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时阡眉梢带着冷意,涩然道:“我们在原地转圈。”
  众人:“???!!!”
  眼镜男直搓胳膊:“所以,我们真的遇到鬼了?”
  李娇闻言抱紧孩子,孩子不知何时醒过来,看着远处哭闹不止。
  五大三粗的男人露出胳膊上的纹身,本想点根烟,但看到车上还有孩子就放弃了,也一直在看着手机,貌似有什么急事。
  他起身朝着司机走去,一把扯过他的衣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老子一会还有事,耽误了我的事,我他妈的弄死你。”
  司机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握住方向盘,急忙解释:“我们下午两点进的山,这条盘山路不过两个小时便能到镇上,我们足足走了4个小时!”
  “况且,你没发现么,这一路不仅一辆车都没有,连个鸟叫声都听不见。”
  卖票大妈去拉扯着男人的手:“是啊,我们两口子小本生意,现在油价多贵啊,怎么可能在这兜圈子玩呢!”
  男人撒开了司机的衣领,怒骂道:“操,真他娘的见鬼了!”
  卖票大妈直埋怨司机,带着哭音:“我说今天不跑了,回家陪孩子,你就是不听我的,现在可好了,这下该怎么办啊!”
  李娇苦涩道:“咱们不会遇见鬼打墙了吧!”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愣住了。
  第4章 怀龙镇
  “鬼打墙?不…不会吧!”眼镜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恐惧道:“老人说鬼打墙,要是破不了,会被困死在里面的!”
  卖票大妈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这下该怎么办啊!我们不会死在这吧,我家里还有孩子呢!”
  车里的气氛瞬间紧张下来,每个人心情都沉重得很。
  时阡刚想有所动作,眼镜男眼神一亮激动道,直勾勾的盯着李娇怀里的孩子:“对了,童子尿!老人们说过童子尿阳气重,可以破。”
  眼镜男激动的站了起来,想朝李娇走去。
  时阡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李娇前面。
  李娇白了眼镜男一眼,讥讽道:“难怪你带个眼镜,你把你那俩瞎眼睁开看看,老娘抱着的是闺女,哪来的童子尿。”
  “我看你长得贼眉鼠眼的要不你去撒一泡看看,没准就管用了呢。哼~”李娇不满道。
  眼镜男被怼的直尴尬:“抱歉,看…看错了。”
  孩子还在哭闹不止,时阡在女婴耳旁低吟几句,把一张叠好的符放在了女婴衣服里,女婴果然不再哭闹,睁着眼睛吃着手。
  几个月的孩子眼睛最为明亮,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所有人看着时阡的举动面露喜色,这人会两下子。
  五大三粗的男人打量了一下时阡,怎么看都是个,长相帅气又白净的男大学生。
  男人试探的问道:“兄弟哪条道上的,要是能破了这鬼打墙,我武龙也算欠你个人情。”
  原来男人叫武龙,时阡微微点头颔首,同时也朝武龙看去,这人周身丝丝阴气缠绕,面色戾气太重,想来走的也不是正经路子。
  司机也恳求道:“是啊,小兄弟,你要是真有法子就帮帮忙吧!”
  所有人把希望都放在了时阡身上…
  时阡背着斜挎包走下了车。
  四面环山,阴冷之气缠绕,除了月光照射,周围一丝蝉鸣都没有。
  大山屹立多年,吸天地月光之灵气,怀龙被困,不少精灵鬼怪栖身于此,普通的破法根本无用。
  所有人趴在车窗上看着时阡的举动。
  时阡带的东西并不多,他拿出那把生锈的剪刀,在手心处划了一刀,手握成拳血顺着缝隙流在剪刀的上。
  所有人看着都感觉手跟着一疼,这剪刀看着这么绣,没想到用起来这么锋利。
  剪刀冒着血红之气,时阡身体半蹲剪刀被用力的插进了土路里,又快速的从包里掏出两个小纸人,用沾满血的手给纸人点了眼睛。
  “他…他给纸人点了眼睛?”
  众人皆是一愣,虽然不懂这些走阴的门派道道,但也都知道纸人不点睛,不然阎王请。
  各行各业有着各种规矩和禁忌;
  比如问米不能问死因;
  纸扎匠不能给纸人点眼睛;
  算命看相不能看自己;
  倒斗鸡鸣灯灭不摸金;
  他这…
  时阡把纸人放在剪刀面前,明明一撒手就会倒的纸片,此时却牢牢的立在地上,在纸人身后点了两支香。
  仔细看两个纸人身披铠甲,手拿纸剑,像是出兵打仗的纸将军。
  此时阴风大作,时阡额头碎发被刮的凌乱,忽然!纸人动了起来,手拿纸剑直直指向北面。
  时迁快速拿起剪刀照着北面直直扎去,剪刀立于虚空之中,时阡被阴气震的后退几步。
  “啊啊啊!!!”
  一声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突然划破天际,把所有人激的浑身一震。
  终于明白了老人说的鬼哭狼嚎了。
  随着那声惨叫,四周的阴风骤然停歇。
  众人望向前方,只见黑暗中渐渐浮现出一道身影。
  那身影飘忽不定,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时阡凝视着那道身影,手中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他猛地向前一指,喝声道:“疾!”
  只见那两个纸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鬼魂,与之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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