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当时纽约接连两天大雨,等清洁工报案时,很多线索都被冲毁了。
侦探社排查了与费雷德有利益、情感纠葛的人际关系网,但没人有作案时间。
之所以说此案与“梦”有关,被害人的妻子表示弗雷德在被害前的一个月,做噩梦的频率偏高。
总是梦到相似场景。他在梦里被蛇直接咬死,或他把蛇头砍下后,血淋淋的蛇头暴起咬了他一口。
弗雷德被杀与这种梦有关吗?
侦探社没能发现关联,这起案子最终成为悬案。
眼下,复盘侦探肖恩侦办的旧案,发现一个关联点。
麦考夫指向卷宗里的一行字。
“上面写,弗雷德从纽约进货,他的上家是「幸福牙科诊所」。这是雪人藏尸死者卡基以前经营的诊所。”
卡基在做安全套生产商前,做过牙齿猎人,也生产过假牙的橡胶承托架。
他与人合伙在纽约开设牙科诊所,但后来转而生产避孕套,把手里的股份卖掉,退出「幸福牙科诊所」。
更多情况,要等卡基太太回到芝加哥才能详谈。
莫伦:“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去拜访卡基太太。她与卡基六年前结婚,也许知道一些卡基与弗雷德的旧事。”
卡基太太艾尔带着孩子们回到佛州过圣诞。
在接到丈夫身亡的消息后,日夜兼程赶回芝加哥。
今天早餐时,托人传口信给侦探社。
她回来了,上午十点,在家里等待侦探前来调查。
*
十点整,莫伦与麦考夫在佣人的带路下,进入卡基的书房。
卡基太太的脸色苍白,非常憔悴。她还是努力微笑,招呼:“请坐。”
莫伦与麦考夫一边落座,一边扫视一圈。
书房墙面上挂着好几个小型相框。
却没有放照片,镜框玻璃片下是一只只正方形小纸袋。粉红、浅绿、鹅黄等各种颜色的小纸袋,上面印着单词“幸福”,还印着爱心图案。
这是「幸福小雨衣」牌安全套的不同型号。
卡基把它们当做照片墙,可见他对生产了这些安全套的自豪感。
卡基在12月23日带着两箱避孕套去纽约售卖时。
他的尸体被发现了,但至今不知价值一千美元的货物去了哪里。
莫伦看向卡基太太:“您好。有关您丈夫的被害,您有什么怀疑对象吗?”
第118章
谁害死了大卫卡基?
艾尔惨笑着摇头,对谁虐杀了她的丈夫毫无头绪。
“我不知道。我们认识七年半,从没见过谁对他有这样深的仇恨。做生意有利益冲突是难免的,但今天大家是对手,明天就能合作。这几天,我反反复复地回想,也想不出谁会杀死大卫。”
麦考夫闻言指向安全套展示墙,肯定地说:“您也参与了安全套工厂的生产销售。”
艾尔点头,“是的,我负责外包装设计,所以很清楚大卫没在商场上把人得罪得太狠。”
“您与卡基在七年前结婚。”
莫伦取出一幅素描,“当时,卡基还在制作假牙,您见过他的英国客户里昂弗雷德吗?”
艾尔认出了素描上的男人,“我见过弗雷德,大卫还邀请他来家里吃过饭。听说他惨死纽约时,我们却没精力关心这件事。当时安全套工厂刚刚创办,大卫与我都非常忙,只知道杀人凶手一直没能被抓到。”
艾尔说到这里,追问:“难道杀了弗雷德的凶手,与谋害大卫的是同一个人?”
莫伦:“很抱歉,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您能提供更多线索,或许能加快锁定真凶的速度。卡基与弗雷德的相识过程,您了解多少?有没有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件?比如与噩梦、失眠相关。”
“梦?”
艾尔肯定地说,“没有,从没听大卫提过。他睡眠质量很好,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我没见过他失眠。要说他与弗雷德的相识,是比认识我更早,在1863年的葛底斯堡。”
麦考夫:“是在南北战争的战场上?弗雷德也是牙齿猎人?”
艾尔:“弗雷德不算能牙齿猎人,他主要负责远洋运货,把在美国收到的牙齿运往伦敦。他只去了一次前线,就是葛底斯堡战役后。”
莫伦与麦考夫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位被害人在猎牙战场上相识,死亡时间相隔三年,而且被谋杀的方式截然不同。
弗雷德的致命伤是心脏中刀,胸腹多处刀伤,而且牙齿被重物砸裂。
卡基被砷化物毒死。目前无法断定他是否被凶手本人割下生殖器,然后尸体被移到华尔街门前,被放到雪人中。
行凶手法的差别之大,让两起案件无法直接并案。
莫伦又问:“卡基是否说起过在清扫战场猎取牙齿时,做了哪些会引来仇恨的事?”
艾尔先是摇头,后又不确定地说:“我也说不好是不是到了仇恨的地步,但牙齿猎人确实不是光鲜的职业,招人诟病。”
既然叫猎人,就必有猎物,猎物是战场上死去的士兵们。
艾尔:“卡基不太提起他做牙齿猎人的事,他觉得那是在发死人财,良心有愧。
我只听他讲过两三句,在战后给死尸拔牙的危险性不低。战场血肉模糊,牙齿猎人也不能准确判断躺在血泊里的人一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