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随宴淡淡点了点头,那便去吧,好好听夫子的话。
  不知为何,从前随宴对自己有着殷殷期盼的时候,随子堂觉得有压力,不太痛快。后来他明白了,那是因为,随宴以为他是定安候的后人,对他要求高罢了。
  可眼下,随宴发现自己是她亲弟弟,反倒随便了。
  可随子堂胸中却涌出一股意气来,他大声道:大姐,我一定会考上的,未来我还要去考状元,我要壮大咱们家!
  随宴还是那副模样,哄着他,知道了,快滚吧你。
  随子堂走了没多久,司空弥也自讨没趣够了,提了包袱,给司空敬和随清留了信。
  在信中,他祝他们永结同心,又说自己要去谋一番事业,回都京去了。
  送走了随子堂,随宴转头就大病了一场。
  她总是喊着冷,身上却发着烫,随海和随河为了照顾她,忙得焦头烂额。
  没多久她们便发现了,随宴那句冷,或许不是因为她冷,而是因为她觉得某个人冷。
  随宴病重之前的那些日子,天天拿着一把木剑,还有一只白玉簪,就这么枯坐着,呆看着,一整天都不见动弹。
  她像是被人将魂给勾走了,对什么都再提不起劲来。
  随河皱着眉,随海,大姐到底在担心谁呢?
  随海想了想,小师。
  随河恍然大悟,大姐是担心小师在外头,怕她冻着了?
  随海又看了看随宴,摇了摇头,不像。
  那是如何啊随河累得松了力,整个人从背后揽着随海,将头压在了她肩上,身上的重量都压了过去一些。
  随海偏过头看着随河,河儿,累了就去歇息。
  我不累。随河抱着随海的腰,下巴还懒懒地蹭了她几下,你又是管铺子,又是照顾大姐,我没做什么,哪儿有你累。
  这么说完了,她又猛地睁开了半眯起的眼睛来,对,你才是真的累!随海,你是不是又累了不告诉我,自己强撑着?
  随海大喊冤枉,我哪儿有?
  随河不管了,直接弯腰就要把人抱起来,我这就送你回去休息。
  随府已经空出来了,她们又搬了回去,要是就这么抱着把人送回去,随海都怕随河给累死在半道。
  她赶紧跳开,按住随河的手,挣扎间脸微微红了一些,河儿,别胡闹。
  随河却被她这般娇羞的模样给勾得眼都直了,怀中的身体软软的,抱起来简直是无比满足,温香软玉,她如何镇定?
  喉间不自觉地吞咽了几下,随河丢了魂似的,慢慢低头凑近随海的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抽风了,随海忽然就抬手按住了随河的唇。
  这一按,两个人都醒了。
  随河眨了眨眼,随海?
  随海的指尖烫的厉害,脑子都要糊涂了,嗯,嗯?
  你随河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你按着我的嘴作甚?
  随海一把撤开了手,无力地给自己辩解,我胡乱按到的。
  不是!随河就差没跳起来了,兴奋得脖子都红了起来,随海,随海!你是不是知道,你就是知道!
  随海吸了口气,偏开了脸,河儿,大姐还没醒,你别胡来。
  我随河湛湛清醒了一些,赶紧松开了随海的腰身,退后了一步,可胸间依旧跳得厉害。
  是的,是的,自己偷偷亲过随海那么多回,情话说过一箩筐,这个人怎么可能回回都是睡得安稳?
  随海知道,随海知道
  随河险些激动地哭出来,她看着随海在随宴床边忙碌,需要很努力地才能按耐住情绪,不让自己做出些冲动的事情来。
  随海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暗骂着自己疯了,竟然真当随河要亲自己,居然敢按到她的嘴唇上去
  她和随河之间隔了太多不该,可没想到,千不该万不该,最后竟然是自己的不该。
  随海想过挑破的那天,却没想过会是由自己引发的。
  好在随清不久后便回来了,跟着司空敬一起来看望随宴。
  屋子里有了其他照顾的人,随海便得了空,她回头一看,随河已经不知何时跑出去了。
  随海这才你松了口气。
  随清看着随海微红的脸颊,觉得新奇,二姐,你这是脸红了么?你可不常失态啊。
  脸红?随海赶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实有些烫,她故作镇定道:大概是染了大姐的风寒,我去给自己熬些药喝,你们看着大姐吧。
  随清点了点头,没察觉到什么,二姐你去吧,我能照顾好的。
  等随海走了,司空敬这才搬来椅子,在随清身边坐下。
  随清替随宴换了个帕子,重新敷到了她的额上。
  他叹道:大姐到底怎的了,那老大夫都说大姐病得稀奇,迟迟不见好。
  司空敬靠着他,靠着靠着,又往下滑,一把趴在了随清腿上,他躺舒服了,不管随清怒目瞪着自己,道:我看你大姐,就是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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