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过应该问的是罐子吧,嗯,太好了。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气氛终于缓和过来。
  “阿软,我们等雾散了再回去,反正爹中午不回来,我再去捉点鱼,你可别乱走,山里危险着呢。”阮文耀脱了草鞋准备下水。
  回头看到阿软又不说话,只点了一下头。
  他停下来看着她等着,直到阿软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嗯。”
  他这才笑着挽起裤腿下水捉鱼。
  溪水里的小鱼很多,没一会儿他就抓了两条。
  阿软把洗过的瓦罐放到离他不远处的岸上,阮文耀一手捉着一只鱼正要炫耀,看到已经放好的罐子,他笑呵呵夸道:“阿软,你真机灵,你怎么知道我要用这个。”
  他说着,把鱼丢进罐子里。
  阿软没接话,她向来不喜欢说话,在宅子里就是这样。
  可阮文耀没听到她回话,直接在水里呆站着看着她,一直等着。
  阿软没办法,只得回了一句,“我洗头。”
  “哦,好。”他高兴地又去抓鱼,一边抓一边笑着说,“阿软,你多说点话嘛。你的声音好好听,你会唱歌吗?”
  此时正用剩下皂荚水洗头的阿软有些后悔,她就不该说话,这人怎么能更聒噪了呢。
  好在阮文耀没有又傻等着她的回复,只是一边捉鱼,一边叨叨叨说不停。
  他这么吵,鱼不吓跑吗?
  阿软低头慢慢洗着头,这些日子她活得小心,洗澡时更是身心防备着,能像这样放心地洗头都不知道是多久前的事了。
  河面上的雾气不知几时散去一些,阳光透过雾层艰难撒下些光。
  洗完头发的阿软用帕子擦拭着如瀑的青丝,侧着脸温柔的模样比这山间的风景好看。
  阮文耀回头看了一眼,望得有些呆了。
  阿软闭目吹着风,睁开眼睛看到那人又是呆呆傻傻的样子。
  她并没有多想,目光淡淡望着他问道:“你也想洗头吗?”
  “嗯嗯嗯。”阮文耀猛点头,眼里冒着欣喜。
  果然这人没有其它心思,却是比女人还喜欢哭,还爱俏。
  这一点还真有些像小倌,只是做什么都那么真诚,让人不那么讨厌。
  阮老三出去巡山,直到天将黑了这才回来。
  老远就听到自家院子里传来欢笑声,多了个玩伴他家傻孩子怕是高兴坏了。
  阮老三走得近了些,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娃声音,“不许偷吃!”
  “这个饼好吃,再多烙几个,爹肯定也喜欢吃。”阮文耀含糊的声音传来,想来是偷吃了不少。
  阮老三站在院门口,偷偷撇了一眼厨房方向,两孩子忙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注意外面。
  他站了一会儿,疑惑地又细看了一眼。
  咦,自家孩子怎么像是换新了,原来成天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今天像是全身放水里涮洗干净了一般,模样儿都眉清目秀起来。
  “爹 ,你回了,那可以开饭了。”阮文耀像只快乐小狗蹦跳着,端着菜跑了出来。
  看到亲爹站在那里发呆,他疑惑问道:“爹,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阮老三正在想事情,被他打断眼睛扫了一下,随意问道:“你身上衣服哪来的?”
  阮文耀扯着身上的布衣短打看了一眼回道:“就是我平时穿的那件啊。”
  “是白色的吗?”阮老三想着自家狗儿子原来脏兮兮的模样,真个都快认不出来了。
  “是啊,阿软给我洗的,嘿嘿。”阮文耀傻呵呵的模样,乐得合不上嘴。
  这时阿软端了菜出来,看到阮老三她愣了一下。
  阮文耀跑到她旁边,小声说道:“喊人啊。”
  阿软淡漠的神情顿了一下,她不觉得叫爹是多大的事,毕竟她曾叫过爹的人对她还不如这个山里的汉子,但真个要喊出来,她又有些为难。
  阮老三装作不懂的样子,用帕子擦着脸,眼睛偷偷瞟着小丫头。
  “喊呀喊呀。”阮文耀小声催促着,那贼眉鼠眼给媳妇儿打眼色的模样,像是以为老爹瞎了看不见一样。
  “咳,我先去换衣服。”阮老三拍了拍身上的灰,进了屋里。
  等小两口摆好了饭菜,阮老三这粗汉子才红着老脸从屋里出来,衣服换了不说,头发也重新梳过。
  一家人坐下等着阮老三先动筷子,可阮老三没动,他板正坐着眼睛不时偷瞟一眼阿软期待等着。
  阮文耀没看懂,眼巴巴还在等。
  阿软自是懂了,低着头酝酿了一会儿,轻轻喊了一声,“爹,吃饭。”
  “哎。”粗汉子露出大大的笑容,从袖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红包给她,“收着。”
  阿软行礼谢过,双手接了过来,阮文耀饭也顾不上吃了,眼巴巴看着催促道:“是什么,打开看看。”
  阿软哪里和他似的猴急,小心地要收着。
  “打开看看吧。”阮老三说着,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拿起筷子。
  阮文耀已经一副等不急的样子要给她拆开,阿软没办法这才拿了出来。
  包着的红纸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金色的长命锁。阿软只瞧了一眼,看出这是金子打的。
  “平时可以带着,锁里有机关里面放了避瘴气的香丸。”阮老三喝着小酒,云淡风轻地说着。
  阿软低头闻了一下,确实有股药香气,和之前给她喝的药一样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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