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讲重点，我没那么长时间听你讲远古时期。”
  ……
  沈家腾皮笑肉不笑的，他就要讲。面前这个装b男根本不懂他弟弟的好。
  “他出生的时候是冬天，生日是十二月三十号，血型a型…”
  季铭看着滔滔不绝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沈家腾，果然，还是和这种货聊不到一起去。
  季铭抬手打断演讲：“我没兴趣听你在这报户口。”
  沈家腾扯了下嘴角，他就是故意的，哼。
  “我妈……”沈家腾戳弄了下筷子；‘‘我妈生下他就去世了，老实说我以为我会讨厌我弟弟，但是…”
  季铭这次并没有打断，是真正的在聆听。
  “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有了当哥哥的实感，他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你这种独生子根本就不懂兄弟之间的感情。”
  季铭没有否认，他转动了下尾戒，如果他有兄弟姐妹，这么多年也不会那么痛苦。
  “可是，第一次见我弟弟是他出生，第二次就是上次他回国。”沈家腾故作轻松说。
  季铭很意外，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面，那沈煜子身边就只有养母陪着。
  沈家腾向服务员要了一瓶白酒，喝了起来，一杯酒下肚接着说：“季铭，说真的，我很嫉妒你，你长得好，家人疼你，季叔叔季阿姨的离世，我还以为我会开心，因为终于看到你卸下装逼面孔。”
  季铭听到这并没有生气，他知道沈家腾不会，两个人水火不容，却又能感同身受。
  生离死别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所以，和许质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我。”
  “放屁！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明明我先看上许质的。”沈家腾被这句话说急眼了：“你配不上许质。”
  季铭没有反驳，只是‘‘嗯’’了一声。
  沈家腾连续喝了好几杯，盯着酒杯发呆。
  小时候经常问弟弟在哪，为什么不把弟弟接回家。
  没有得到回应，他就撒泼打滚，后面长大了，限制他不准出国，更不能提及沈煜子。
  沈煜子像是沈家禁忌的话题一样，他长那么大第一次去反驳沈阳军的时候，换来的是面壁思过。
  关了他一个星期，后面他就不再问了，他偷偷摸摸调查。
  在他上初中的时候是第一次接到来自海外的电话。
  一开始以为是诈骗电话，沈家腾毫不犹豫挂断，连续打了好几个，沈家腾心想这年头搞诈骗那么敬业。
  “喂，骗子说吧，找你爷…”
  “尼桑？”【哥哥】
  对面是个软软糯糯的声音，沈家腾一时愣在原地，也许就是心灵感应。
  “煜子？，是煜子吗？”
  对面带着小声抽泣，用着蹩脚的普通话说：“是，是哥哥吗？”
  沈家腾全神贯注听着，生怕自己听不懂：“是我是我，你在那边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回来，哥哥给你买了好多东西。”
  沈家腾自顾自地说着，对面稍微停顿了下说：“哥哥，我想回家，我好害怕，我是偷偷给你打的，你能不能来接我。”
  沈家腾心都碎了：“你在哪个位置，告诉我，我去接你，我答应你。”
  “我在……”
  嘟嘟嘟嘟……对面挂断了，沈家腾重新拨了回去一直没有人再接。
  这是第一通电话，沈家腾怎么也没想到这是这么多年的第一通电话也是最后一通。
  不出所料，沈家腾再一次被沈老爷子给阻拦了，甚至换来一场毒打。
  “他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为什么？！”
  沈老爷子是个不允许反驳的人，一巴掌打在沈家腾脸上，流出了鼻血。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看住他，不准他离开家半步，什么时候他不再闹腾，什么时候让他出来。”
  “是，老爷。”
  从那之后，他就变得随心所欲，别人眼里的放荡公子哥，学业荒废，唯一没落下的课程就是语言专业。
  然后，就是前几个月才见了沈煜子，已经长成了大人模样，比他高比他壮，比他好看。
  沈家腾不知不觉就有些喝多了，嘴里还在嘟囔着往事，季铭看到这个样子的沈家腾，也难得没有呛他。
  原来连他们自己家的人都不知道沈煜子发生了什么，在这个通信如此发达方便的时代。
  竟然还能隔绝到这种地步，该说什么好呢。
  “你喝多了，我让许质送你回去。’’季铭准备打电话给许质。
  “不行，你送我。”
  季铭真的服了，他也没必要和一个酒鬼见识。
  到了季铭车上，还没开两步，沈家腾就要吐。
  只能先停在路边，沈家腾蹲在地上哇哇吐。
  等回到车上，沈家腾已经有些清醒了，他扶着额头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弟弟。”
  季铭没说话，他启动车子，猛踩油门，沈家腾立马捂着嘴，不好，还想吐。
  ……
  季铭开到高档小区停下了车子，是许质下来接的。
  “谢谢你，哥。”
  季铭笑着说：“客气，早点回去休息。”
  “不准跟我老婆说话。”
  “滚吧，傻逼。”
  季铭看到两人搀扶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点了根烟抽了几口，拿着烟的手随意搭在车窗处。
  烟头被冷风吹快了燃烧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