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江新添抓了老医师就跑,回头冲随宴喊,你爱来不来!
随宴赶紧跟上。
惜阎罗可不能死,她要是没了,随宴最大的一条财路就断了。财路一断,家里几个孩子很快就会饿的饿死,病的病死,随家就真的要完了!
到这会儿了,随宴才发觉,惜阎罗那句衣食父母竟是形容得如此贴切。
老医师大概一生都没跑得这样快过。
江新添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拉着人一路狂奔,到了村子里他花钱租住一晚的那户人家里。
随宴费好大力气才跟上,站在院子里撑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气,这才起身进屋。
她原本不想进去。
毕竟是别人家的事。
可是听见高烧,她就忍不住想起,家里几个孩子总是容易在换季时节发高烧。这会儿进去偷个师,就算是偷偷背下药方,也能方便以后啊。
念及此,随宴问心无愧地抬腿进去了。
花了银子就是不一样,随宴只求到一间冰凉的柴房,这少年和他妹妹却占了人家的主屋。
越往北境便越冷,屋子墙壁修得极厚,炕下的孔道大概与烟囱相通连,将整个房间都暖了起来。
随宴好奇观察了几眼,这才往床上看。
床上躺了个双颊通红的小姑娘,皮肤极白,粉雕玉琢似的。
随宴第一眼便晃了神。
她是不是看见了小诗?
小诗被她送走的时候不过一岁多,孩童成长时期样貌变化极大,随宴晃过神之后便立马否定了。
怎么可能是小诗。
带走小诗的人家是财大气粗的北境富商,小诗不在偌大的宅子里玩乐,怎么会发着高烧出现在这么个破村子里?
随宴当初想过未来或许会和小诗相认,送走小诗的前一天将人扒光了,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奈何小诗就是一块宝玉做的,浑身毫无瑕疵,更别说胎记,唯一稍显特别的,是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那个晚上随宴根本没睡着,怀里抱着小诗,眼睛盯着她耳垂上的小痣,像是想就这么把这颗痣印在脑海里,好让自己之后能一眼就认出来。
老医师正在望闻问切,随宴失了神一般走近,将小姑娘两只耳朵看了个仔仔细细。
没有痣。
她竟然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 14 章
你看什么呢!江新添简直炸了毛。
陆羽桥嘱咐得很仔细,但凡有陌生人接近他们,尤其是接近小诗,那便一定要好好提防着。
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和他抢老医师就罢了,这会儿还凑近来看小诗,江新添很难不怀疑她别有图谋!
随宴问他,你妹妹叫什么?
江新添气极,关你什么事!
随宴勾勾唇,不说也行。我看你们爹娘都不在,外面也只有一个车夫,你说我要是生气了,夜里潜进来,对你们做些什么,那可怎么好?
江新添被她的口出狂言惊到了,大骂道:你有病!
随宴从袖子里摸了把刀出来,只露出了刀柄,只给江新添看到,佯装发愁,许久没用了,会不会生疏?
你!江新添无法,把陆羽桥告诉他的假名字说了,我妹妹叫江白鱼!行了吧!
是实话?随宴凝神看着他。
我妹妹的名字我能不知道?!江新添被问得心慌。陆羽桥说他们这一路或许会遇到危险,难不成就指的是眼前这个坏女人?
随宴又将刀抽出一些,是真是假,等你妹妹醒了,我叫一声就是了。她要是不应,我就
江新添清楚小诗脑子好用,才不怕这坏女人吓唬,你爱叫不叫!
随宴这下信了七八分。
她收起刀,放下手,不再逗弄江新添,只专心看着床上的小姑娘。
当真是漂亮啊。
眉眼清秀,偏薄的嘴唇本该凌冽,却被小巧圆润的鼻头中和,配上如玉似的肌肤,小小年纪就能称得上一句美人了。
老医师看完了,转身去开药方。
江新添要去守着熬药,以防有人下毒。他警备地看了看随宴后,觉得坏女人和下毒之间,后者似乎更严重,于是还是跟着老医师离开了。
屋里只剩这户人家的妇人和随宴,还有躺在床上、看起来越发难受的女孩。
不多时,随诗抽了抽鼻子,竟然在痛苦的睡梦中哭了起来。
只是她的哭法古怪,不闻哭声,只看见紧皱的眉和不断落下的泪,和其他这般年纪的小孩哭闹一点也不像。
那妇人心疼地上前,擦去了随诗脸上的泪,哎哟,肯定烧得难受了,疼得直哭呢
随宴沉眉看着,想起家里不中用的随子堂,每次受了风寒只知道一味哭闹,害得随宴没办法,只能抱着人不停地哄,有时候一哄就是一整夜,天亮了才能松手。
怎么别人家的孩子就能如此乖巧,惹人怜惜。
老医师还没回来,随宴也上前一些,脸色柔和许多,我来吧,我家弟弟也经常病得直哭,抱着哄一哄就好了。
妇人让开一些,随宴连带着褥子将人抱了起来,柔软的身体一入怀,简直像要和自己嵌为一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