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他语气冷了几分,说完了,依旧眼神凌厉地瞪着那人。
拿好了。那人也懒得管闲事,不愿同他纠缠,直接抬手将随子堂一扔,让他像个肉球似的砸向了秋饶霜。
秋饶霜伸臂一接,随子堂不愧是从小就能发明手撕鸡腿拌饭的人,一身肉险些把秋饶霜的手臂给砸折了。
秋饶霜明显听见自己身上的骨头响了一声,他脸色一僵,不动声色,动作飞快地松了随子堂的绑,把他像潭星那样绑好了,将两个人押在了一起。
潭星小声地呜呜了几声,秋饶霜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竟然听明白了,不必道谢你闭上嘴就行。
潭星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还活得好好的随子堂,心里对秋饶霜生起了一分感激。
在前面秋云山身边,随师既没被绑,也没受任何的伤,她反倒和秋云山并行着,所有的高手都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随师的脑子有些昏,从随宴在她身后推了一下起,她就开始发昏了,头晕目眩,甚至还有些犯恶心,像是最令她不适的那时感觉,又再次袭上了心头,也包裹住了她的全身,细细地撕咬着。
秋云山看着她,就像在看着老朋友的孩子似的,目光慈爱,语气柔和,东问问西问问,就算随师一句不应,他也依旧问得兴起。
末了,他突然提了一嘴,对了,方才将你推出来的那人,你怕是要叫她一声大姐吧?
语毕,随师终于有了反应。
她恶狠狠地抬起了头,用像要吃人的目光瞪着秋云山,好像他成了自己最大的仇敌,非得手刃了他才能解心头之恨似的。
秋云山哈哈笑了起来,果然如此呢。可我听遥落说,你叫她师父啊?
随师依旧死死瞪着他,并不做声,秋云山于是又回过头,看向了遥落,问道:是不是啊,遥落?
遥落面无表情,颔首应道:是。
让我来猜猜秋云山的兴致起来了,他怀里抱着个暖炉,身上裹着个大氅,行走在这深山的黑夜之中,看上去就像个要出门游山玩水的官爷似的。
他道:想必是,她从前便扔过你一次,你长大后却始终念念不忘,于是又想尽办法,到了她眼前,喊了她师父,是不是?
他的语气越发兴奋起来,像是如此的折磨人心令他很愉快,于是又问了一遍,回答我,是不是?是吧?
她从前便扔过你一次
从前便扔过你一次
扔过你
去死吧你!
随师突然大喝一声,怒红着双眼,飞快地抽下腰间的匕首,狠狠朝秋云山刺去。
遥落和其他几个高手反应飞快,随师只划破了秋云山的大氅,还没来得及再挥起匕首,便被人狠狠摁在了地上。
她的脸蹭着冰凉的白雪,匕首脱手而出,跌进了旁边的溪涧之中,当是砸在了冰面之上,发出了当的一声闷哼。
随师的泪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流了出来。
她听见秋云山啧了一声,接着,一柄长剑便自上而下地贯穿了她的肩头,她痛,她哭,她难过,可身体上的痛却远远比不过心里的。
她哽咽着,脸埋在雪地里,哀哀地喊出了一声,随宴随
秋云山听了她嘴里吐出来的名字,又笑了起来,亲自抬手拔出了那柄剑,看着血染透了随师的背,嘲讽道:随宴?痴儿啊,竟还想着她呢!
秋云山将那柄剑扔开,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回了头,见到了三双赤红的眼,他心里更痛快了。
把人扛上,后头两个打晕了。秋云山在大氅上擦干净了手,又赶紧缩了进去,抱紧了暖炉,吩咐道:都走快些。
他身后的高手们安静领了命,纷纷照做。
之后又走了许久,潭星和随子堂被气昏了头,又被打昏了头,等到清醒过来,已经是身处陌生之地了。
关押他们的地方不算简陋,是个石洞,门是厚石板制的,洞内还算暖和,旁边甚至还有张小桌,桌上有些半冷不热的饭菜。
两个人都被松了绑,对视一眼之后,原打算问问对方为何在此,结果还没开口,肚子先唱了起来。
随子堂艰难道:要不,我们先吃点?
潭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是,不会下了毒吧?
啊?随子堂脸色一变,但是想到潭星一个姑娘家,还是硬着头皮站起了身,罢了,我先吃吧。要是我死了,你可一定要想法子将随师救出去啊。
我潭星哪儿知道如何救出随师啊,赶紧一把拽住了随子堂,还,还是我先吃吧你毕竟上过学堂,法子肯定比我多。
随子堂来不及反应,潭星已经飞快地吃了一口菜和一口饭,嚼吧嚼吧立马吞了。
于是随子堂只好紧张地盯着潭星的脸,看她是脸色发红还是口吐白沫,结果等了许久,什么征兆都没有。
潭星也有些愣,没,没毒?
没毒。随子堂笃定了,赶紧坐下了,拿起了碗筷,快些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打架才能救出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