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警员和受害者出事那天，c城的媒体和电视画面都是灰色的。
  时清衿当时有演出想回去看看，被幸芙拦住。
  确认家里人安全，才继续工作。
  叶衣笙每天都睡不好的原因，多半和这个有关。
  程知雨。
  时清衿闭了眼，她不确定程知雨是否知道自己被任域骗，但可以确信对方出了力。
  出于同学和邻居的援助。
  这样想，也就不会自作多情。
  时清衿望着停站点外的加油站和村庄，如果她把这个想成吊桥效应，会死心得快一点。
  可她做不到。
  兆爻拿下行李箱，等待出站。看了眼时清衿，骨相平整，清亮的眼睛不带任何杂质。注意到她的大提琴，学艺术的身上都有些特殊的气质。
  尽管是带着笑意，却让人觉得忧郁和哀伤。
  车子再次发动。
  时清衿趁有信号，问候了父母身体，没好意思说问常汰案的进展，真相不管多晚，都会有见到光的那天。
  第 12 章（修）
  楼娣是个和开朗大方的人，饭店和街坊邻里有什么事都会找她帮衬，从来不会有要怨言。
  时令和郭清婉对楼娣的死感到很可惜。
  “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吗？”
  “ 有啊，她老公王自邺就在，还有几个员工，但是他们劝架后就走了。真是造孽，楼娣他儿子快要结婚，我和你爸还想着送多少礼金，唉……”
  郭清婉很理解楼娣操持饭店的辛劳，王自邺负责做菜，她负责账务和运营，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忙 ，好好的一个人就没了，怪叫人唏嘘。
  线索目前只有这些，时清衿分析不出具体的结果，只能等着程知雨和叶衣笙她们调查。
  车子停在车库，时清衿又问了葬礼的事情。
  时令说：“现在法医还在验伤，听王大厨说抓到凶手再让楼老板入土为安。”
  案子还没有破，尸体也不能立刻送到殡仪馆。
  时清衿按了电梯楼层，“那到时候再通知我。”
  好歹是认识的邻居不能不去。
  时令嘱咐她：“你最近也要注意安全。”
  真怕又出了和音乐会一样的事情。
  时清衿笑着答应，到了自己的房间并没有觉得放松，发现手机没电赶充电，坐在那想楼娣的死太过突然。自己和程知雨的高考完收到录取通知书，举办谢师宴是在楼氏饭店，那会是楼娣和王自邺帮忙下厨做的饭菜，等他们忙完了一起吃饭氛围很好。后来她忙着学业很少再去楼氏饭店，偶尔路过也会被楼娣塞一些好吃的，这些事一直被她记在心里。
  她只知道楼然父母在老家做事，和傅正都是比叶衣笙小一届，比郑绮然晚两年进了11分队。
  楼娣的死亡肯定会给楼然带来一些打击。
  时清衿想着发送节哀两个字还是忍住了，楼然现在可能公务缠身，不宜打扰。
  高铁开动时，程知雨进了11分队的工作群。
  弹出新的群公告：
  【楼氏饭店命案交给叶衣笙与郑绮然同志负责，楼然与程知雨同志协助。 11分队其他警员继续别的任务，请大家注意安全。】
  程知雨一下子没了问话的念头，楼然是受害者家属协助是很合理，也许龙椿看楼然跑的外勤多，才这样决定。
  叶衣笙摘掉眼罩，打着哈欠：“真没想到这回出事的是楼然家。”
  程知雨的手停在楼然的名字上没和他聊，“是啊，目前的情况只知道死者和合作商吵过架，死因尚不明确。”
  楼然虽是11分队的人又是龙椿的徒弟，很少参与命案的追踪，这算是他参与负责的第二起命案，心情能好到哪儿去。
  叶衣笙揉着自己的黑眼圈，说：“绮然和其他同事已经在安抚他情绪了，他那个表哥上午还在警局闹，说是不找到凶手就和楼然一起住在警局不走，龙椿这才找到咱们。”
  他们队本来就负责这种事，遇到案子再凶险也得冲过去。
  程知雨对已经做好出站准备的江嫣，“等会，你能一个人回江婆婆那吗？”
  江嫣抱着可爱的小熊包包，“我可以的，你和笙姐先忙吧。”
  叶衣笙笑：“她这么大的人肯定能找到路。”
  程知雨没说自己是担心最近不太平，但愿是她多虑。
  目的站到达，江嫣在叶衣笙和程知雨的护送下打了车回去，两人再赶着地铁去了局里询问案情。
  郑绮然正和刚下班的郑绾棠撒娇：“姐，死者的报告出来了吗？”
  郑绾棠开了头盔上的小风扇，“这事归兆尧管，他还没跑路去问他吧。”
  摩托车的声音刚响起，叶衣笙和程知雨刚好到达。
  郑绾棠对妹妹说：“你们队的主心骨来了，实在解决不了再来问我。”
  郑绮然一脸感动：“姐你真好，你是我唯一的姐。”
  虽然姐姐总是毒舌，也没说不帮。
  郑绾棠踩了脚蹬：“废话。”
  叶衣笙对着离开的摩托车说了句“酷姐”，揽着郑绮然去换了衣服，程知雨去对面的技术大队。
  解剖室里亮着各种仪器，一些样本泡在透明玻璃罐变了形。
  兆尧的手套滴着血，手术刀细细地划开死者腹部，挑出没消化的食物残渣化验。
  “棠姐……”兆尧这才想起郑绾棠已经提前下班，看到程知雨在门口提醒她戴口罩“程同志过来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