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芬尴尬得嘴角都抽搐了，生意人哪儿会轻易换号码啊，就损去了国外办了当地卡，国内的卡也是一直保持畅通的，她当时把姜家一家全拉黑了，怕他们用以前的情分借钱要资源。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有什么错？
她稳住心神，像是没有被攻击到一样跟宋芸上演姐妹情深，感慨地长呼一口气：“是啊，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再续前缘，满足咱们做亲家的愿望。”
说完她立马好心询问：“不知道你们华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还需要资金吗？之前认识了一个海外的字画收藏家，之前你们询问过我的那幅画……我可以帮忙问问？”
宋芸和姜大川对视了一眼。
确实，之前姜家实在困难的时候，姜大川曾想把老爷子从祖上继承的那副水墨画卖了救急。当时拿去询问了刘桂芬，但她说那破画也算不上是名家出品，空有年岁卖不出高价，直接拒绝了。
现在明知姜家已经摆脱困境，她假装不知道，又提起这事儿，怎么看都不像是突然心善。
宋芸眼珠一转：“大概……能卖多少钱？”
“跟我之前说的差不多，因为不是出自名家，买不上多少价，但那位富豪慷慨，一两千万应该是有的。”刘桂芬眼珠也滴溜溜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打小算盘似的。
“那算了，这点儿钱对姜家的大局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还是多谢你了。”宋芸苦笑，以手扶额，然后偷瞟刘桂芬的表情。
刘桂芬表情变了变，退了一步：“我可以试着帮你抬下价，两千五、三千万应该也问题不大。”
宋芸抿了抿唇：“算了，我也不想让你太为难……”
刘桂芬睨了她一眼，握紧拳头咬牙割钱：“我跟人家套套交情，最多最多应该能帮你要到四千万。四千万不少了，你也不想小予一直跟秦家伸手要钱补贴娘家吧？会遭婆家嫌弃的！”
“说什么呢？”姜予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她牵着脑袋晕晕的秦晏，生怕他从上面摔下来把她也给砸了。
厉年跟在他们后面，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简直是扭曲。
宋芸听见女儿的声音突然开朗，笑眯眯地说：“你刘阿姨说咱家那幅老水墨画能卖四千万呢，要是早知道这么值钱，当初怎能逼得你去联姻啊……”
她说完才意识到秦晏在场，赶紧捂住嘴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晏看了宋芸一眼，木着脸没什么反应，但再看向姜予的时候就瘪着嘴开始委屈了，那夸张的表情，就算他下一秒作出黛玉式发言姜予都不会觉得意外。
姜予扶着他的手稍稍用力捏紧了一下：“别误会，我不是被逼的。不管我之前对你后面那位有过什么心思，但你知道的，从跟你领证开始我就移情别恋了。”
秦晏回想了一下，确实从结婚开始，她就一直在他身后追逐，那架势像是在完成什么迫切的任务似的。
厉年觉得自己心脏上又中了一刀：“？？？”这种话当着我的面说真的好吗？
刘桂芬似乎特别想倒卖姜家那幅画，见话题被岔开，她又急切地将话题拉了回来：“说什么以前，现在也不晚啊，我帮你们……”
秦晏眉头都皱起来了：“你是让我夫人缺钱不找我要，而去变卖家产？”
刘桂芬被噎得说不出话：“这……”
秦晏还想说些什么，被姜予制止了，她笑了笑，直接挑明了问刘桂芬：“刘阿姨今天过来，除了派儿子勾引我，还想要我家传下来的那幅画，是这样吗？”
刘桂芬喉咙哽住，不上不下的，隔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是诚心帮你们……”
姜予：“那不必了，刘阿姨请回吧，我们姜家现在好着呢，已经恢复盈利了。”
刘桂芬张了张嘴：“……”这……
厉年在这儿呆不住了，再呆下去他之会更细丢脸。
他沉着脸喊了声：“妈，走了。”
“客人”一走，宋芸才松了口气，然后揪着姜大川耳朵骂：“你次次引狼入室，不干好事儿！”
姜大川委屈：“这能怨我吗？我不也是好心？她又没把白眼狼三个字写脑门上，我哪知道以前咱们帮他们那么多，她还要回头坑咱们……”
“你就是不长记性！之前让你当被姜大河你就不听，你看看后来，还不是得你闺女……”宋芸说到这儿又停了，偷偷瞥了秦晏一眼，收了声。
“那画就留着吧，看刘阿姨的意思，还怪值钱的。”姜予笑了笑，牵着秦晏去拎上包，“那我们就也先走了，秦晏喝多了。”
·
姜予把秦晏塞上车，之后要关车门从另一边上车，他不让，一直抓着她的袖子不撒手。
姜予俯身到他耳边，轻轻笑了一声：“秦总应酬不断，酒量这么差啊？我不信。”
秦晏抿抿唇，垂下眼，老实了。
姜予顺势帮他挂上安全带，临关车门前伸出魔爪，坏心地将他头发揉成了鸡窝。
秦晏：“……”
姜予上了车，边调整座椅边说：“我妈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虽然我们是联姻，但我又没后悔，说起来还得好好谢谢姜大河呢。”
秦晏垂着头，闷不吭声。
姜予也没再搭理他，驱车往家赶。
到了家她才发现秦晏可能真的喝得有点儿多了，这会儿人已经倒在副驾驶位置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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