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真能找茬,给他送水还不满意。”
  “就是,我要是有这对象吵架都得跪着扇自己,不知好歹的。”
  质疑声再大点,他听不见。
  曲安澜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保温杯保的是温度,懂吗?”
  此话一出,旁边有细碎的笑声传来,云祁噎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他就是故意找茬的,但看目前其他人的反应,像是把他当了。
  “你就来送个水啊?”
  云祁飞速转移话题。
  “接你回去。”
  “我的天哪,曲安澜超爱!”
  “录个节目都要亲自接,某人也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嘘——小点声别让他听见了。”
  他已经听见了。
  曲安澜这一句出来跟炸了锅似的,周围嘀咕声精确无误地传到云祁耳中,曲安澜视若无睹,握住云祁的手冲众人挥手告别:“他今天有点累了,我们先回去了。”
  留下众人议论纷纷。
  “天呐,怎么找事都会被宠,这就是爱情吗?”
  “突然觉得有点好磕……”
  “不许磕,今天还没有在曲安澜云祁离婚了吗超话签到!”
  走廊两侧点了几盏造型复古的灯,暗色花纹简约风的地毯,踩上去绒绒的。
  刚推开门,就与回国图的曲安澜撞上视线。
  曲安澜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灰色休闲裤,腰间覆着一层薄肌,线条清晰,禁不住让云祁回想起捏住那截腰时的手感。
  咳咳,他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曲安澜身上移开,止住往下蔓延的思绪。
  他正色道:“我考虑了一下,咱们要分床睡。”
  曲安澜挑眉,等他继续向下说。
  “毕竟咱们早能离婚,我觉得得提前适应一番。”
  主要是不能再和曲安澜滚到床上去了,筹划离婚呢,严肃点。
  曲安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的有道。”
  随后他莞尔一笑:“不过可惜的是家里所有客房的床都被我派人拆了,现在只有我们的卧室这一张床。”
  ?
  云祁半天才反应过来曲安澜在说什么,不可置信地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很久以前了,小事而已,没必要告诉你。”曲安澜笑意带着几分狡黠:“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趁我不在偷着把人带回家了。”
  “我好像也没有那么没有底线?”
  曲安澜耸肩:“谁知道呢?”
  既然这样的话,分不了床,那分个被子也行。
  云祁摆出颐指气使的态度:“让人给我再拿一床新被子,我不要跟你盖一个。”
  出乎意料的是,曲安澜丝毫没拒绝,即刻招呼管家刘姐又送来了一床。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爽快就同意。”
  “多一个被子而已,能影响得了什么?”
  曲安澜上前两步,伸手握住云祁的手。
  明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云祁却鬼使神差地没有躲开。
  他的手被曲安澜的指腹轻轻摩挲,引得一阵阵电流般酥麻感。曲安澜的声音越来越低,尾音温柔缱绻。
  “我想碰到你,就这么简单。”
  普通的一句话被他说的尤为暧昧,云祁很难不联想到一些成年人深夜话题,硬是强忍着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曲安澜也不打算再逗他,挥挥手就进了淋浴间。
  趁着曲安澜出门的功夫,云祁细细他们的床上属于他的一部分。
  被子分界线要不偏不倚在中间,原来枕套颜色太丑也换掉。
  就是刘姐送来的被子和床单枕套不太般配。
  云祁自己喜欢色彩明艳的被套,曲安澜那边则是性冷淡风灰色被套,两个拼在一起咋看咋奇怪。
  “刘姐,我睡衣呢?”
  “少爷,旁边的衣帽间里有,您随便挑。”
  等曲安澜回来,看到的就是穿着度假风花睡衣舒舒服服窝在彩色被子里的云祁,个人像是打翻的调色盘,姹紫嫣红晃的人眼花。
  好熟悉的既视感,像动物园开屏的孔雀。
  第6章 既惹事又怕事
  橙黄落叶翩跹而下,落于柏油马路两侧,铺成看不到尽头的金色地毯,风一吹又飘飘荡荡远去,飞鸟从碧空长鸣而过,在天际投下自己的身影。
  无人的柏油大道上,一男一女相对而立。女孩几滴泪珠从精致的脸蛋上滚落,看向男人的眼神楚楚可怜,任谁都禁不住会抬手拂去她面庞的泪滴。
  而男人定定地站在那里,秀美的柳叶眉拧得紧紧的,凤眼微垂,似乎正在苦苦想着什么。
  “你,你我有缘无分,是我对不住你,长桥,长林桥一别那天我就知道,呃,知道……”
  “卡,卡卡!”
  忍无可忍地导演咬牙切齿地把一旁的桌子拍得啪啪作响。
  等男人看过来后,又飞速强迫自己换上一副勉强的笑脸。
  “小云呐,是不是昨上没休息好啊?”
  云祁耸肩:“不是,我就是没记住词。”
  导演额头青筋暴起,给你台阶还不知道顺着下!
  但是他对此也无计可施,打又打不得骂又不敢骂,只能调一下拍摄顺序,让女主演先拍摄自己的单人镜头。
  云祁盯着众人的目光走到自己的椅子边坐下,还没坐稳,洛方便把剧本卷成卷往他背上结结实实地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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