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所以现在县衙府上暂时养着的女子足足八十多人,那些被饿坏了的女子每天只吃白粥的养着。由精神好的照顾着,只要供点吃的,就安静的缩起来。怕被送走。
  姜初无奈,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盼望着认亲的人赶紧多多的来把人领走。
  第五天的时候,县衙开堂审案,早就接到通知的各乡里正,村长,族老,还有乡绅员外,都等在里县衙门口,一开堂就被捕快安排好位置旁听了。
  姜初甚至还叫了两个说书人。
  卫诤主审,姜初站在一旁,记录的书记员都是卫诤自己带来的人。毕竟季师爷的文化水平也不是很高。
  惊堂木重重拍下,卫诤大声道:“升堂,带主犯张田春,周其, 从犯张宽,张贵......周席景,周席慕.....”一串人名。
  “威武.......”捕快光是带人都带了半刻钟,
  “下跪者何人,所犯何罪,一一说来。”卫诤看着下面跪着的一群人,面沉似水。
  张田春和周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该交代的早已经交代过了,此时不过走个过场。即便如此,两人还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交代了起来。
  随着两人交代,互相揭短,罪行越来越多,简直罄竹难书。
  旁听的众人恨不得上前撕咬其血肉,和两人交好的员外此时也是脸色苍白,毕竟好些都是参加过宴席,喝过美人酒的。
  随着两人交代完,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书记员也把记录好的罪状拿去给底下的人签字画押。
  周其脸色灰败,还是大声道:“大人,我小儿和孙子孙女一样不知啊,求大人开恩啊!”
  “大人,我儿也不知晓啊!都是小人一人造的孽,求大人开恩啊。”张田春哭喊道。跟着跪着的家眷立刻哭成一团。
  “呸,你儿是儿,别人的女就不是儿了?”
  “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说不定一家子都害人,你说不知就不知了?”
  “大人,千万不能放过他们啊!”
  旁听的众人早已忍不住,纷纷开口,要不是顾及是在大堂之上,早已经破口大骂了。
  有人忍不住,倾斜着身子吐口水,衙役差点没拦住。
  “肃静。”卫诤拍下惊堂木,堂下才安静下来。
  “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卫诤看着堂下的众人,“经本官与姜县令商议,主犯张田春、周其,及两人长子秋后问斩,其余人不论男女,凡十二岁以上皆流放边疆,服徭役。十二岁以下,官卖为奴。”
  这样乱的世道,边疆服徭役,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了。
  听到判决,堂下哭声一片。
  “大人,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卫诤厉声道,“将犯人带下去。”
  衙役们将罪犯拖了出去,大堂上渐渐恢复了平静。
  卫诤看向姜初,眼神清明,“接下来,还要辛苦你安置那些女子。”
  姜初点头,“大人放心,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旁听的人相互结拜离开,显然是对判决信服。
  而有些被吓破胆的就先忽略不计,可能是做贼心虚吧!毕竟青州官商勾结,风气糜烂,谁知道张田春收集来的少女有没有赠送过这些人呢?
  当然,这些内情是姜初自己私下要了解的,迫于平稳,卫诤都没多问。毕竟青州的钱大部分是流向杨谙的,人处理多了,引起反扑就不好了。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清点库房,除去抚恤金和收殓尸骨所需的银钱,其余的卫诤全部叫人登记成册,连粮库都被清点出三分之二。
  姜初还额外申请了一批赏钱,毕竟除了捕快么,帮忙的人那么多呢?
  所以卫诤人还没走呢,清点好的财物已经在装船出发了。有条不紊的往京城去。
  季师爷是生生心疼病了,躺在房间不出门。
  姜初想着,等东西运完,估计卫诤就会走了。所以每天兢兢业业的办公,督促李石等人通知人认尸,核实信息,发放补偿金。
  又偶尔慰问缩在她后院的女子们,有没有想起家在那的,可以提供护送服务,可惜这些女孩子好像认定了县衙后宅,稍微恢复精力后,天天抢着干活。
  后院的李子树,连树叶都被精心擦拭过了。
  姜初还把两家名下的田契整理出来,准备分配给田地少的贫户。而有些查实是被强卖的田地,也物归原主。
  这一系列举措,让姜初民心大涨,连路上遇到个三岁小孩都想把嘴里的糖抠出来送给姜初。可见大家多喜欢她了。
  如此又过了五日,卫诤终于表示要走了。
  姜初立刻挽留,再三挽留不过,姜初才放弃,情真意切的表示要请卫诤吃饭饯行,卫诤当然是应了。
  旁观的谢辰表示,他都快不认识情真意切这个词了。当然,也可能是嫉妒,因为吃饭这事他并没有被邀请。
  第十章 饯行
  因卫诤已计划好翌日一早便出发,所以今日傍晚姜初特命人准备了饯行宴。
  菜品贵精不贵多,因青州有码头,所以光是海鲜都有好几道。
  姜初还准备了本地特色酒,别误会,当然不是美人酒了,张府搜出来的美人酒已经全部销毁。
  甚至很多百姓都参与了砸酒行动,就全部碎在女儿坟,县衙为孤骨选的山坡,现在改名女儿坟了。
  山坡的酒香几日都没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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