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后来,良都侯府便再没有添过孩子。
“你这话说的。”赵广振道:“蓉蓉不是好好地养在闺阁之中吗?是有什么事了?”
“蓉蓉只比持曜小两岁,侯爷可曾想过蓉蓉的婚事?”王氏望着他问。
虽然赵广振不肯告诉她赵元承的真实身份,可她也不是那无脑之人。这么多年赵广振在赵元承身上花的心思远胜亲父子,她不需细思量也知道赵元承的身份不一般。
赵元承人品与能力她都看在眼里,女儿也早知赵元承并非她的亲生兄长。将养子变成女婿,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赵广振闻言摸摸胡须道:“夫人想给蓉蓉说人家了?这也好说。不过不急,先物色着。持曜毕竟是兄长,等他的事情办妥之后再议也不迟。”
蓉蓉年纪的确不小了,也是该开始物色了。不过他之前也看好过几个后辈,从中细细选出一个来便是。
“侯爷。”王氏忽然跪了下去。
赵广振连忙扶她:“夫人这是做什么?”
“妾身这些年没有求过侯爷,今日有一事相求。”王氏仰头看着他道:“侯爷若是不应,妾身便长跪于此。”
“有什么话你说便是了,夫妻之间又何必如此。”赵广振皱眉,不解地看着她。
王氏咬咬牙将心一横:“侯爷,我想蓉蓉和持曜亲上加亲……”
第64章 小侯爷,我不欠你的了
“住口!”赵广振不待她说完便喝断, 肃着脸道:“蓉蓉的夫君我自会好好物色,方才之言切勿再提。”
他说罢拂袖便要离去。
“侯爷!我知道你心疼持曜,也猜到他身份不一般。”王氏不甘心, 追上去手捧心口眼含泪光道:“可蓉蓉呢?她不只是妾身的心头肉, 也是您的女儿啊!是您唯一的孩子, 您就一点也不替女儿着想吗?”
这些年,赵广振铁了心将赵元承当成自己的儿子抚养, 不肯纳妾, 她也再无所出。她对此愤怒过, 可又无可奈何, 最后只能认命。
好在赵广振一心都在赵元承身上, 良都侯府除了蓉蓉再无旁的孩子。她以为赵广振总要为女儿考虑的, 不想他竟是这般态度。
“持曜的事他自会做主。”赵广振顿住步伐缓和了面色:“持曜不是任人拿捏的人,他若是有心,那是蓉蓉的福气。若无此心, 持曜也能保得蓉蓉一世的福气,你不要错了心思。”
他说罢,转身往外而去。
王氏愣了一下,转而道:“侯爷说得我都明白。您别误会,何止是您疼持曜?妾身自来都将他视如己出的。只是看他实在颖异,才动了这样的心思。既然行不通那便罢了,您别气坏了身子……”
赵广振侧眸瞧她一眼, 见她退让了, 倒也不曾再说什么。
*
圆月高悬, 银光洒落在叙兰院黛青色的屋脊上仿若落上了一层银霜。
卧室里烛火未灭,四下寂静,光线昏暗床幔内只有均匀的呼吸声。赵元承侧身挨着姜扶笙, 面朝她阖眸而眠。
“痛……”
姜扶笙微微动了动,蹙眉呢喃。
即便在睡梦中赵元承也提着心思,闻声瞬间惊醒,即刻看向身旁的人儿。
姜扶笙苍白的小脸皱起,痛苦地轻哼。她尚未全然清醒,只觉得右肩胛骨处好痛好痛,痛到好似整个肩被人削去了一般。
“姜二金?”
赵元承撑起身子唤她,大掌落在她脸上细细摩挲。知道喊“痛”了是不是就已经醒了?
姜扶笙纤长卷翘的睫羽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微转。
“好痛啊……”
她下意识出言。因为许久没有说话,声音有些哑。
“疼得厉害?”
赵元承轻抚的手顿了顿,起身挂上床幔。
醒了就该无碍了,只是免不得吃些苦头。
姜扶笙太久没有睁眼,被突如其来的烛光照得眯了眯眼,缓缓转头看向他,意识尚有几分恍惚。
赵元承俯身在床头矮几的抽屉里寻出一只小小的白瓷瓶,倒出两粒褐色的小药丸,喂到她唇边。
“吃这个,止痛的。”
姜扶笙下意识望向他,漆黑的眸中盛着迷惘。
“张嘴。”赵元承将药丸喂进她口中:“含在口中化开便可。”
姜扶笙含着药丸眨眨眼,浓郁的药香顷刻间充斥满整个口腔,入口是甜的,回味又有一点点苦涩。
赵元承探了探她额头,语气带着不自觉的柔软:“可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姜扶笙看着他关切的神情,恍恍惚惚想起山洞中的情形,也察觉了自己此刻身处何地。
这是良都侯府的叙兰院,她昏迷后赵元承将她带回了侯府。在那个山洞里陆怀屿要杀赵元承,她替赵元承挡着匕首受伤了。
昏迷之前,她好似看见陆怀屿自尽了?
想起当时的情形,她一时有些怔忪。
“等药效起来就不会这样痛了。”赵元承见她不语,只当她伤口痛得厉害,俯身鼻尖蹭着她脸颊柔声宽慰。
姜扶笙下意识躲开他的亲近,忽然想起什么来,神色一变抬手捉住他袖子焦急地问:“我哥哥呢?”
在东洛镇哥哥生病了,她去请大夫结果被陆怀屿绑去了山林里。眼下她人都在良都侯府了,至少也过了一两日,不知哥哥眼下是何情形?身子可曾好些?倘若赵元承不管哥哥,哥哥独自一人在外面只怕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