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你会，就算你很讨厌那些家伙，就算你一直觉得他们活着就是浪费资源，你还是会这么做。因为我也会这么做。”杰森上前一步，直视神父的眼睛，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好似镜面的翻转。穿着修生黑袍的高大男人比穿着红色卫衣的少年要足足高一个头，他眼中的蓝似乎随着年岁增长，要更加浅淡，因此显出几分凉薄。
  “你倒是自信。”他轻笑几声，听不出情绪。神父不等他们再说什么，转身就走，男人的语气不咸不淡，“下水道有一处地方，算是杀手鳄的领地，除了那里没地方可以藏东西。”
  杰森和提姆对视一眼，在神父背后悄悄碰拳，快步追了上去。
  ***
  徐伦和承太郎会合之后，直奔哥谭的第一个替身使者藏身之处。
  两人抵达时，金发碧眼的替身使者正出门扔垃圾，黑色垃圾袋丢进苍蝇打转的角落，他回头才发现自己的后路被一男一女挡住了。
  高楼遮挡日光，昏暗的巷道里，白色鸭舌帽男身材健壮，风衣都遮不住的虬结肌肉让替身使者情不自禁吞了口口水。他旁边的少女扎了一个奇怪的米奇头，刘海与辫子是鲜艳的绿色。她穿了一身蓝色夹克，里边是露脐装。明明应该是性感的打扮，却被她穿出一股子酷帅的气质来。
  真是一位英姿飒爽的美少女！替身使者的瞳孔因为兴奋睁大，“小姐，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暂时不能告诉你，先说抱歉吧。”米奇头少女歪过头，拳头劈劈啪啪响，“暂时委屈你一下，这是为你好。”
  替身使者还没消化她话中的意思，米奇头少女还没朝他走近，紫色恶灵出现在替身使者身边，一拳敲在他的脑袋上。
  替身使者应声倒地，险些栽进垃圾箱里，被白金之星往另一边挪了挪。
  徐伦：“......”她不满对承太郎控诉，“明明是我先说话的，你居然抢先出手，太过分了！”
  承太郎眼睛移向旁边，不回答徐伦，只嫌弃地捏着替身使者腰间的衣服将他拎起来，走进他暂住的出租屋里。
  “他的替身能力是什么？”徐伦跟在后面，第三次循环露伴有发消息给他们，但是她没看。
  承太郎这才把眼睛放回自己女儿身上，“【永存（never disappear）】，他的本职工作是纹身师，替身是随着自己工作技术的提升出现的，不是箭制造出来的替身使者。”
  承太郎的视线落到替身使者手臂露出的海燕纹身上，托马斯的手指上也有一个纹身，纹的是他妻儿的名字，“以永存制造出的纹身不会褪色。不管这个人的身体发生什么变化，被火烧也好，雷劈也罢，衰老或是返老还童，他的纹身永远都保持纹上去那一刻的样子。”
  “也就是说，永存制造出来的纹身，可以超越时间循环。”
  ***
  戈登将两个孩子哄好，安置在隔壁房间里。乔鲁诺留在那里陪他们。马莎被捆住四肢绑在椅子上，露伴的脑袋里没有爱护女士的观念，在她哈哈怪笑的第一秒就不耐烦地拿起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你们打算怎么办？”戈登问，马莎不能动弹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瞪着他们。波鲁纳雷夫和戈登下意识不往那边看，避免与那令人发毛的视线对上。
  但疯子只能对正常人产生冲击，露伴这种无视常规的人显然不在此列。“【天堂之门（heaven\'s door）】！”
  书页在马莎脸上翻开，戈登看不见替身，只能发现疯疯癫癫的马莎突然闭眼晕厥过去，“她怎么了？”戈登抽出枪，用枪口小心地挑起马莎的下巴，“她又想搞什么鬼？”
  “放心，不是她的问题。”露伴说道，他站在马莎跟前，他之前把女人的过往人生都看了一遍，现在再用天堂之门当然不是单纯为了了解情报。他翻到后几页，毫不留情地将纸张撕下来，血从书页的裂缝中流出来。
  露伴将那几页纸收到怀里，“如果她醒来后记忆出现断层，不用慌。”
  “听说她之前是哥谭的社交名流？”露伴一手托住另一只手手肘，一手扶脸轻点，“这次应该能看看所谓的‘社交名流’究竟是什么风情，我的漫画里还没出现过这种角色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戈登微微眯起眼睛，怀疑地看向他们两人。波鲁纳雷夫尴尬地赔笑，“你不用管他，他就是一个为了取材无所不用其极的漫画家而已，不会带来麻烦的！”大概......吧。
  露伴懒得理会他们两人，走出房间拿出手机，给杰森打了一个电话。
  原始的手机铃声在森冷的下水道中响起，杰森就地翻滚，躲过杀手鳄劈来的尾巴，从怀里掏出振铃的手机。
  “你那边完工了？”
  “还没，我要等她醒了之后再进一步确认。”露伴道，“你们连鳄鱼怪都没打完？”
  “不是鳄鱼怪，是杀手鳄。”杰森纠正道，“还有，不是没打完。”
  提姆长棍上挑捅住杀手鳄的下巴，让怪物布满利齿的嘴强行合拢。
  三发破甲弹自后面贯穿了杀手鳄的胸膛，他的眼睛慢慢瞪大，失去神采。他跌进下水道的淤泥中，动也不动。
  “他还没死。”神父神情漠然，凑近枪口吹灭硝烟。他把枪收回修生黑袍内的夹层里，将黑袍整理妥帖，又变回了温和圣洁、不可侵犯的神父。
  杰森轻浮地吹了声口哨，“已经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