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当时就是,害怕极了。
  谭景逸转移话题,“看那女鬼刚刚的表现,应该是和这幅画关系匪浅,那既然是买回来的,会不会本来就和李家没关系,我们一开始就先入为主了?”
  乔柯又问了一遍,“这个幅画是怎么来的?”
  李鸿振怕乔柯再发疯,十倍加速讲完了事情经过,“一年前的拍卖会上,为了和当时一个突然撤销投资的合作商较劲,花高价买下来的。”
  乔柯拿出随身大的那把剑,上次鬼母事件之后桃木剑就蜕皮了,现在就是一把通体透蓝的利刃,他给这把剑起了个名字,叫华禄剑,乔柯觉得为了这个名字这辈子的脑细胞都用光了,最后的决定却也只是灵光一闪。
  乔柯两腿一跨,姿势清奇的削着那幅画上的颜料。
  “你们看。”花团锦簇之下,竟然还有一幅人物画,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站在一把椅子前,坐在躺椅上的,正是那个名叫幼英的女鬼。
  女人笑容浅淡,手中拿着一个团扇,这时候她手上还没有那对金镯子。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女人的背影,像是想伸手又难以情动的样子。
  李鸿振眼前一亮,“这男人我有印象,我们家相册有一张他的照片,和这个一模一样,这是我爷爷的大哥,比我爷爷大十六岁,曾经留洋海外多年未归。”
  “那这东西好像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啊。”
  乔柯有些话都已经说腻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是你们家的东西,为什么会被丢掉,既然被丢掉了,又为什么这么波折的回到你手上?”
  李鸿振还是没明白,“啊?”
  乔柯看翻过那幅画,指着那个被掩盖在图层之下的标记,“你看这上面的星点,这是干涸的血迹,不论图案是什么意思,血迹成图,这是死咒,但凡是沾上,必然招致祸端,不死不休。”
  “所以这幅画在你们家,至少是往上几代,一定出过事。”
  只是这个死咒的来源,并不是什么恶毒修士,而是一个神灵,但乔柯不知道,事情发展于此,那么那位星君,还能不能被称之为神。
  谭景逸想起来了,“你刚刚是不是说过,你太爷爷建了这栋房子,这个建筑在当时至少也是公馆的级别,可是到了你爷爷那一代,却很穷?”
  李鸿振是说过,可是,“这难道不是因为当时的时代原因吗?”
  乔柯手指抚上那张画,纤长的手指微微蜷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间潮湿,颜料触感略湿润,“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是你们家应该不同,若不是有什么特殊手段,这栋房子不大可能这么完好的保留下来,并且传到你手上。”
  好像还真是。
  李鸿振看着墙壁,上面的涂料都是特殊材质,看起来波光粼粼,色泽澄亮,近看还能看到是一些细碎的钻石,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他就觉得很惊诧,多年来被遗忘的建筑,经历过一段特殊时期,这些华贵奢靡的东西会这么轻易的被保留下来吗?
  这整栋房子,真正留下过那段时期痕迹的,就只有后院被砸出缺口的院墙了。
  “我爷爷,我爷爷好像是在我出生之前就没了,我奶奶和我们家人也不怎么愿意提起他,问题是不是出在他身上?”李鸿振想起来了。
  在几人看不到的地方,女鬼悄悄转身,手指抚上脸颊,微微遮掩双眼,笑意逐渐蔓延。
  乔柯手上的画纸微微发烫,他手指一抖,下意识将纸张甩出去,一道火光在空中弥散,从标记处不断翻卷,最后火光中只剩下有男人的半张脸。
  半张纸飘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重的咔哒声。
  一张轻薄的纸,却好像掷地有声,砸在李鸿振的心口。
  嘎吱一声,门后似是有风,肆意将房门落锁。
  四周墙壁处开始燃起火光,逐渐吞噬门窗,虽然是火,但是众人的感受也只是温热,略微有些沉闷。
  乔柯走到门边,用力踹了一下门,木门轻微震动,而后在三人面前缓缓消失。
  在看到那个图纹的时候,乔柯就想到了,既然画上有那位星君的图迹,那用神力掩盖女鬼身上的瘴气,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呵,很好……”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些什么?
  十几平的房间,可谭景逸却决定和乔柯相隔万里,明明同处一室,却不知该如何触摸。
  乔柯轻轻走到谭景逸面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谭景逸延眼神迷幻,表情有一种不属于他轻浮,动作也逐渐轻佻,刚开始他抚摸乔柯后背的时候,乔柯还没发现什么,他拉着谭景逸的手,“跟我走……”
  可谭景逸却抓住乔柯的手指,放在唇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就很突然,乔柯一个始料不及,一巴掌拍在谭景逸脑袋上。
  谭景逸瞬间清醒,眼神也恢复正常。
  “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柯冷静发言,“我知道。”
  谭景逸顺着乔柯的目光看过去,整个房间都发生了变化,房间的面积至少扩大了三倍,墙上的画卷被风吹起,落在一张精致的皮质沙发前。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伸手捡起画卷,轻轻抖落掉上面的花瓣。
  乔柯和谭景逸也没注意到花瓣是何时出现的,白黄点缀,轻缓地在空中翻转。
  谭景逸伸出手,那朵花却穿过了他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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