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她的脖颈酸涩难忍,听见春鸟啼鸣声中夹杂着宫人们渐近的脚步声,郁卿忽然慌乱起来,仰起的身躯都止不住颤抖,似在无声地求饶。谢临渊忽然放开她的唇齿,但彼此呼吸缠绕在一起。
  雪英犹豫的声音传来:“夫人?夫人你在这里么?”
  郁卿吓得几乎发抖,以唇语无声地请求谢临渊赶快放开她,她忽然发现谢临渊屏住了呼吸,只有压抑的吞咽声,和她一人低低的喘息,于是她也紧紧咬着红肿的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声。
  随即,郁卿感受到他落在她双唇的视线,越来越浓烈,不必睁眼看,都有一股炙热。
  雪英越来越近,转了一圈,不知为何又渐渐走远,脚步声消失在风中。
  郁卿再也受不住,重重喘了一声,这喘息好似引燃火线,谢临渊又骤然吻上来,不顾她早已落败到脱力。他与她同床共枕数日,都鲜少在清醒时触碰她一下,平素都以一张冷淡不屑的脸对她,连她靠近一点都会嫌弃得避开,发疯时又只会凶人打她手心。
  可一旦开始亲吻,就会露出一副永无止境,反反复复,不知何为停歇的模样。上一次是这样,上上一次还是这样。郁卿惧怕以后又像今日这般,再也不敢提什么学鸟哨的事了。
  她挣出腿,狠狠踹了他一脚。谢临渊并无反应。郁卿气得又踹了两脚,他依然纹丝不动。
  郁卿刚要踹第四下,他忽然咬住她的下唇,松开她的双手,反握住她的腿弯。
  郁卿的手臂早已麻得失去知觉,无力地垂下来。她扭动着想脱离他钳制腿弯的手,再踹他一脚,谢临渊却忽然松开她的唇瓣,低声威胁:“够了!朕没亲你第四下。”
  郁卿恍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他让她一共踹了三次。
  “你放开我吧。”郁卿流着泪喘息道,“我害怕。”
  她的声线颤如花瓣上的朝露,谢临渊并未放手,视线很明显,又有意无意落在她双唇上。
  郁卿真的要疯了,这个人怎么没完没了的,明明林渊是个正人君子,从不会这般对她。
  又羞又恼火间,郁卿一冲动,踹了他第四次。
  “……”
  郁卿沉默地僵在原地,明显谢临渊也陷入了沉默。
  她浑身开始发抖,在煎熬中不断瑟缩着。
  半响后,谢临渊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凑过来在她双唇上温柔地落下一个吻印,在她反应过来前,便起身离开。
  -
  那天郁卿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承香殿,第二天醒来后记忆都模糊了,总之她也不想再想起这件事。但鸟哨的吹法却记得清晰。
  她练习了足足五日,嘴皮都磨破了。
  教导她规矩的女官极不喜她吹口哨,说这是下九流所为。郁卿敷衍地称是,心中却在想,这可是你们大虞的九五至尊教的。
  当年林渊落难时,多亏了鸟哨驯养乌鸦传信。若不是这下九流的玩意儿,大虞早是建宁王的天下了。
  第六日的午后,郁卿站在殿后中练习着鸟哨。
  不知多少声后,几只灰雀忽然落在了她头顶的枝梢上,惊起一阵落花。
  第42章 告白被拒
  鸟哨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郁卿学会后,谢临渊并不惊讶,只让她懂规矩, 否则就将她舌头割掉。他话说得越狠,郁卿反而越不怕, 甚至还隐隐有些好奇。
  明明他不会割掉她的舌,为何他还执意这样讲。比起被割舌, 郁卿更怕他咬她的舌。
  但雪英听得吓白了脸, 一得空就提醒:“陛下对夫人恩宠有加,日理万机也要关照夫人, 连何时吃早膳, 每样到底吃了几口都会过问。请夫人莫要浪费陛下良苦用心。”
  郁卿背后一凉,她还有隐私么。
  这些依然无法阻拦她练习鸟哨。郁卿不明白如何驯养鸟儿传信,或许有更高阶的鸟哨技巧,但她不敢再求教。她一日日地吹,逐渐眼熟了几只鸟儿。
  有一只灰雀格外好吃懒做。哨声一响, 它就来飞蹭吃蹭喝。郁卿给它取名唧唧, 不出几日, 唧唧就敢停在郁卿掌心吃米。
  雪英见了直呼好稀罕, 拿来一只金笼,要关进去。
  郁卿赶忙开窗放飞了唧唧。
  雪英满脸可惜道:“从未见过这么亲人的雀儿。万一它飞走再不回来呢?”
  郁卿沉默了许久,只央求别告诉陛下。
  雪英想起陛下割舌的警告, 犹豫了许久,最终答应保密。
  郁卿开始在更远处放飞唧唧,又吹哨将它唤回身边。
  雪英不停劝她别吹了,禁宫处处内侍把守,莫被人听见她下九流的行径。
  郁卿面无表情, 被雪英说了无数次后,忽然捂着脸蹲下,崩溃道:“我哪儿都不能去,就想吹个鸟哨,还要被天天说一万遍。”
  雪英吓坏了,拗不过她,只好帮她左右清场。
  郁卿瞧着她往远处去,立刻转身拐入一条宫道,快步向前奔。
  此处竹林幽幽,地灯皆是莲座,僻静得古怪,连内侍都没有。
  宫道尽头有一处幽静庄严的宫殿。她抬头望去,牌匾上书三字“避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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