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看了,我好喜欢这个故事。”语气中按捺不住兴奋。
  转而又有些担心:“可是双女主的故事不会有限制吗,我知道这里面不是爱情向,意思是资本和市场能像接受双男主那样接受双女主的故事吗?尤其是电影界,你也知道的,电影届一向以男人为主导。”
  电话那头有些沉默,亦柔轻笑:“是啊,在编剧找到我之前,这个想法早就被毙掉好几轮,即便她极力证明这不是爱情戏,不会有政策影响,可现在的决策者们还想象不到两个女人之间还能发生什么故事。”
  “他们能想到的不是婆媳斗争就是闺蜜反目,当中都夹着个隐形的男人,哪怕对于两个女人的爱情,想到的最好结局也不过是共侍一夫。”
  “那也太狭隘了,怎么着,男人就可以兄弟、江湖、君臣、父子,女人离开男人就不能活了?”在亦柔面前,我总有点小孩子脾气,说着说着鼻头有点发酸。
  “我也有些存款,我支持你,砸锅卖铁也要把这部电影拍出来。”我补充道。
  “暂时还不用,北京的房价现在还是高位,我卖了个不错的价格,你先精神上支持我就好。”亦柔语气里有些小得意,是只在我面前才会展露出来的可爱语调。
  抬头看天,这天的月亮格外明亮,我拿着手机傻笑,打趣她:“我今天才知道,据说某人打架可厉害啦,要是上学的时候身边能有这么个人,我不得横着走啊。”
  听筒那边沉默了一阵,她的呼吸带起甜蜜的振动,挠得人心痒痒。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
  *
  一年来到最后一天,明明是要跟家人、朋友、爱人团聚的日子,我却还是在工作前线搬砖。
  在跨年演唱会表演完开场舞,本应最后倒计时还有个谢幕,骆杨说自己不舒服,叫我跟节目组请假,没等我回复人就不见踪影。
  前来应援的粉丝们不知情,在寒风中等了几个小时,等倒计时没见到人,才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那了解到他的情况,心疼得不得了。
  凌晨1点,我回到节目组安排的酒店,楼下围的大部都是骆杨的粉丝,很多都是生面孔。
  领头的早就换了人,叮当考上研究生,偶尔还会关注骆杨的消息,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样狂热。
  天空突然飘起细雨,南方冬天的雨自带魔法攻击,无论穿多厚的衣服,也挡不住那些湿冷的空气。
  年轻的女孩子们爱漂亮,尤其是在见自己偶像的时候,穿衣服只管风度不管温度,裸露的膝盖直面细雨冲刷,得跺着小碎步和同伴相互搓手才能生出些许温暖。
  看她们这样我有些心疼,买了热饮分发下去。
  “天气冷,大家快回去吧,骆杨已经在酒店好好休息,不要担心哦。”
  犹豫着,还是补充道:“这些饮料都是骆杨嘱咐买的,他很担心你们的。”
  女孩们欢呼雀跃,想要向他道谢又怕打扰到他,在楼下挥舞着银光棒,小声唱着他那首在跨年演唱会被毙掉的歌。
  当然,我又在撒谎,没有一次,是骆杨嘱咐我买饮料的,都是我自作主张。
  而她们心心念念的偶像,没有生病,也不在她们仰望的楼上,此刻正在不知道哪家豪华酒店内,约着不知道哪个漂亮的女伴。
  再多光环和包装也无法掩盖,他只是个男人的事实。
  撑起笑脸,咽下酸涩,我冲她们摆摆手:“快回去吧。”
  女孩们落寞退场,忽而一声尖叫伴随着车灯强光刺破黑夜。
  “怎么开的车啊,水都溅我衣服上了。”穿着jk裙的女孩怒斥道。
  低调奢华的保姆车有些笨重地停在拐角处,车门打开,红底高跟鞋还没有沾地,穿着整齐制服的保安便先一步撑伞迎接着下车的人。
  周围人都在小声猜测是不是哪位女明星,我身边有个骆杨的粉丝啐道:“家里有几个钱,就真当自己是真嫂子啦,我呸。”
  我这才在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找出些熟悉的记忆。
  她是栗子。
  栗子在曝光自己的大小姐身份之后,不遗余力给骆杨推资源,频繁利用工作之便与骆杨接触,粉丝中渐渐有人不满。
  “骆杨不在上边吧。”栗子看着我道。
  这话是陈述句,她知道实情。
  人群中已经引起骚动,我怕她会暴露更多,走近低声道:“去你车上聊可以吗?”
  车门落锁,雨声和风声都被隔绝在外。
  还不到两年的时间,栗子已经褪去青涩,穿上与她年龄不符的成熟,她倒了杯香槟递给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我知道你还不想毁了他,至少现在还不想,对吗?”
  她杏眼微睁,警惕地与我拉开距离,旋即笑了:“他告诉你了?”
  在看到她裙子上的钻石胸针前,我还不能确定她和骆杨的关系。
  胸针是b家还未上市的新品,只在巴黎的秀场展出过,且秀场款与量产版不同,如果我没有认错,她佩戴的那枚就是骆杨丢的那枚。
  真不知道小姐、少爷们有什么情趣,不去买,偏要偷。
  我没有回答,好像说什么都没有必要,只是在临下车时还是没忍住,多嘴提醒她:“离开他吧,不值得。”
  “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他吗?”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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