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开水龙头，连带着腿也一块冲了。
  二十多分钟南玉把水龙头关了，用毛巾稍微擦擦，弯腰抹药。
  太痛了。
  快到凌晨才睡。
  裴寂一夜没睡，一直在看监控，只有厨房跟一个小阳台有监控，房间没有，看不着人，又担心，简直抓心挠肝。
  一到六点他就发信息。
  haxyg：哥，醒了吗？伤怎么样？
  haxyg：这几天你别做饭了
  haxyg：我做好放你家门口
  南玉手机向来都是静音，加上刚睡着，压根也不知道裴寂发消息。
  裴寂醒来就跑厨房忙活。
  裴妈妈穿着睡裙从楼上下来。
  听厨房有动静，皱眉，走进去才发现是儿子。
  眉眼展平，细白的胳膊环在胸前，笑：“少爷做早饭了，稀奇。”
  裴寂压根就没往他妈那看一眼，切皮蛋的手不停，道：“我给小玉哥煮的，他脚昨晚烫伤了。”
  裴妈妈：“小玉哥？”
  裴寂：“您不认识。”
  知子莫若母，裴妈妈挑眉，“能让你大早上煮粥，看上了？”
  裴寂终于舍得给他妈分一点目光了，耳尖微红，没说话。
  裴妈妈倚着门框，问：“哪家的？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谈多久了？”
  裴寂：“才开始接触。”
  裴妈妈笑得更开怀了。
  “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儿子，你行啊，给你妈爆这么大一颗雷，我说怎么那么多女孩追你，你都不答应。”
  裴寂把材料放进煮好的粥里。
  又弄了份三明治，两个煮鸡蛋，再去冰箱拿牛奶，把一个新杯子给洗了，装了一杯。
  裴妈妈还从没看儿子这么勤快过。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会做这些。
  她印象里的儿子就是个生活白痴。
  看来是刻板印象了。
  “儿子，多做两份，正好阿姨今天请假。”
  裴寂手上动作忙不停，回：“没准备，我给你们点了外卖。”
  裴妈妈这下被气笑了，“都知道点外卖，多做一份能累死你？”
  裴寂：“没想起来，再加米影响口感，不好吃小玉哥下次该不吃我做的了。”
  裴妈妈笑着笑着叹气，儿大不由娘。
  也还行了，至少没把他们老两口忘了。
  “你都不瞒着妈，透露下身份背景不过分吧？”
  裴寂：“隔壁的哥哥。”
  裴妈妈：“你杨叔叔家……不对，你杨叔家没儿子，右边？”
  她一直以为那栋没人，就连窗帘都是四季关，原来是住着人，还是一个年轻人，她这儿子行啊，别人藏那么深，都能给他惦记上。
  裴妈妈：“大家邻里邻居，让那小孩晚上来家里吃饭。”
  “走路不方便，不来。”
  “好吧好吧，你们再接触接触，熟悉了带回家给妈妈看看，比你大多少岁？”
  “6岁。”
  裴寂今年19，大6岁，那就是25，试探性问：“年龄差的有点大吧儿子。”
  裴寂把煮好的粥倒进保温桶，瞥了眼裴妈妈，道：“你跟我爸差12岁怎么说？”
  裴妈妈被噎，哼了声扭头就走。
  弄好后，把东西拎去隔壁，站在门口给小玉哥发消息。
  haxyg：小玉哥，早餐放在门口了
  haxyg：记得来拿
  haxyg：煮的皮蛋瘦肉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haxyg：脚伤怎么样了？
  haxyg：还是疼的话给我发个消息
  发信息的时间在7:45。
  裴寂上午有课，只能先去上课了。
  临近暑假，马上就有时间跟小玉哥在一起了，想想就很期待。
  9:00
  haxyg：小玉哥，有喝粥吗？感觉味道怎么样？
  haxyg：我还在上课
  haxyg：中午想吃什么？
  9:30
  haxyg：小玉哥
  haxyg：我
  haxyg：是没睡醒吗？
  haxyg：看到消息给我回一个
  haxyg：嗯也行
  haxyg：别不我
  9:58
  haxyg：小玉哥，你怎么不我？
  haxyg：
  haxyg：还有两分钟
  haxyg：一会去找你
  10:00一到，裴寂拎着书包就往外跑，教授还在讲台说着最后一句，特地坐后排，后门又是开着的，教授只看个影子，听个动静，人就没了。
  裴寂的学校离家也就隔条街的距离。
  不远。
  但教学楼离校门口远。
  一路狂奔。
  远远见自己早上煮的粥都在原地放着，脚步一顿，临近暑天，很热的，裴寂冬天火炉夏天岩浆，就这么一小段距离，少年宽窄匀称的后背已然汗湿。
  来到南玉家门口，拎了拎重量，发现确实没人动，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小玉哥不他。
  拿出手机发信息。
  haxyg：小玉哥，还没醒吗？
  haxyg：早饭可能凉了
  haxyg：我去重新给你做一份
  haxyg：中午想吃什么？
  上午炮轰的够多了，裴寂也不想发太多引南玉反感，把保温桶拿走，回家继续煮，裴妈妈见儿子拎着保温桶回来。
  好奇，“怎么现在回来？今天周五，不是还有一节课？”
  裴寂书包丢沙发上直接进厨房，回答：“有事。”
  裴妈妈：“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