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今暗影煞已暴露,为何南蜀的兵又至落霞山下,来的还是精兵。
难不成他们猜错了?
“难不成南蜀突然反悔了?”得知南蜀兵临落霞山下,萧灼捂住心口,此起彼伏间,勾勒出最坏的猜想:南蜀临时反悔。
若南蜀想要萧灼和苏煦的命,那就不好办了。
“全力迎敌!”苏煦一声令下,大周的兵将都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谁知龚坊没带精兵,独自一人上山了。
他将萧灼和苏煦凑在一起,并告知了泰安帝和南蜀皇帝的谋划。
然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那身独属于龚坊的潇洒,是历经朝堂而缺失的份量。
摸不着头脑的萧灼和苏煦二人徘徊在原地,历来不对付的二人在此刻四目相对,面面相觑: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龚坊离开后,南蜀的精兵也都撤了回去。
苏煦干脆利落的转过身去,甲胄在风中如战鼓作响,他仰着头,瞬时而来的高昂士气被风吹的凌乱,落在落霞山种下的那颗种子里,也埋在心底。
萧灼对着苏煦尚未擦干净的甲胄,背后寒凉的血淋漓如刚洒出来的热血,沾着苏煦体内的余温,染在秋韵落叶中,染红了整片落霞山。
想了半天想不出来,盯着甲胄又恍了神,渐渐的,看着苏煦的背影心中起了杀意。
他说过,苏煦可以死在落霞山,也只能死在他的手里。
现在是万事俱备,正是杀死苏煦的好时机,但他没有工具,武功也不能暴露。
刚想凑过去,苏煦就回过头来,赤裸裸的挑衅道:“怎么,文相想杀了本相?”
第5章
落霞凉秋,搅弄着滚烫的血泪,一片祥和的凝结在秋色烟波里,烟波浩渺的尽头,自有数不尽的杀意和痴痴难掩之梦。
“想,做梦都想。”萧灼视线上移,毫不掩盖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是还没等到动手,苏煦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这一掌不算用力,但动用了内力。
他走后片刻,萧灼吐出一口鲜血,心口隐隐作痛,肩膀像是散架了一样,就连蝴蝶薄骨也如同错位,让无尽寒的秋风钻了空子。
拿出手帕抹净鲜血,擦拭干净以后,又用食指沾了点血,在手帕上写了一个“死”字。
随手一扔,手帕就被凉风袭去,消失在视线中,缓了过来的萧灼阴恻恻道:“苏煦,你等着,早晚死在我的手上。”
这句话,苏煦听到了,并且心中回应了一句:我等着。
落霞山晨光出了名的美,只是二人都无心欣赏。
此处的事情解决完了,接下来就是启程回京。
启程之前,萧灼又召来了萧赴,让他去给苏煦一个教训。
萧赴力主两边都不得罪,但是萧灼的吩咐,他又不敢不从,而且必须办的漂亮。
于是想了个损招——泻药。
正好萧赴能够接触到苏煦,就在交谈之际,给苏煦递了杯茶。
苏煦想都没想就喝了下去,他是信任萧赴的,别的不说,人品不错,足够忠诚。
虽然萧灼是他的亲哥哥,但是他也没有帮着萧灼害自己。
因为当年救下萧赴的那个神秘人,就是苏煦。
泻药的剂量萧赴掌握的可以说是炉火纯青,而且他在里面又加了一味药,就当排毒了。
这样,苏煦身体好,萧灼心情好,萧赴哪里都好。
万事大吉,启程回京。
又过了月余,抵达京城。
泰安帝亲迎,场面浩大,给足了苏煦和萧灼面子。
只是他们二人心里都清楚,白白跑了这么远,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得到的只有面子,也只能是面子。
萧灼和苏煦心如明镜,此战最小的损失就是暴露暗影煞,这也是萧灼让暗影煞去帮苏煦的原因。
欢迎仪式结束后,二人一同进宫面圣。
接下来要说的话放在明面上不合适,还是老样子,私下面圣,才能解决。
乾元殿
“微臣有罪,”萧灼扑通一下子就跪了下来,额头紧紧的贴在地板上,“请陛下治罪。”
“爱卿可是平定南蜀的大功臣,”泰安帝装作不知情,“何罪之有?”
“微臣结党营私,万死不辞。”萧灼惶恐的低着头,不敢直视泰安帝。
“结党营私?”泰安帝讥讽的说:“萧爱卿可真会开玩笑啊!”
“陛下,微臣私下成立暗影煞,微臣罪该万死。”萧灼连磕了三个响头道。
“行了,朕知道了,功过相抵。”泰安帝也没打算治罪萧灼,此时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萧灼既然能交出暗影煞,而且没有杀掉苏煦,就证明他暂时没有反心,就算有也得压制。
此时,苏煦又往前跪了几步:“陛下,臣要弹劾文相。”
泰安帝:“……”
这可不是朕要治你于死地,这是武相要治你于死地啊!
“苏爱卿要弹劾什么?”泰安帝挥了挥手,示意苏煦继续说下去。
苏煦义正言辞,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微臣要弹劾文相目无军纪,临阵脱逃。”
“本相是监军,是督军,又不是军中人,不必守军纪,也不必听苏大人的命令。”萧灼抬眸反驳道。
“可萧大人身为监军,应和大军共进退,身为朝臣,应和大周共存亡,生攸关,落霞山都是大周的领土,也是陛下的领地,萧大人临阵脱逃,怎还好意思辩解?”苏煦越说越激动,势必要泰安帝定萧灼临阵脱逃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