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鲜血如泉涌般四处飞溅,内脏和肠子等脏器更是散落一地,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然而,对于祁离深来说,这样的惨状还远远不是终点。因为对他的惩罚,并不仅仅只是让他一次又一次地经历这种惨绝人寰的死亡方式。
更可怕的是,每一次被斩杀时所遭受的痛苦都会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上,而且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根本没有尽头,也永远不会停歇。
即便身体已经被劈成了两半,但意识尚存的祁离深,仍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紧接着,那个无头人毫不在意地随手一甩,便将祁离深残破不堪的身躯扔进了身后翻滚着的巨大油锅中。
刹那间,滚烫的热油接触到祁离深的身体,发出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高温迅速将他的肌肤烤焦,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肉香味儿。
没过多久,就连坚韧的皮肤和骨骼也逐渐融化,最终只剩下一堆黑乎乎的残渣漂浮在油面上。
至此,这一轮残酷的刑罚总算告一段落。
当祁离深再一次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行刑者,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面孔。
这种惩罚仿佛永无止境,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让人看不到丝毫希望和曙光。
祁离深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经历过多少次死亡,每一次在极度的痛楚中失去意识后,醒来面对的又是全新的一轮酷刑折磨。
那些行刑者如走马灯般更换着,然而他们施加于祁离深身上的刑罚却愈发变本加厉、残忍至极。
无论是火烤、鞭笞,亦或是其他种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段,祁离深都只能默默接受着自己的死亡,毫无反抗之力。
这些极端的刑法无情地落在他的身躯之上,不仅给他带来肉体上难以忍受的剧痛,更在他的灵魂深处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可即便如此,祁离深从未有过半分后悔之意。
这一切都是他为了玺厌图所做出的抉择,哪怕最终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他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此刻,他心中唯一挂念的便是他的南木,不知对方是否正心急如焚地担忧着自己的安危。
一想到此处,祁离深原本稍稍平复的心绪再度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他深知玺厌图向来身体孱弱,被囚禁多年之后更是生活难以自理。
如今自己身陷囹圄,无法陪伴在侧照料其起居饮食,那还有谁能真正关心玺厌图过得好不好呢?除了自己之外,又有谁会将玺厌图的冷暖放在心上……
至于那场生死攸关的游戏结局如何,祁离深同样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成功赢得游戏的玺厌图究竟能够获得怎样的奖励——是得以永驻长生天享受无尽福寿康宁?抑或要重新踏上轮回之路开启一段崭新的人生旅程?
所有的答案对于祁离深来说都宛如一团迷雾,令中途出局的他无从知晓。
但无论结果怎样,那些深入骨髓的痛苦与煎熬似乎都远远比不上他内心深处对玺厌图深深的眷恋与思念。
可当代价偿还完,那他真的还能活着站在玺厌图的面前吗?
若副本那一面,是最后一面的话,怎么办呢……
他好遗憾。
镜溟摇着头,看着祁离深再一次被残忍地杀害,她将目光缓缓转向主神,声音带着些许不忍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提前结束这一切吗?”
主神的双手随意地放在座椅的扶手上,手指时不时地轻轻敲击着,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声响。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好久,主神终于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方法倒是有的,但最终能否成功,取决于他自身。”
听到这话,镜溟不禁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不解和担忧。
主神见状,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只要他能够杀光这地层中的所有行刑者,那么他便可以脱离此地,回到原本属于他的世界,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所以只能取决他自己。”
镜溟:“……”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这地层空间广袤无垠,其中的行刑者更是数不胜数。而祁离深早已在此遭受了无数次来自灵魂深处的重创,如今让他拖着这样一副残破不堪的身躯去与那些强大的行刑者厮杀,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主神完全无视了镜溟脸上的震惊之色,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在一次次死亡中不断复生的祁离深,喃喃自语般地说道:“相信他吧,毕竟他可是我们……不,应该说,是法则所选中之人。所以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你看,虽然他此刻的灵魂看上去已然破败不堪,但尚未彻底破碎,这不正说明他还有一线生机吗?”
镜溟这才仔细看向祁离深,却在定睛一看后震惊道:“他把……许愿的「宣告之书」残页吸收了?”
主神点点头:“没有任何人帮他,是他自己吸收的,虽然是无意识行为,但这一纸残页,足够他重新翻盘了。”
花儿微微摇曳着身姿,嫩绿的叶片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悄悄地伸展出来,精准地抓住了乌鸦使者的双脚。
猝不及防之下,乌鸦使者一个踉跄,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它满脸无奈地转过头,想狠狠地瞪了花儿一眼警告,但花儿却像个调皮捣蛋得逞后的孩子一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若无其事地继续依偎在玺厌图身旁,跟他相互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