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怎么个不好法?”
  她简单说了一下,黎初笑道:“抽空来医院做个检查吧,我帮你好好看一下。”
  纪鱼藻礼貌道谢。
  黎初淡然看了方成悦一眼,浅浅笑道:“他拜托的,自然得尽心尽力。”
  纪鱼藻听出她话中的潜台词,心想这是让我保持距离的意思吧?就算上次在急诊室的女孩不是方成悦的女朋友,以他的条件,自然会有很多种选择。
  纪鱼藻酸溜溜的想,这可真是,感谢两位医生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祝你们百年好合。
  周嘉容莽直得问方成悦:“你们以前睡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失眠?”
  黎初的脸色变了。
  这个问题已经侵犯到个人隐私了,方成悦看了一眼红着脸低下头的纪鱼藻,转头对周嘉容说:“吃你的鱼丸吧。”
  周嘉容不过脑子的话一问出口,就意识到是自己僭越了。唉,在国外生活久了,对人情世故都变得不敏感了。
  “咳咳,小初,你也尝一下,这鱼丸味道很不错呀。”
  黎初心不在焉的往锅里放鱼丸,正好服务员过来添茶水,两下里错着劲,黎初的胳膊撞了服务员一下,那倾倒出来的热水眼看就要浇在她身上,纪鱼藻眼疾手快的挡了一下。
  “小心!”
  夏天衣服薄,热茶溅了她一身,主要在前胸和小腿上。
  “啊!”纪鱼藻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方成悦脸色大变,立即起身拉着她去了洗手间。
  他把冷水浇在她身上,纪鱼藻只穿了件棉质无领衬衫,很快就被水浸透了,显露出胸前匀称的起伏。
  方成悦伸手去解她衬衣的纽扣,纪鱼藻身子一颤,狼狈的拦住了他的手。
  方成悦观察着四周,确定不会给人造成不便后,才将她推进了女洗手间,反手把门锁上,这才道:“我检查一下伤口。”
  纪鱼藻紧紧攥着衬衫的领子,小声说:“回去我可以自己处理。”
  “脱了。”方成悦懒得跟她废话,“医生只管治病,不分男女。”
  第11章
  ◎你快一点◎
  看她迟迟没有动作,方成悦仿佛失去了耐心,他打算亲自动手。
  纪鱼藻使劲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腕,眼睛里漾着慌乱的神色,“不行。”
  方成悦玩味的审视她。“怎么。你心里还有我?”
  纪鱼藻诚恳地说:“对我来说,你首先是个男人,然后才是医生。”
  方成悦不屑笑了:“你跟我纠缠了这么多年,到底图什么?每次先来撩拨的是你,临阵脱逃的还是你。周嘉容问的那个问题,我也想问你,我们什么时候睡过?我又什么时候当过你的男人?”
  从前的甜蜜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闪现,纪鱼藻想,如果有选择,她一点都不想让他成为别人的男人。
  “对不起,是我不好。”
  她的轻易妥协,让他心中的那些怨怼无处解脱。而他想要的解释,她也吝啬给予。在试探与期待的边缘上如困兽般徘徊,理智回笼,方成悦像是突然间才意识到,原来在彼此的这段关系里,一直处于弱势的竟是自己。
  就像他抵抗不了她的追求一样,他也同样无法强求她的变心。
  纪鱼藻用“分手”这种方式在他心里种下了一根刺,碰不得拔不掉。他很委屈,又觉得生气,气她更气自己。
  “纪鱼藻,我给你两种选择。要么现在跟我去医院处理,要么我现在扒了你。你选一个。”
  纪鱼藻瞪着他,那模样看起来一个都不想选。
  方成悦咬着牙说:“好,是你逼我的。”
  纪鱼藻看见他阴沉着脸又朝自己伸过来的双手,立马便做出了选择:“去医院去医院!我跟你去医院。”
  *
  晚上十点,正是城市睁开朦胧双眼的时刻,每一次它都如新生婴儿般新奇的看着这个世界。不夜的灯火,闪烁的霓虹,无所适从的男男女女……他们构成戏剧里的各种布景,在这个寂寞的舞台上演一出惊情或传奇。
  方成悦给周嘉容打电话说了个大概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周嘉容有些怅然的看向黎初,好似他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带纪鱼藻去医院了,听起来不太高兴。”
  黎初若有所失的拿起桌上的果酒,举起来跟他说:“可惜了我大老远买回来的酒。要不,我们碰个杯吧?”
  周嘉容满是怜惜的看着她。
  黎初笑了,“干嘛这么看着我,觉得我很可怜?”
  “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他只是这么说。
  “自己的生活?”黎初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他妈妈从我十五来岁时就开始扶贫,资助我一路从初中念完高中。高中临毕业的时候,察觉出我对他有不轨之心,把我发配到很远的地方读大学,大学毕业后却又帮我在安城找到体面的工作,我欠了他们家多少情分啊。就这样,你还觉得我能有自己的生活?”
  “黎初……”周嘉容很想安慰她,可惜自己是个没有说服力的反面案例,“我们都应该更努力一点,忘掉他们,开始新的生活。”
  黎初拿左手托住自己的脸颊,右手摹画着酒杯的形状,怅然开口道:“纪鱼藻真讨人喜欢啊,是不是?”
  “是讨人喜欢。长的好看,性格也好。”
  “所以方成悦更不可能放掉她,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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