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于晚只闻到了草木香,但足够她推测出发生了什么。
  她拾起台阶,照常向洛白榆走去。
  她停在三步远的地方,只看向洛白榆,视谢卿潇如无物,“走吧。”
  三人皆是愣住,谢卿潇早上观察了一上午,已经确定于晚和洛白榆闹掰了,她看着于晚,不可置信;
  应樊渊中午也确定了洛白榆表白失败,知道谢卿潇这两天在找白榆麻烦,才赶着过来接洛白榆,他落在于晚身上的视线又滑回到洛白榆身上,目有疑问;
  洛白榆却同样迷茫,他以为于晚不会来了。
  “快上课了。”见洛白榆还在傻站着,于晚催促道。
  “啊,哦,好。”洛白榆抿了抿唇,回视应樊渊一眼,便将其抛在脑后,大步向于晚走去。
  “诶,不是。”应樊渊抓了把头发,看着洛白榆和于晚下楼的背影,没搞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来接洛白榆,洛白榆跟着于晚跑了?!
  应樊渊回头看向谢卿潇,谢卿潇脸色黑沉,乌云密布,他收回自己的信息素,鄙吝地睨了她一眼。
  当事人都走了,谁想和她较劲儿。
  他扶了扶眼镜,一片泰然,慢步下楼。
  只留谢卿潇,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洛白榆虽然跟着于晚走了,但两人一路上却一言不发。
  其实洛白榆也不知道他该如何再和于晚相处,他还是喜欢于晚,喜欢这种感情,不可能一夜过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也清楚,只要他还能看见于晚,还能和她说话,他就会一直喜欢她。
  但于晚,已经明确拒绝他了。
  他应该离于晚远远的,但在于晚叫他时,他还是忍不住走到她身边。
  那于晚又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他觉得,他应该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于晚,我不接受表白失败后继续做朋友。”
  他怕他忍不住,忍不住爱上她,那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听到这话,于晚心里隐隐生出烦躁,她甩了甩右手,但右手分明没有任何感觉,不麻也不疼,“恩,我知道,等谢卿潇的事过去。”
  等谢家的事解决,她会自己离开。
  洛白榆摇了摇头,否认道,“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你不可以,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谢卿潇有多危险。
  后脑勺猛然发疼,刀割一般,一根神经绷得死紧,左脸太阳穴附近青筋暴起,于晚强忍着痛意,想要嘶吼出声的本能和理智还在脑海拉扯,一丝一道,断裂,复合,像绷紧的弦,咯吱咯吱,像刀尖划过玻璃,冷得发寒。
  一滴冷汗从额头滴落,落在地面上,又转瞬被于晚的脚印覆盖,不见踪迹。
  “洛白榆,很快的,我求你。”
  痛到只能选择最简单的方法,去乞求洛白榆的同意,于晚知道,洛白榆一定会答应。
  洛白榆:“好。”
  于晚忍得太好,洛白榆完全没有察觉到于晚的不对劲,他想了想又道,“你得告诉我一个时间限制,若是谢卿潇一直没解决,我总不能和你一直这样下去。”
  于晚咬了咬牙,瞳孔有些微涣散,“一个月。”
  “好,那便以一个月为期。”
  于晚强撑着陪洛白榆上了楼,在楼梯口道,“你先回班,我去趟厕所。”
  洛白榆没有怀疑,点了点头,向班里走去。
  于晚一手撑着墙,五指扣紧,缓了片刻,向校医务室走去。
  第77章
  “头疼?”校医务室的医生审视着面色微微发白的于晚,问道,“现在还在疼吗?”
  “没有。”说来也奇怪,等到了校医务室门口,头却不怎么疼了,好似刚才的疼痛只是假象一样。
  “高几的学生?”
  “高二的。”
  “除了头痛最近有什么其他症状吗?”
  “没有,很正常。”
  医生一边记录一边又问道,“没有出现幻觉什么的吗?”
  “没有。”
  不是因为心理压力,医生给心理疾病上打了一个叉,又问道,“既往病史?”
  于晚思索片刻,给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分化alpha失败算吗?”
  医生的眉头越皱越紧,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没有其他病史?”
  于晚确定道,“没有。”
  “校医院器材不够,建议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医生没再询问,给于晚开了转诊单。
  ——
  市三医院,神经外科,医生手指点了点c单子一个发亮发白的区域道,“脑部淤血压迫神经引起的头痛。”
  医生瞅了眼于晚身上的附中校服,接着又道,“头皮外部组织并没有损伤或者伤口,未见颅内肿瘤,血压血脂正常,淤血有机化现象,应当是多年前的旧伤。”
  满目疮痍的客厅,飞裂四射的玻璃碎片,脸颊红肿,低声哭泣的母亲,还有,那个手里举着棍棒的男人。
  脑海里划过几个碎片,又在顷刻间化为粉齑。
  见于晚面露深思,医生接着问道,“有既往病史吗?”
  于晚默了几秒,“有就诊记录的,只有分化失败。”
  医生点了点头,领会了于晚的意思,那便是小时候可能受过伤,但并没有来医院检查。
  不过小孩子小打小闹,经常受点小伤也不奇怪,难免其中就有一次导致脑部淤血,没有发作家长也不在意,便推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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