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开门的一瞬间,小狗嗷嗷叫着,绕着闻祈团团转,又叫又跳的。
  “嘘嘘——”闻祈轻声道,“元宝,岁岁在睡呢。”
  薄薄的小毯子里,白白嫩嫩的小宝宝正呼呼大睡着。
  小狗立刻安静下来,嘤嘤呜呜地蹭着闻祈的脚边,跟着他一路到了沙发上。
  闻祈抱着宝宝坐在沙发上,小狗跳了上来,毛绒绒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闻闻嗅嗅。
  “这是岁岁。”闻祈笑着道,“元宝认得吗?”
  裴砚初坐在另一边,伸手揽着闻祈的肩,低眸望着熟睡中的宝宝,语气温柔:“肯定认得,岁岁长得像你。”
  在医院的时候,两家大人过来探望,围着闻瑾年认真研究,说眼睛像裴砚初,鼻子嘴巴像闻祈,是个水灵灵的美人胚子。
  宝宝抱过来给闻祈一看,闻祈沉默了——皱皱巴巴一红皮,像个小猴儿。
  出了医院,到了月子中心,宝宝才慢慢变了个样,肉嘟嘟的小脸蛋雪白透粉,乌溜溜大眼睛,谁看了都说可爱。
  小狗盯着糯米团子似的宝宝,看得格外专注,尾巴都忘了摇。
  毫无预兆的,宝宝在闻祈的怀里动了几下,眼睛还没睁开,一嗓子:“哇——”
  吓了小狗一大跳,差点摔下沙发。
  “是不是该喂奶了?”
  裴砚初看了眼时间,站了起来,去调奶粉。
  闻祈轻轻晃着怀里的宝宝,低声哄着,小狗第一回碰到这样的事,急得上蹿下跳,飞速地回了自己的窝,叼着小黄鸭玩偶往宝宝身边凑,嘤嘤呜呜,跟着哄。
  宝宝呜哇呜哇地嚎叫着,小手在半空胡乱地抓着,怎么哄都没用。
  裴砚初调好了温热的奶瓶,闻祈接了过来,给宝宝喂奶。
  宝宝叼着奶瓶,嘴巴一动一动,安静了下来,喝着喝着,又慢慢睡着了。
  肉眼可见的,裴砚初和小狗如释重负,同时松了口气。
  闻祈将几乎空了的奶瓶还给裴砚初,抱着睡过去的宝宝去往卧室,小狗一路哒哒哒地跟着。
  闻祈将宝宝小心地放在提前准备好的婴儿床里,婴儿床旁边准备了几层海绵楼梯,小狗爬上楼梯,扒拉在婴儿床的围挡边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尾巴一扫一扫的。
  “元宝,你守着岁岁。”闻祈小声道,“她要是醒了,就来叫我们哦。”
  小狗的耳朵动了动,听懂了,蹲坐在楼梯上,不走了。
  闻祈离开卧室,去了厨房。
  裴砚初正洗着奶瓶,水声细细,背影肩膀宽阔,闻祈走过去,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身。
  裴砚初将奶瓶摆好沥干,转过身,将闻祈拢在自己怀里,低声道:“老婆,这段时间辛苦了。”
  闻祈笑了笑,道:“还好,月子中心的阿姨也夸岁岁省心,只有饿和拉粑粑的时候哭哭,其他时候也不闹。”
  又轻声道:“照顾岁岁没什么,我就是在月子中心见不到你和元宝,有点想你们。”
  月子中心允许家属陪护,但闻祈不放心元宝一只狗呆着,索性让裴砚初还是住公寓里,只隔几天来看望他。
  裴砚初抱着闻祈,低头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声音带着眷恋:“我和元宝也很想你,每天早上出门遛元宝的时候,元宝都会看我拿不拿车钥匙。要是拿了车钥匙,就知道我要带它去看你,特别积极地冲着出门,拉都拉不住。”
  闻祈几乎可以想象那样的场景,道:“元宝一直很聪明。”
  裴砚初抱了闻祈一会儿,又伸出手,撩开闻祈的衣角。
  白瓷釉面般细腻光洁的小腹上,有一条横着的淡红疤痕,是剖产的证明。
  裴砚初的手指碰触上去,摩挲着不平整的疤痕,动作很轻,低垂的黑眸闪动着怜爱。
  伤口都是新生的肉,娇嫩又敏感,温热的指腹轻轻划过,像一支羽毛扫动,掀起阵阵细迷的麻痒。
  “痒。”
  闻祈笑着拉开他的手,衣角垂落,不肯再让裴砚初碰:“你不都看过好多次了吗?怎么还看。”
  裴砚初的声音带着懊恼:“听说要一年才能慢慢消……每看一次,我都会想你当初有多疼。”
  “打了麻药,当时不疼,恢复期比较疼。”闻祈如实道,“不过看到岁岁,又觉得都是值得的。”
  又问:“岁岁是女孩,你开心吗?”
  “开心啊。”裴砚初毫不犹豫地道,“是我们的孩子,只要健健康康的,我都开心。我都想好了,要是个女儿,长得像你,漂漂亮亮的,正好。要是个男孩子,我就带他从小打拳,一起保护你。”
  “保护我做什么?”闻祈弯了眼眸,却是想起了更多往事,“叶阿姨以前告诉我,你跟着家里的保镖从小练身手。”
  “是啊。”
  “那我们高中见面第一天,我们打架,你还和我打了个平手。”
  裴砚初也想了起来,闷闷笑着,带着几分调侃:“你那张脸这么漂亮,谁舍得下重手,我抱着你滚在草地上的时候,唯一的念头就是——哇好细的腰。”
  闻祈掀起长睫,眼波流转,睨他一眼:“所以你后面是故意找理由和我打架,再让着我?”
  裴砚初的眸底蕴着柔软笑意,声音带着哄:“那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你就心痒痒,想惹你生气,打架的时候,能正大光明地抱着你,还能趁乱摸几下……不过我也不是故意让着你,你的腿缠到我的腰上,我就大脑一片空白,忘了怎么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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