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昨日她便是故意大声说出周军的名字,这位公子也不负重望,竟真的告到县令这里来了,周军若是按律令被判了绞刑,那她会获得自由吧。
  “贱人,于柔儿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周军癫狂地大叫刚想起身想朝于柔儿跑去,便被身后的衙役压在地上,不得动弹。
  “肃静!”
  “周军闭嘴,于柔儿你继续说,你是何时发现周军卖了亲姐?”
  “昨日,与李公子同时得知,迫于周军的淫威,我只能假意迎合,让他说出更多的细节,然后偷偷报官,却不想李公子出现,他是个好人,也是第一个劝我周军非良人的。”于柔儿抓起帕子拭泪,又说:“我何尝不知他非良人,但我的名声已经被他毁坏殆尽,人人皆以为我和他有了首尾,家里也把我往火坑里推,急吼吼地催着我嫁与他,生怕我在家多待一日,便会害的姐妹们出相不上门好亲事。”
  周围的衙役被于柔儿说的有些动容,他们不敢相信这柔弱女子被全家推着跳进周军这个火坑,心里得有多绝望。
  又是好赌又是拐卖亲姐,可以说是五毒俱全了,得是怎样狠心的人家,才能做得这么绝。
  “县令大人,容小老二说一句。”周亨见形势不对,立刻出声辩解。
  “允!”
  “县令大人,这一切都是李家小儿和那于柔儿的一面之词,第一我那断绝关系的长女是否失踪尚未可知,第二您方才也听见了,她似乎恨极了我儿,小老儿也不知道为何,我儿待她可是极好,她那聘礼也是小老二多年积蓄,若是不愿嫁我儿,直说便是,我周家还逼着她嫁过来不成,至于纠集这李家小儿,诬告我儿?”周亨字字在为周军开脱,句句都说是诬告。
  县令沉吟片刻,又问:“那周染何在?方才去周染住处查探的衙役可有消息。”
  “禀县令,周染此时确不在家,我访遍邻里皆是不知,唯独住她隔壁卖包子的说她前些日子便去往京城报恩,故不在家。”前去探查的衙役把探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向县令禀报。
  “不对,那买包子的,与周染有仇,他嫉妒周染生意好,没少找过她麻烦,怎会知道她的行踪,再说就算要去京城,也是等到我田假然后与我一同前往。”李元一听到衙役的话,立刻拱手反驳。
  “李元,这里是县衙,一切都讲求证据,周军说他没卖,你说他卖了,于柔儿是否为报私仇诬告周军尚未可知,你们的话本官都不可全信。但衙役访查到周染的邻居说她是去了京城,你又说他们因生意有仇,所有的话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却字字句句都直指周军,本官现在非常怀疑,你是否因恋慕周染,为报周家重男轻女之仇,联合于柔儿诬告周军,若是你们拿不出证据,那本官要抓的便是犯了诬告罪的你们了。”县令坐于堂上,面目威严,手持惊堂木,端得是公平公正,不失偏颇,但实则话里话外已经全然偏向周家。
  “县令大人,李遥有话要说。”
  第24章 诬告
  “允!”
  “县令大人,确如您说言,此事口说无凭,只有李遥和于姑娘可以作证,周家一概不认,此为事实。但周家自两年前,周军染上赌瘾之后,邻里尽知,这周家已无余钱,此番竟可拿出一大笔银子来去于家下聘,实属蹊跷,不如县令从这笔钱查起,看看这周家何处攒的积蓄。且昨日虽是傍晚,但河边仍有行人,说不定不止李遥一人听见,也可让衙役张贴告示找寻是否有其他人证。”李瑶跪在大堂中央,脊背笔直,从容冷静的寻找给周军定罪的办法。
  却不想这县令充耳不闻,只说:“这周染是否去京城尚未可知,若她只是去往京城报恩,那本官耗费人力物力岂不是笑话一场,师爷,从橙县到京城,来去需多少时日。”
  “一旬。”
  “好,便以一旬为限,一旬后若仍无周染消息,再请诸位过来审案。退堂!”惊堂木一拍,县令起身,掸了掸衣袖,准备离去。
  李元见此情况,气急攻心,竟是直接冲到县令跟前,又被左右衙役拦下,他气得满脸通红,不顾体面朝县令吼叫:“一旬?亏您说得出口,周染一个女子不知被他丧良心的爹娘弟弟卖往何处,等一旬,怕是连片衣袖都难找到,到时便是杀了他们,又有何用?”
  “李元,这里是县衙,我是县令,你张口闭口便是打打杀杀,眼中还有王法吗?你们并无实证,叫本官如何信服,若周染真去了京城,那你、你弟以及这位于姑娘便是有意诬告,孰是孰非,等十日后,再审。”县令见李元仍满脸不忿,又道:“若是你们这十日能找到新的证据,本官也可提前审案,若没有便请回吧,如再继续胡搅蛮缠,便重打三十大板再丢出去。”
  “县令大人,何是为官之道?这县衙上的明镜高悬你又做到了几分,清正廉洁、为民请命你又做到了几分?”
  “李遥,你这话什么意思?”县令面色阴沉,竟是再无之前的好脾气。
  “县令,方才师爷塞进您衣袖中的银票……”
  “李遥,你放肆!本官为官清廉公正,你如今不仅诬告周家,还当堂诬告本官,别以为你是季岚的弟子,本官给你几分薄面,你便蹬鼻子上脸,竟敢给本官泼脏水。”县令眼神可怖,满是威胁:“李遥,你可知诬告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仗责一百!”李遥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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