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鬼王神情更加紧张:“哄了吗?”
尹风怯怯道:“……没……”
“窝囊!”鬼王脱口而出道,“我当你与谢清安分别多年,性子能大胆一些了呢?结果还是这般窝囊??你既惹人家不悦,又不及时哄之,那你究竟想做甚呐?他被你气跑,跟人家好了你便开心了?”
尹风为难道:“不是……”
鬼王又道:“那你为何不哄啊?!还自己灰溜溜的回来了??”
尹风心虚的轻声道:“我怕自己再去是火上浇油,万一他想一个人静静该怎么办?我……我会去哄的……只是觉得当时那个情况……我……不太好……”
尹风欲言又止,本以为鬼王听了会大发雷霆又将他臭骂一顿,结果却不然。
鬼王只翻了个白眼叹了声气,他道:“罢了,人与人心性不同,你完全照我的习惯去做也未必行得通。你就依你对谢清安的了解去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便好。”
鬼王说着,将手中文书往尹风面上甩了一甩,道:“在此之前,处一下正事?”
尹风接过文书,心不在焉的低头默念起书上文字:“沈元申诉道士招魂弄虚作假,意图掩埋凶手行凶真相……谢清安也应是料道如此,他是如何猜到的?沽鹤观凭借民众信仰,总是顺成章的插手民间大小适宜,换个角度讲,道士在墨州的权利独大,甚是危险,倘若他们想要行凶杀人……”
尹风想着,眉头紧紧一蹙,抬眼看鬼王,正色道:“爹,此事可否再给我些时日调查?”
鬼王抱起手臂,道:“可以是可以,但你需要多久?这不是个很难办的案子,你何须一拖几日啊?”
尹风道:“我是不需要,但谢清安需要。他是墨州司马,爹你知晓司马在墨州不好当,若此案能助他在墨州站稳脚跟……爹……”
鬼王又翻了个白眼,摆手道:“啊知晓了知晓了,别一口一个谢清安的,也不知你这点像谁。总之,你看着办吧,你小爹还在鬼域等我,我就不在此跟你浪费时间了。走了。哦,过两日中秋,你小爹叫你一定要回去一趟。”
尹风颔首,心中无奈道:“你不也一口一个小爹吗?”
送走鬼王后,尹风便一心投入关于谢清安的事情。
他心道:“哄是该哄,但我总隐隐觉着光是嘴上哄着应是不够的,虽然爹以前教我时并没有说过多的方法,但……我与爹的处境和性子都不相同。谢清安的性子与经历也许小爹大相径庭,直接套用爹教导的方法肯定行不通……”
他低头看文书,继续心道:“……总感觉谢清安需要的不只是甜言蜜语……若我能在再见他之时,将所有棘手的事情都帮他操办完成,再说些好话哄哄,他应就能原谅我了吧……”
他闭了闭目,眉头轻皱,思虑片刻后决意不再思虑,转身便道:“来人,去沽鹤观。”
尹风出门之前,重新捯饬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打扮,才出门便撞见偶然路过的楚知意,楚知意见尹风,讷讷的定在原地,如木头一般。
而尹风也只是看他片刻后,默默别头离开。
尹风疾步如风,心在见到楚知意后又乱了几分。
心虽乱,但他却无暇顾及,满脑子皆是与谢清安有关之事。他心道:“那道士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撒谎,背后定是有隐情,无论如何,得先从他家境与人际方面着手调查。兴许真正的凶手,是与他关系亲密之人。”
第47章 清安醉酒
鬼界的眼线广泛,若想知道什么情报,将一直隐匿游荡在沽鹤观中的鬼魂抓来一问便知。
道士秋鹤,家在北方,儿时同父母迁入墨州,十岁开始修道,至今已有二十三年,家中有一妻子,与一八岁小儿,家中长辈只有一老父亲,岳父身患重症,常年卧床不起,妻子性格本分,多年一直恪守妇道,在家照顾长辈,养育小儿。
秋鹤在道观中资历不浅,收入稳定,却是人看着长得着急了些。
其在道观中做事一直本本分分,认识他的鬼魂给出来的评价都出奇的一致——是个很努力的老实人。
尹风独坐银元铺对面的二层茶楼,抿着一杯清茶,紧皱着眉头,沉思着:“老实人?他那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哪里像老实人?倒像是只老狐狸。”
尹风目光微微往外头一瞥,不偏不倚的瞥上隔壁酒楼的二层雅座,谢清安正歪着身子,一手托腮,一手转着酒杯,咧着嘴不知正同对面的凌将军说些什么。
“好气。”尹风默默的收回目光,翻了个白眼,捏茶杯的手隐隐用力。
他心中气有两点,第一点,是谢清安现下正放肆的与别的男人面对着面,喝着酒,谈着天,说着地。第二点,是尹风气自己像个什么偷窥者一般,苟在这隔壁的茶楼默默视奸他们。
“我堂堂鬼太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尹风心中这般念着,一口闷了那茶后,又满上一杯。
他眉头更皱,双肘撑着桌子,硬逼着自己不往那头看,心中继续道:“刚才去沽鹤观时,秋鹤并不在观中。他今日是同时接了多单委托?满墨州的跑?不过说来也怪,当夜发生命案,整个墨州居然没有一个鬼怪在附近,也没有鬼魂目击当时情况。这绝不会是巧合,除非是有人施了鬼怪不能靠近的法术。”
他拧了拧眉头,继续沉思:“但若是会法术之人下的杀手,那沈元尸体有多处溃烂又是为何?那并不是生人能造成的痕迹……不行,光凭文字描述还是不够明确,必须得亲自去验尸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