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怂货”
  段阳骂了一句，带着张圆圆出门，身后的李维气急败坏就要动手，被身边几个人拦住。
  那一条道不好打车，两人就走到路口处。
  “谢谢你啊，段阳，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儿。”段阳抬头朝对面的街道上看，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下了车拐进去。
  “那个地方是...”
  他不常在这里逛，顶多就是吃顿饭，没有张圆圆熟悉这里。
  她经常跟朋友在这个商圈逛街。
  “啊...那儿啊，是酒吧一条街...”
  张圆圆想了想又低声道，“尤其是...呃...gay吧会多一点。”
  段阳没说话，打的车也到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到了宿舍说一声。”
  “好。”张圆圆也不多问，又道了句谢谢就坐车离开。
  段阳不确定刚才的人是不是许新程，他就是想确认一下。
  过了马路后拐进去，街边播放的音乐声已经震的他胸膛都在发颤。
  凭刚才的一眼，很快就找到了那道身影进去的方位。
  是家名为blueclub的店，店面周围一圈都闪着蓝白色的镭射线。服务小哥将段阳带进去，耳边动感的音乐声遮盖了一切，一楼的空间不算大，三三两两的男人坐在一起喝酒，跟别的地方也没什么不一样。
  只不过...接吻拥抱的...是同性而已。
  段阳很快收回视线，环视一圈，在吧台的角落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他没看错，那就是许新程。
  只是...不像他。
  初次见面，他穿着白衬衣，气质脱俗，清新干净，笑起来温和，不带一点攻击性，仿佛真的不惹尘埃。
  那是段阳心动的开始...但眼前的人却始终不能跟他记忆里的许新程重叠在一起。
  他好像是许新程的暗面，穿着黑衬衫，领口懒懒散散的，一直连到胸前的扣子都没系住。头发全都梳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变得锋利而尖锐，不好靠近。他的嘴巴叼着烟，熟稔的吐着雾气，不时还搭在身旁人的肩膀上谈笑风生，手腕上露出的蛇形纹身更显得野性与不羁，他随性桀骜，似乎没有什么能将他困住。
  明明距离只隔着几米，段阳却觉得自己没办法靠近他。
  哪一个是他，又或者哪一个都不是他。
  比起不一样的许新程，他更介意的是对方旁边的那个人。亲昵的姿态显露出的关系，就足以证明两人不是一般的交集。
  酒保上了酒，许新程才将烟熄灭，他仰头浅浅尝了一口，凌厉的下颌线，精致的脸，那滚动的喉结就曝露在段阳的眼睛里。
  他好像...还是很心动。
  只是随着心跳的起伏，在隐秘的角落里还有陈旧的伤口在撕裂。
  他再喜欢许新程，也得不到他。
  段阳停留在原地的时间有些长，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到他这边，他挪动步伐，想要离开。
  “段阳？”
  许新程的声音像枷锁困住段阳离开的脚步。
  ……
  第11章 留宿
  段阳感觉到许新程在朝自己走过来，可是心中涨满的酸涩感让他有些无地自容，于是像个逃兵一样急匆匆离开。
  他对这里不熟悉，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来到了哪一个巷子里。
  前几日喝酒伤了胃，出门前就在隐隐作痛，这会儿已经有些痉挛，他单手撑着墙，另只手曲着腰难受的捂着胃。
  “段阳，你怎么了？”
  身后的脚步紧跟着而来，声音里夹杂着担忧。
  段阳并没听出来，也没回头，压着嗓子，“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回去吧！”
  “你以为我追出来是让你别说出去的？”
  许新程知道他看见自己是什么样了，这会儿也不伪装，暗自咒骂一句，想点根烟才发现自己落在吧台上了。
  段阳没吭声，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别的什么。
  许新程走近一步，“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还去的是...许新程自己都没察觉到看到对方出现在那里的不悦和烦躁。
  “出了校，我们就无关…，我自己的私人生活不关你的事吧...就像我一点也不关心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你...”许新程发现段阳嘴巴太毒，总能气的他哑口无言。
  段阳不想跟许新程多说什么，他支起身想离开，强忍着不适走了两步。
  许新程是医生，早就看出他的不对劲，上前拉住他，“你哪里不舒服？”
  “胃吗？”说着就要去碰他。
  “啪”的一声，段阳挥开他的手，恼道，“不用你管！”
  许新程本就压着的火气也冒了出来，伸着手朝着他脑袋拍过去，“你再给我犯倔一下试试！”
  段阳趔趄一下，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个点你也回不去宿舍，跟我回去，我那儿有药。”
  段阳没回，僵持着不动。
  许新程气急，扯着他的胳膊拽走。
  ......
  为了上班方便，许新程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地方不大，但一个人住足够了。
  段阳不是第一次来，之前献殷勤的时候夸下海口要给许新程做饭吃。得了允许登堂入室，一高兴差点把厨房都炸了，最后还是两人点了外卖。
  许新程是个界限感很强的人，学校里外表随和，但私下却很少跟谁有过多交集。段阳吃过几次瘪，后来契而不舍，屡败屡战。以为跟许新程关系近了，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最后才发现不过是他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