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莫伦很捧场地问:“哦?是什么怪事?”
方脸拿着酒杯灌了一大口壮胆,才压低声音说:“去年的圣诞前夕,我似乎撞见巴黎圣母院的那位大人灵魂出窍了。”
方脸不敢说名字,在头顶比划了一个主教勒鲁瓦佩戴的帽子。
“以往值夜班,最晚九点见到那位下班过桥,但12月20日是晚上零点见到他。大家都知道那位大人的脾气一向很好,会与我们主动点头打招呼。那夜他看我的眼神却很冷,就像是看一件死物,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此话一出,别的收税员嗤笑起来,“这怎么能算灵魂出窍?那位大人加班太晚,偶尔心情不好也很正常。”
“别急,听我讲完。”
方脸继续说,“12月22日,我下午值班,遇见了那位大人,他又客气地和我点头了。我就顺口问了一句,前天零点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们猜怎么着?”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方脸,等他揭秘。
方脸:“那位大人很茫然,听不懂我的话。他说自己很好,当天凌晨在家睡觉。”
按照一般逻辑,主教只是一次对人冷淡,也没必要不承认,顺势推说身体不适就行。
方脸:“我被弄懵了。如果主教在家休息,当夜我看到的是谁?我找不到答案,只能想自己是看到大人的灵魂出窍,出来巡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莫伦与麦考夫对视一眼。
去年圣诞节前后,正是纽约怪事频出时间段,巴黎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
麦考夫先问方脸,“你真没看错?那晚你喝酒了吧?”
方脸讪讪笑了,“是啊,喝酒了。我说不定喝醉了,这事还真说不好。”
*
*
同一个巴黎,不同的目标。
莫里亚蒂在巴黎临时短租的别墅内盘账。
展会第一天,已经高价卖出了四件伪造的圣物,这是不错的开场成绩。按照这个趋势,顺利完成本轮集资指日可待。
他信心十足地想着,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是23:35。
检查门窗,确认房屋四周无异常。关紧门窗,上床就寝。
夜很深了。
就在莫里亚蒂熄灯之后,别墅外十五米远的梧桐树下闪出了一道暗影。
来人穿着斗篷,藏在阴影里,凝视着黑暗里的别墅。
第174章
勒鲁瓦主教判若两人的古怪行为,在收税员看来是灵魂出窍的诡异事件。
莫伦与麦考夫对此不敢苟同,都认为勒鲁瓦的精神状态一度堪忧。
又多加打听,但没有第二个人撞见过主教的异常状态,那夜怪状仿佛只是收税员喝醉后的幻觉。
两人问不出更多线索,离开酒吧时已经过了午夜一点。
这个时间点饶是巴黎的市中心也安静了下来。路上难再看到车马行人,绝大多数人已经沉沉睡去了。
“勒鲁瓦主教的异状发生在零点时分。”
麦考夫说,“这件事证明我们之前的推论九成正确,他与嵌合体存在某种关联,那种小概率异常事件让他背负了巨大精神压力。”
莫伦:“精神压力容易让人出现失眠问题。捕梦社d先生一派的常规业务中,有一项是治疗人的睡眠困境。”
勒鲁瓦会找谁治疗?
从他的行为习惯来看,他不信任巴黎人。即便是好友吕蒂,也是常年生活在里昂。
在荆棘冠失窃时,他更是特意去伦敦寻求外力帮助。
那么在应对失眠等问题时,他也可能舍近求远,更信赖远在纽约的捕梦社。
麦考夫:“寻求捕梦社帮助,是勒鲁瓦获得加勒比海祭祀用具呕吐棒的开始,问题是相关困境是否已经得到解决?他与税收员的对话表明,他很可能不知道身体里藏着另一个人,这也算治好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
巴黎圣母院主教是唯一有荆棘冠保险柜钥匙的人,如果他的身体里存在第二人格,第二人格就是盗走圣物的重大嫌疑人。
莫伦:“勒鲁瓦今年五十多岁了,近亲早就去世。除了他自己,只剩他的治疗师了解他究竟在忧惧什么。”
话是这样说,仍能做一二推测。
“我怀疑勒鲁瓦认为身体有异常情况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他手肘上的烫伤疤痕,说不准本来是一个胎记。”
莫伦曾经读过一些人类嵌合体的病例。
部分嵌合体与普通人无异,需要进行dna检测才能被发现。
还有一些人有直观的临床表现,比如体内出现两种血型、两只眼睛颜色各异、长了一张阴阳脸或是身上有诡异的胎记。
莫伦给出大胆猜测,“假设在勒鲁瓦母亲怀孕时,她曾被告知怀了双胎,但分娩时只产下鲍勃勒鲁瓦,没见到另一个孩子的踪影。勒鲁瓦后来听父母提起这件事,而他出生时手肘有着形状怪异的胎记,埋下了令他不安的种子。”
有胎记不等于是嵌合体。
另外,以如今的医疗技术,没有b超等检测手段,极难精准判断母体中孩子的情况。
假设某位医生诊断勒鲁瓦母亲怀了双胎,也不一定是发生了双胞胎消失综合症,更大概率是医生依照经验判断后的误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