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知想到哪去了,脸上窜出两团红晕。
“义、义子好啊,那么,他就是你干爹了。”
街上一直竖着耳朵旁听的人脚下一滑。
三爷啥时候收干儿子了?!
不会吧?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种干爹……吧?
玄祐踩到一块滑不溜秋的果皮,当即来了个平地摔,阴森的爬去暗角。
镇上曾有一对干亲父子,去年捅破窗户纸在一起了,自那之后“干爹”就成了恋人未满的代名词。
小崽子坏他清白!
飞符那边,鸿钧温声向玄祐道:“师弟。”
第4章 反派说我碍眼
陆离被人流挤来挤去,大失血造成的颅内嗡鸣渐渐加重,似有下一刻便会倒地不起的预兆。
他只好把那粒丹药吃了。
嘿,玄祐是靠不住啦。
摸摸钱袋。
他跑了一天,太阳都偏西了,还没吃早饭,鸿钧老头还不给发钱。
再摸摸钱袋。
前面有家鸡汤面馆,真香。
现代穷到买不起早点,穿书穷到喝不起鸡汤。
苦逼日子何日到头?
陆离念念不舍的从面馆门口走开。
低头,往前。
路过包子店,看看白花花的肉包子。
继续低头,往前。
又路过饼干店,看看那色泽金黄的蛋黄饼。
再低头,往前。
饼干店老板是个中年模样的清瘦男人,瞅着那一身破烂流浪猫似的少年从他铺子面前走过去,又走过来。
来来回回都要眼巴巴的看一蛋黄饼,只差上爪子拿了。
他又过来了,又看了一眼。
他第五次过来时,老板忍不住笑了笑,塞了两块蛋黄饼去;“吃吧。”
他摇了摇头:“我没钱。”
“不收你钱。”
陆离眼睛亮起来,揉了碎星似的。
遇到好心人了!
慢慢伸出爪子。
手上有血,连忙在衣服上蹭蹭。
蹭干净了,这才抿着嘴,小心接过饼干。
老板心里一软,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问他是不是离家出走,怎么伤得这样厉害。
陆离摇头。
原主父母双亡无家可归,而他自己,也一直寄人篱下,一三五找七大姑,二四六找八大姨,像长了腿的皮球,在亲戚间滚来滚去。
在陆离眼里,能离家出走的人,多少有点资本,属于他看了都得摇头叹息羡慕好半天的那种类型。
人家起码有个家。
至于伤,只是他的任务罢了。
本来想靠这一身伤让玄祐动动善心,谁知他跑得比狗还快!
陆离在大街上东找西找,又饿又疼。
他很珍惜的啃着手中的蛋黄饼。
在别人眼里,这饼太甜了,滋味不太好,他却吃得津津有味,吃完还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上的饼渣子。
老板心口软波轻荡,又笑着给了他一块,还给他端了只小凳子,隔一会儿,就爱怜的摸摸他脑袋。
要是自己也有个这样乖巧的孩子,多好啊。
陆离坐在铺子间啃饼,过路人不经意看到他,心想有这么好吃?
疑惑间,脚不由得在铺子面前顿住。
“给我来一斤枣糕。”
“半斤红豆酥。”
“这小孩吃的是什么?蛋黄饼?来一斤。”
老板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竟然捡到招财猫了!
一来二去,铺子里积存两天的糕点一扫而光。
几个喜欢养小动物的女客拎着刚买的点心,试探着来到陆离面前,把新买的桂花糕、绿豆糕给他几块,见他头发柔软蓬松,忍不住摸了两下。
挺着大肚子的小媳妇温柔的捏了捏陆离脸颊:“你要是我生的就好了,几岁了?”
“十七。”
声音又软又甜,穿襦裙肯定不违和!
她轻轻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陆离喜欢掌心温热在脑袋上蔓延的感觉,这个动作代表怜爱。
他惬意的眯了眯眼,更像猫了。
玄祐不稀罕他,谁知他竟入了这群过路人的眼!
她们挤在铺子里舍不得走,笑着打趣老板:“你真是撞了狗屎运,白白捡了个儿子,把他让给我!”
老板笑嘬着牙花子。
小财猫吃饱喝足,被母爱泛滥的女士们包扎好伤口,她们问他去哪。
要是没地方去,他有一群亲妈!
本以为要露宿街头,现在他不用愁没地方住了。
陆离目标远大,摇了摇头。
“我得找玄祐。”
必须学会灵王传承。
她们给他指路,原来玄祐家就在对岸的桃花洲,入目是一片氤氲的粉云,玄祐住在桃花深处,桃花不分四季一年开到尾。
陆离眨了眨眼。
大反派龟毛公主和他两千平的粉嘟嘟。
两岸间,一条漆黑的独木桥横在河上,桥上是湛湛青天,桥下是红白两色对撞出来的粉河,粉得有些粘稠,不可见底,平缓的在洲岛边上绕出个大圈。
桃花洲背后是一壁高逾万仞的险峭悬崖,粉河自悬崖底部逆流而上,堪比电影特效。
桥头悬着一片树状金纹,昭示主人尚未归家,硬闯会被弹开。
陆离识趣的没上前。
等了一会儿,他又在镇上打转,走得头昏眼花,还是没见到玄祐的狗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