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还是去帮养母卖菜去的。
  她也没有手机，家里更是连电视都没有，她不懂餐桌文化。
  学校也只教语文数学，她真不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顾年年小声道歉，心里酸涩无比，她为自己不知道难过，但更难过的是她亲人对她的嫌弃。
  “好了，以后好好学。”
  顾母本为顾雅的病头疼了几天，现找到合适的骨髓了，就是夏家的小儿子，可夏家却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
  她现在很烦，尤其看到这个黑乎乎又怯弱的亲生女儿，没一点欢喜，只有烦躁。
  “嗯，我去看看雅雅，张妈，饭菜送上楼。”
  顾盛起身，没再看顾年年，但他的动作与话，却如一根刺，狠狠扎进顾年年心里。
  她大哥还是嫌弃她，不然也不会让人送去楼上。
  “我还有事，你有时间学习一下礼仪与穿搭。”
  顾父皱眉看了顾年年一眼，又对着自己妻子点头。
  顾母也不想说话，跟随丈夫起身。
  顾年年一直低着头，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只是情绪有些崩溃，眼泪掉的更凶。
  后来，她再也没上过顾家的餐桌，她都是自己带上房间，或与女佣一起。
  她也想学习礼仪，也想学习穿搭，但顾母不教她，也不给她安排老师，她问女佣，女佣也不懂。
  他们说她不会还不努力，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可是，没人告诉她要怎么学？
  在顾家的那一个月，她压抑又难受，好在开学的早，她申请了住校。
  可噩梦也是从去了贵族学校开始。
  她第一天去，被人从楼上泼了一盆水。
  第二天抽屉拿出了死老鼠。
  第三天被人无缘无故推倒，就连放在宿舍的校服，也被剪得稀巴烂。
  第四天，第五天……
  “顾年年，为什么那些人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没事多找找自己的原因，为什么同学们不接受你，不喜欢你？”
  老师笑着轻蔑看了顾年年一眼。
  “老师，我没有得罪他们，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我，我……”
  “别说话，老师不想听，人要学会反省。”
  女老师直接打断顾年年的话，不听顾年年的解释。
  顾年年没法，只能忍了下来，她以为只要她不跟他们计较，他们过一阵，就不会再欺负她，但她没想到，这些人会越来越恶劣。
  她一次上厕所出来，就被不知名几个女生按住。
  “顾年年，你一个穷亲戚，天天待在顾家欺负我们雅雅时，有没有想过你会有今天？”
  黄静嚣张拿着刀片，在顾年年脸上比划。
  “我没有欺负顾雅，你们想干嘛？”
  啪……
  顾年年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孩打了一巴掌。
  “你没欺负我们雅雅，为什么雅雅最喜欢的外套，会穿在你身上？”
  拿刀的黄静愤怒拉扯着顾年年身上的衣服。
  “不是的，是顾雅送我的。”
  顾年年急了，衣服都是顾雅送她的，说是欢迎她回家的礼物。
  “怎么，借给你穿一次，就是你的了？果然是乡下人，一点礼数都不知道。
  把她衣服扒了，让她欺负我们雅雅。”
  黄静喊着自己的小跟班，就上手扒顾年年的衣服。
  “没有，我没有抢顾雅的东西，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她。”
  顾年年急了，可无论她怎么说，这些人都不信她。
  她被人按在地上拍照，胳膊还被人用刀片划伤。
  她哭着哀求，可几人都没放过她。
  *****
  “不要，不要……”
  顾年年哭着再次喊出声，sandy坐在一旁看资料，看她又哭了，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碰到针孔。
  “救我，救救我。”
  顾年年死死抓住sandy的手，不小心在sandy手背上抓出了痕。
  sandy听到她如绝望野兽，发出哀求，心里一缩，有些难受。
  “不哭，不哭，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sandy哄着人，轻轻给顾年年拍着肩膀。
  顾年年慢慢平息下来，鸦羽长睫上，都是泪珠，惨白的小脸，泪痕斑驳，很是可怜。
  “别怕，我来了，就会让欺负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sandy眼眸阴冷，一闪而过的杀意，手却很温柔，给顾年年轻轻拭去眼泪。
  *****
  顾年年的梦还没停，那天的事闹得很大，她坚持报警，顾家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在学校遭受霸凌。
  “年年，你怎么被欺负了不跟我们说，你要是早说，就不会被欺负了啊！”
  顾母站在病床前，有些心累，又有些埋怨。
  “姐姐，那些人我真不认识，她们都不是我们学校的。”
  顾雅哭着给顾年年道歉，身子抖了抖，没忍住咳嗽了起来。
  “雅雅，你道什么歉，本就不是你的错。
  要不是她偏要穿你的衣服，抢你的东西，怎么会被欺负，她就是活该，什么都要抢？
  抢你身份还不够，还要抢你的衣服。”
  顾炎心疼搂住顾雅，愤愤开口。
  “二哥，我没有。”
  “二哥，别这样说姐姐，本是我占了姐姐的身份，姐姐只是喜欢我的衣服，没事的，只要你们一直在我身边，几件衣服而已，我不介意给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