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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成已逝仙尊的挚爱 第25节

  若是三日内再次重伤……
  见过许晚辞几次三番命悬一线的江秋宁,把平日的冷静理智全都抛在了脑后,她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让许晚辞出事!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尽量平静:
  “没关系,我这就回江家一趟……”
  “我左手未曾受伤。”许晚辞看着江秋宁焦急的模样,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声音却带着几分稍有的轻柔与安抚:
  “墨泽少尊只是在与我切磋,我身上的伤,都是轻伤。”
  听着许晚辞的声音,江秋宁终于稳住了心绪。
  她天资聪慧又心思细腻,回过神来的她只是略一观察便发现了刚才忽略的地方。
  只是,即使知道了许晚辞身上伤势不重,她的眉头却依旧紧皱。
  她有些沉默地从储物袋中拿出了治外伤的丹药,用玉莹水化开,小心地洒在了她身上的伤处。
  等到她身上的伤痕都痊愈后,她终于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方才是在……练剑么?”
  她至今仍然记得许晚辞在她面前从骨血中剖出墨霜圣兰的那一幕,她在她眼中看到了平静,看到了解脱,更看到了一地的死寂。
  那个时候的许晚辞,莫说修炼,就连生的意志都未有分毫。
  可今日,她居然会与小叔切磋。
  是她自愿,还是……
  “是。”许晚辞声音平淡,“我近日在修习剑法。”
  江秋宁目光有一瞬间的惊喜,她努力放平上扬的唇角,声音格外温柔:
  “修炼自然很好,只是晚辞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
  说到这里,她蓦然停住了声音。
  她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如今许晚辞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满身死寂、万念俱灰,终于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虽然……
  看着许晚辞身上的无数伤痕,看着她因为灵力枯竭而惨白的面色,江秋宁微微抿唇:
  只要有希望,便是好的。
  想到这里,她声音轻柔:
  “我想起我的私库中有一件鲛纱,正好能够抵御外伤……”
  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回头时,蓦然对上了江泽满是寒凉的双眸。
  江秋宁蓦然攥紧双手,她低下头,对着他恭敬地行了一礼:
  “是秋宁误会小叔了,还望小叔恕罪。”
  江泽根本没有在意江秋宁说了什么,他的目光淡淡地停留在她身后的许晚辞身上。
  他视线扫过她因为力竭而微微颤抖的右手,漠然地转过了身,声音清寒:
  “明日继续。”
  二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清竹林中。
  宁孟澜坐在石桌旁,手中举着一杯灵酒,声音畅快:
  “还是你这里的酒好啊。”
  他身前坐着一位一身青衣,面容俊逸的身影。
  他目光温润轻柔,唇角噙着一抹浅笑,周身气质宁静亲和,如春风拂面,让人见之便心生亲近。
  宁孟澜将手中的灵酒一饮而尽,笑眯眯的调侃道:
  “听白,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把你清竹林中的灵酒全都挖走了。”
  谢听白轻笑着为他倒了一杯酒:
  “看来我如今回宗门的时机倒是正好。”
  “可太正好了。”宁孟澜捧起酒杯,声音轻快,“再过十天便是宗门大比,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弟子能入你眼。”
  说到这里,他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劝慰道:
  “你也是时候该收个弟子了,起码等你云游时,能有人给你打扫打扫清竹峰。”
  谢听白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宗主自从收了亲传弟子后,看起来感触颇深啊。”
  “我这次归宗,恐怕要亲眼见证宗主的弟子夺魁了。”
  他唇角含笑,三言两语便将话题转移到了楚青川身上。
  宁孟澜笑声爽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还有得学呢。”
  就在这时,一道灵光从他身前一闪而过,随即,一道竹简落在了他的身前。
  这上面记载着所有参加宗门大比的太清宗弟子名讳。
  宁孟澜例行公事一般用神识扫了一下竹简,看到某个名字后,他整个人蓦然呆滞在了原地。
  许……许晚辞?
  怎么可能?
  如今许晚辞就连自己身上的伤势都不管不顾,又怎么可能有心思参加宗门大比。
  他皱起眉头,又扫过她的名字,确认真是许晚辞的灵力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皱的更紧:
  莫不是她发现了她身上的那些防御法器?
  宗门大比中,不允许弟子带法器与符咒,她莫不是想趁着宗门大比……再次求死吧?!
  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
  许晚辞身上的伤才刚好几日,又剑心破碎,百年修为尽毁。
  她来参加宗门大比,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谢听白看着宁孟澜的脸色变化,目光扫过他手中的竹简,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随即,他看了一眼杯中灵酒,适时开口:
  “太清宗事务繁忙,宗主若是有事先去忙便好。”
  “明日我便让人把落竹酒送到无垢峰。”
  宁孟澜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谢听白一眼。
  许晚辞与仙尊之事,虽然绝密,但谢听白乃是太清宗七长老,并不在保密人选之列。
  更何况,这么多长老,也就他,能劝一劝许晚辞了。
  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
  “七长老,和我一起去一趟万剑锋吧。”
  看着谢听白疑惑的目光,宁孟澜沉声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最后,他叹息道:“修仙者向来凉薄,何曾有过这样的痴情。”
  谢听白听完宁孟澜的话后,恰到好处的发出了一声叹息,可心中却没有分毫波澜。
  万人皆知太清宗七长老为人温柔亲和,与人为善,是所有弟子心中最信赖的师长,是许多修士的至交好友。
  无人知晓这只是他的面具,温柔之下的他,是刻骨的利己与凉薄。
  在宁孟澜的话中,他隐隐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他扬起一个温柔而同情的微笑:“那我便同宗主走一趟吧。”
  他也想知道,这个许晚辞,是真的情深不悔,还是只是善于伪装,以死求生。
  第19章 那是我见过,最美的颜色
  幻颜树下。
  许晚辞凝神看着江泽的动作。
  这半个多月中,她已经完全习惯了手中之剑,剑意也越发凝练。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剑法究竟如何,但她从江泽手下坚持的回合,却越来越多。
  从一开始的三招落败,到如今的十招,二十招。
  她手中的剑,也越来越快,快到她足够在发现一丝破绽后,一击制敌。
  找到了。
  就在她找到江泽那丝细微的破绽之时,他手中的漆黑如墨的灵气,已经朝她的脖颈袭来。
  这道灵气太过危险,以至于在感受到它的那一瞬间,便能察觉到死亡一般的威胁。
  可许晚辞没有分毫的躲闪,她面色平静到了极点:
  只要她足够快。
  来到小院门口的宁孟澜看着这一幕,心蓦然坠到了谷底。
  身为大乘修士,他格外清楚江泽这一击的危险。
  此刻他根本想不起自己在许晚辞身上留下的那些防御法器,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救下许晚辞。
  电光火石间,江泽手中的灵气微微一动,险而又险的从许晚辞的脖颈处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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