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陆羽桥应她一声,嗯。
  潭星又道:那你呢,这么久了,找到自己想做的事了么?
  陆羽桥想起满脸漠然的随师,又想起刚才缩成一小团的潭星,脑中乱了乱,不久后便清明了。
  他道:没找到。
  不过找与不找,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第 95 章
  随宴跑出营地去找随师的事情很快便传开了,只不过众人脸上神色各异,却没什么人出声。
  江新添抿了抿唇,垂着头一言不发,只觉得命运作怪。
  他眼下都不知道该替随师不平,还是该觉得随宴可怜了。
  陆羽桥看了眼平阳侯不虞的神色,道:侯爷,您不是希望随师回来么?随宴这番去了,定是能将她带回来的。
  平阳侯按了按眉心,她这就是胡闹!
  小姑娘的心思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唯一让他担心的,是眼下随宴的安危。北境边陲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一条岔路走错了,随宴这人生地不熟的,可不就要给丢了!
  随家园的人同他虽说不太亲近,但也是定安的朋友,这家的人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护着的。
  思及此,他抬头看了看陆羽桥,你们从营地里找些人出来,一同出去找找。
  陆羽桥和江新添面面相觑,心里都不大想去。
  陆羽桥道:侯爷,您就相信随宴吧,她也不是小姑娘了,总不至于真出些事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随宴是去解决问题的,我们跟着去算个什么?
  这才是他们真正不能去的理由。
  多打扰啊。
  平阳侯噎了噎,气极了,蓦地回头瞪着程青云。
  程青云无辜地举了举手,我也觉得不该去,别气了侯爷,再气又要发病了,活着不好么?
  一屋子个个都跟自己唱反调,平阳侯气都不顺了,行,行,你们几个啊
  江新添朝自家帮主使了使眼色,程青云挑了挑眉,表示知道,立马装作要为平阳侯把脉,把人带回营帐去了。
  等他们都走了,潭星这才出声:堂主真的不会出事么?
  陆羽桥敛下眉眼,潭星,我不愿帮她。不论如何都是她的选择,和随师还有没有缘分,就看她自己了。
  潭星便又转头去看江新添,江新添躲了躲,我,我有些饿了
  陆羽桥抿唇笑了笑,江新添便赶紧跑了出去,见潭星还在忧虑,陆羽桥抬手压在了她的肩上,你知道么,随师几年前同我说过一句话。
  潭星:什么话?
  她说,陆羽桥道:她和随宴之间,只剩最后一次机会,而那机会,在随宴手里。
  潭星果然没懂,这是何意?
  起初我也没懂。陆羽桥松了手,道:但如今却像是明白了。你看,随师被随宴伤害了那么多回,若随宴轻易便能将她哄回去,那从前的那些账是不是也太好算了?
  他还耸了耸肩,连我,都是险些被砍了头,才一笔勾销换来了今日。
  人想要做什么,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代价的结果也算不错,便是一次重修于好的机会。
  说完了,陆羽桥牵了潭星的手,带着她往她住的营帐去,夜深了,快回去歇息吧。
  我潭星还想说些什么,陆羽桥突然偏过头来,冲她眨了眨眼,分明有着讨好的意味在,潭星便再也开不了口了。
  她满脸微红。
  陆羽桥揉了揉她的手,笑道:傻。
  ---
  随宴走时,在不远处的镇子里买了一匹马,奈何那马大概是平日里家用的,没跑多久便累得不肯动弹了。
  我随宴气结,恨铁不成钢地牵着那马去喂饱了肚子,这才又上路坚持了一段。
  走至半途,她耳尖地听见了远处传来的两道马蹄声,料到是陆羽桥和江新添,便立刻下马躲避。
  等他们过去了,她便沿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又重新赶了过去,这回马兄彻底不配合了,无论随宴如何哄如何赶,就是不肯动一下蹄子。
  眼看着日头越来越高,随宴咬咬牙,将马拴好了,背上包袱,决定走过去。
  没人算过脚程要多久,但好歹算是走了一半,剩下的也远不了多少。
  最关键的是,对于随宴来说,见到随师,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但是没走出多远,口干舌燥不说,随宴发现自己寻不见药粉的踪迹了。
  她这些年练就了一个好鼻子,对于气味极度敏感,但是光靠着一个气温较浓的药粉来探路,确实有些痴心妄想了。
  夜里更深露重,那药粉被露水冲淡了也未可免。
  行至岔路口的时候,随宴心惊胆战的,周围根本不见人影,她甚至不知道随师到底在何处。
  可她也没有多做停顿,停一步,便晚一刻见到随师,她不愿多等哪怕一刻。
  这么些年来,惜阎罗和顾八荒游历四海,她也跟着出去过几趟。
  寻路辩向的本事她也算学到了一些,况且北境地图她早已熟烂于心,哪个方向有什么地方她都清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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