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花了将近一个月才接受这一现实，只是不知道少年接受他存在这一事实花了好久。
  这次的任务在神奈川县的里雨町。
  “根据echo提供的情报，里雨町的公立高中出现了一只咒灵，受伤人数一人，死亡人数暂无，现在学校已停课。据学生和老师的目击，咒灵有着模糊的人形外表，整体呈灰黑色。”望月尽说了很多。
  夏油杰听得十分仔细，并且听完还为望月尽解释：“因为学校，医院之类的地方，人产生的负面情绪很多，所以很容易滋生咒灵。”
  “是啊。”望月尽表示赞同，“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我的学校没有，我也想停课！”
  “尽君，这样是不对的，要当一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夏油杰严肃地纠正。
  好……孩子可以，爱学习大可不必，望月尽心想，还是想要反驳几句：“可我都厌学十六年了。”
  “错了，尽君，人不可能一生下就上学的。还有那个咒灵是几级的，echo有告诉你吗？”
  echo这个名字，夏油杰从来没有在咒术界听见过，许是用了假名。他不知道望月尽是怎么认识的，但从节日都会送望月尽礼物来看，此人应该没有恶意。
  并且一直在为望月尽提供情报和祓除任务，不仅分文不收，还会给相应的费用。而且提供的任务，基本上不会跟咒术师接受的任务相撞。
  所以他有理由猜测echo是高层那边的人，而且地位还不低。
  “三级吧，和我的等级一样。”风吹在脸上有点痒，望月尽伸出一只手挠了挠脸。“好了好了。夏油先生，你在周围转转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夏油杰现在是鬼魂状态，没有一点战斗力，最多只能拿下筷子，吃荞麦面什么的，对了，还能打扫一下房间卫生。
  更何况夏油杰向来不是一个溺爱孩子的人，“那尽君我就在学校外面逛逛。你但凡察觉到一丝危险都要及时出来。还有不要盲目轻敌，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望月尽转身朝面前的人露出微笑，“我还记得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夏油先生也是这样跟我说的。事后见，夏油先生。”
  他回身继续往前走，夏油杰则是调了个方向。
  里雨町三利中学。
  学校门口的花坛边坐着一个抽烟的老人，一口一口地抽着，眼神无神地盯着脚尖前的那一片空地。虽然在阳光下，周身还是围绕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应该是等待他的校工，望月尽走上前。还没完全走进，校工就注意到了他，抬起头一看，急忙站起来，去到望月尽身边，“您就是请来除灵的人吗？”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疲惫，听起来应该很久没睡上一个好觉了。
  “是的，我叫望月尽。”
  “对，我记得是个罕见的姓氏，你终于来了，我现在就领你进去。”校工看了一眼身后的学校，无神的眼睛此时灌满了恐惧。“我自己进去就行，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真的吗？”校工满脸不敢相信地问。
  “嗯，你在我身边，反而会碍事的。”校工难掩内心的激动，向望月尽鞠了一躬。“多谢，那我就先走了。拜托了！”
  看着校工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后，望月尽才转身走了进去。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半空中缓缓降下来一道账，将望月尽与学校一起笼罩其中。
  望月尽将双手重新放进了口袋中，随口说出一个“渊”字。身边白光一闪，赫然出现一个无脸白色和服的人形咒灵。
  这就是他的生得术式，能够召唤出自己的伴生咒灵。伴生咒灵在他的理解中和其他咒术师的式神差不多。
  渊的手中拿着一把很古朴的武士刀。“（这个给你）……”声音还是好难听，望月尽在心中默默吐槽，抽出一只手接过渊递给他的武士刀。
  “你去那边，我走这边。”
  “（不行）！”渊摇摇头，没五官的头显得很奇怪，望月尽从小看到大，并没有害怕。坚定说道：“快去，像以前一样！”
  “（这里很危险）。”
  “你每次都这样说！”望月尽不以为意，“不要跟着我，去那边！”渊看着主人强势的态度。作为伴生咒灵的他，无法反驳主人的命令，虽然命令有很大可能是错的。
  但是渊还是向望月尽指定的方向出发了。
  一楼没有，二楼没有，三楼还是没有……
  怎么到处都找不到？望月尽巡视了半天，连咒灵的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反而因为长时间的神经紧绷，高度紧张导致手心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握着刀的手都不稳了。
  这所中学有两栋教学楼，每栋六层。望月尽走完他所在这栋楼的三层，准备往去往四楼检查时，另外一栋的渊已经巡查完毕了，正在原路还回来找他。
  此时已经走到了两栋教学楼的空地中。
  渊的白衣很是显眼，望月尽站在三楼的走廊余光一瞥，便注意到了渊。自然而然地望向渊，同时渊也回望了他。
  渊脚步一下子顿住了，在望月尽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抬手指向了他。望月尽立马意识到咒灵出现了，而且很可能在自己身后。
  可他一转头，身后空空如也，是教室前后门中间的墙，墙上也没有窗户。
  难道那个动作不是在说明咒灵不是在他身后吗？疑惑之际，望月尽又往左跑了几步，去看即将抵达的楼梯，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