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仇谷动身时,柳平莹相送,她写了封家书,请仇谷带与父兄,仇谷点头应允。
柳平莹所在的柳家虽与柳贵妃同姓,但不属同枝,当年容家一案并未参与期中,甚至还私下保全了不少容家军的将领,仇谷对柳家是感恩的。
仇谷一路带兵行至京城,路过的每一个城池百姓皆高声赞颂她们的功绩,常常让仇谷梦回儿时跟随祖父身侧,被百姓仰慕追随的日子,他们容家皆是英雄。
祖父、父亲、诸位叔叔伯伯、表兄弟,雁菡这就把你的冤屈洗净,把该属于你们的荣耀一一归还。
母亲、诸位婶婶、表姐妹,雁菡会重塑容家,风光迎你们归京。
等我!
随行将士依例不能入京,但仇谷带的皆是女将,一番乔装打扮,便也慢慢混进了京城。
万寿宴是陛下生辰,边关大捷,仇将军得胜还朝,还把蒙国三王子生擒回京,龙心大悦,半月前就下旨册封皇子璟为靖王、擢升骠骑将军仇谷为大将军封安邦侯,食邑一千。兵部侍郎兼工部侍郎李瑶为兵部尚书封毅勇伯,食邑三百。亡故幽州刺史赵钊追封靖边伯,食邑三百,世袭罔替,幽州暂由其安邦侯仇谷接管。
“这李遥真是奇人,入朝不到一载,迎娶公主、官升几级,如今更是封了毅勇伯,这晋升速度谁不羡慕眼红?”
“是啊,不过咱可羡慕不来,人家师从前任太傅,被雍和公主看上,当了天子女婿。如今又有军功在身,成了天子宠臣。自她归京,陛下对她十分依仗看重,自是一般人比不了。”
“依本官看,她一个书生,去战场能立什么战功,还不是顶着驸马的名头,人人护着,混了个军功,本官去、你去、他去,也没有什么分别。”
“是啊,若不是她那张脸迷惑了公主殿下,我看驸马、毅勇伯根本轮不着她李遥。”
“有功夫在这儿酸别人,怎么不自己考个状元,当初济州有难需要将领的时候,怎么不站出来,现在人家立了功,得了封赏,便在这儿嚼舌根,大老远本官都闻到了酸味儿。”赵万贯刚到殿外,就听见几个官员围在一处讽刺李瑶靠脸攀上公主才得今日封赏,气得他脸都黑了。
他兄弟李瑶的才华出众,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也是他们配议论诋毁的?
“你谁啊?”为首的官员刚入朝,他是顾相夫人的侄子,虽只是个八品小官,却眼高于顶谁也不看在眼里。
其他两位官员自是认得赵万贯,且不说他与毅勇伯交好,就说他未来岳父是季太傅,自己也官至刑部郎中,品级在他们之上,他们便惹不起,顾相夫人的侄子怎能跟赵万贯相提并论,于是老实道歉,拉着顾相夫人的侄子灰溜溜离开。
赵万贯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见此情况,也没再为难,只叫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小心祸从口出。
“是是是。”他们也并不想在此谈论贵人,实在是这个顾相夫人的侄子最喜欢议论李瑶,他羡慕嫉妒,只恨不能取而代之,要不是为了攀上顾相,他们早敬而远之了,也不照照镜子,就他那样能跟毅勇伯比么。
“万贯兄,怎还不入殿。”蒋挽来时,赵万贯仍在殿外站着。
“方才见着几个小人,我正记下他们的样子,到时捉到错处,好参他们一本。”赵万贯气愤不已,又把方才听见的给蒋挽说了一遍,并叮嘱她不要告诉李瑶,免得李瑶不高兴。
蒋挽点头,与赵万贯并肩入殿,赵万贯总觉得自李瑶归京,她和蒋挽总避开他私下商讨:“你和李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话他以前也问过,但李瑶和蒋挽都说没有,叫他别疑神疑鬼,还说他是刑部案件看多了,累着了,让他好好休息,却不想这次蒋挽笑着点头:“若顺利的话,万贯兄马上就会知晓。”
“你们果然瞒着我,现在不能说吗?”赵万贯好奇地抓心挠肝,并对她们瞒着自己感到不快。
“万贯兄,马上是陛下寿宴,快快进去,别误了吉时”
“那等寿宴结束,你必须告诉我。”
“定如实相告。”
“这才差不多。”赵万贯满意落座,与左右同僚一番寒暄,酒过三巡,皇帝才姗姗来迟,他神情阴郁面无喜色,不像过生辰,倒像要杀人。
一众官员皆噤声,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自济州被围,陛下每日上朝皆大发雷霆,暴怒无常,眉间阴翳可怖,再未舒展,时常因一点小事便重罚官员,轻则贬官,重则抄家,朝野皆小心谨慎,生怕被抓住错处。
年纪稍大些的官员惊恐不已多请辞致仕,但除年过六十,行动不便者,皆被驳回。
皇帝子嗣凋敝,除了远嫁的公主,关在皇陵的五皇子,如今能参加寿宴的只剩刚封王的十皇子刘璟和留在京城嫁人建府的雍和公主。
“父皇,今日是您的寿宴,儿臣特意搜罗了南海的珊瑚树,献与父皇,祝父皇寿与天齐,祝大余国运昌隆。”刘璟起身朝着皇帝遥遥一拜,献上不怎么用心的寿礼。
“父皇,儿臣知陛下喜欢听戏,前些日子在民间看了出好戏,特意叫宫里师傅勤加排练,赶着父皇寿宴,献与父皇,望父皇喜欢。”刘瑜说完,等刘修点头应允,抬手示意,戏台上好戏开场。
刘修药找不
到,他头疼欲裂,若非今日是万寿宴,他甚至都不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