了一声。
  “他明明知道,事后又后悔,人都死了,忏悔有什么用?”
  福大沉默了一会。
  “齐蓝本就是张太傅的死土,潜伏在司徒钰身旁,栽赃陷害司徒钰,这是他作为死土的职责,然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敬佩司徒钰,想让你竭尽全力帮助司徒钰出来也做不得假,那个包裹,里面都是姓张得到祸乱朝政的铁证,都是齐蓝收集的,他找到我,把包裹塞给我,就自刎了。”
  陈十一望着她手心紧紧拽住的黑色包裹,顿感有千斤之重。
  福大饮了一口酒。
  “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世上的人,都是自相矛盾的,不过就是要得太多,齐蓝既想他的忠诚,又想要他的仰慕,湮灭了他的信仰,又没丧了良心。我现在这口气,不上不下的,想责骂他,又觉得他很可怜。”
  陈十一幽幽地说道。
  “人,都是想成全自已的。”
  福大抬眸看了她一眼。
  “你帮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回原州去了。”
  陈十一点头。
  “身上银子够花吗?”
  福大忽然笑了一声。
  “应该是够了的,我之前的银子多得没地儿花,都甩给了伯渊,他是个精打细算的,帮我把银子都存在钱庄了。”
  “伯渊变化真大,真想不到,以前娇滴滴的一个人,如今,在原州,也能撑起半边天。”
  福大身子往椅子上懒散地靠着。
  “人的命真是定数,伯渊是个有福的,从二楼丢下来,刚好就砸到了你,如若换做旁人,他许是早已成一堆枯骨。但不知你命数如何,脚步踏遍大邺的大江南北,却被禁锢在京都的金丝笼里,兜兜转转,不知道是你的归宿,还是你的劫难…”
  他兴致缺缺地瞥了一眼窗外。
  “我走了,你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儿,就送消息到原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十一抱着包裹回了宅院,打开里面的东西,是一封封旧黄的书信,还有书写的陈词…
  这些罪证,都在一一陈述,张氏世家,跑马圈地,草菅人命,用各种手段胁迫利诱文武官员,让他们投诚,贪污钱税,就连百姓的救灾款也尽数贪墨,就是在她九岁时闹饥荒,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与朝廷分庭抗礼百余年的世家门阀,就像一个羞耻的烙印,占据大邺王朝的半壁江山。
  她把这一切罪证交给裴珞疏的时候,他沉默了许久。
  “十一,像你手上的这些东西,我这里已经堆成山了。”
  陈十一甚是惊讶。
  “什么?你早就有了他们的罪证,为何不惩治张太傅,还任由他如此?”
  初冬的夜里,炭火忽明忽暗,裴珞疏又给陈十一身上添了一层薄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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