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然后当回程的路上,安妮掏出了巴掌大的小工艺品准备在无聊的旅途中欣赏时,她隔壁的吉姆先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并惨叫一声。
坐在他们身后的我还有我的丈夫也被吓了一跳,我丈夫起身看向他的上司指着的方向。
我亲眼见到了我的丈夫微挑的眉毛下,棕绿色的双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第三百四十二条法律,大概是二十?”
“或许我尊敬的大臣,您可以在沃伍德监狱安度晚年”
可怜的哈克先生已经被安度晚年四个字吓得脸色惨白。
“安妮!”
三个臭皮匠,真是顶不了人家的诸葛亮了,没有文学素养就是有些可怕。
我,安妮,伯纳德,站在伦敦机场会客室,的墙角。
吉姆先生后怕且愤怒的说着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并表示幸好及时发现并退回。不然!
我吓得一激灵,说实话我已经联想到终身监禁甚至是死刑了,我承认在涉及人身自由和生命时我非常的胆小。
而我的丈夫坐在一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上司吐沫纷飞,落地窗外的波音三四七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差不多二十分钟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些不耐烦了,假笑的对着他的上司道“都晚上了,出去吃点东西再回家?”
吉姆先生总是对吃的格外上心,他似乎也有些累了,将拽松了的领结重新打理,捞起一旁桌子上的西装外套,语速极快的说道可以。
我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灰溜溜的提着我的小包回家。
我的丈夫在出租车里安静的看着窗外,并没有搭理我,这让我更加难安,想要打开窗户,只露出了一条缝,一股浓浓的柴油味扑面而来。
我oue
清凉的薄荷油放在我的鼻尖。
一股冰冰凉凉的清新味道将鼻腔里的柴油味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靠在他伸出来的臂弯处,侧身将头埋进去。
我感觉到了我的黑色的长发被他抚摸,那是一种若隐若现的温暖的气息包裹着我。
我没有想说话的意愿,总感觉现在说什么,等回到家里,被说教就会很丢脸。
虽然他很少对我说教,只是在最初各种礼仪场合的社交问题上,我一个啥都不会的大学生预备役像个大傻子一样,他并不会呵斥我骂我,而是像一个温和的长辈,老师一样,细心的耐心的给我讲解。
说实话,我妈对我都没这么耐心过,哦,除了高考后暑假的前三天。
我们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路过客厅,沙发里靠着的是披着薄毯开着电视,睡着的阿普比夫人像个可爱的圣诞老太太。
她带着可爱的尖尖软帽。
她是个喜欢听着电视声音睡觉的睡眠较深的老夫人。
此刻的我们需要替她关上电视,并不需要将她挪动。她喜欢靠在壁炉旁边柔软的沙发上睡觉。
她对于我定制的沙发有种别样的热爱。她总是睡在家里硬邦邦的沙发里,或者软塌塌的如同陷在沼泽里,而这款柔软蓬松又不塌陷的沙发,是她的最爱。
作为好儿媳,我定制了相同的款式,但颜色不同的沙发,找人运到了乡下阿普比家的小庄园里。
阿普比夫人当时就为了展示这套与众不同的沙发,特意举办了一个沙发展示会。
乡下的生活悠闲惬意但有些无聊,人们总是对一些不算重要的事情津津乐道好久。
我们看了眼小儿子,他睡的非常香甜,圆滚滚的侧脸压在小胳膊上,红扑扑的。
这时客房传来声音,阿普比老先生穿着厚厚的睡衣带着睡帽,推着婴儿小床送了出来。
我们聊了几句,老先生打了个哈气,慢悠悠的回了房间。
我丈夫和我将小床推进我们的卧室里。
没有开灯,我在门口等着,他进去将床头灯都打开。
我们不愿意在女儿安睡的时候将房间的大灯刺激到小宝宝的眼睛。
床头灯光线很淡,基本上不会照到我的女儿。
即便她睡的同样香甜。
身上还带着点水渍,屋内也并不冷。
我靠在阳台的沙发擦着手和脚踝。
是刘易斯百货商店买的,化妆品的柜台上太多种类,作为土生土长的种花家人,我只认识里面称得上,还算熟悉的娇兰。
买了一瓶日常和出席聚会宴会时用的香水,在众多香到有些让人反胃的香水中,挑了一个味道非常清淡。
柜台的小姐说是什么东方神秘轮回香,不懂什么叫轮回之乡,但味道确实清新淡雅,这个淡雅是侃侃而谈的柜台小姐总结的词语,我给翻译过来差不多就这意思。
然后一些护肤品,我总是对护肤一类的东西颇有心得,如今二十五岁的年纪,总会有人以为我是个初中毕业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以为伊莉萨白和爱得是我的弟弟妹妹,而汉弗莱先生则是我的长辈。
平心而论,听到这里我总是有些生气的,因为我的先生是那么的帅气又迷人,虽然比我大了十一岁,可他依旧清澈的棕绿色漂亮的眼睛,干净的下颌和修长没有一丝赘肉多的身材。
同样是三十六岁的伯纳德先生眼角的纹路。沧桑的头发简直是我的先生的反面教材。
我的先生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大概他自己有自己的一套理念,并且也和我说过,如果我的年龄看起来像十五六岁,那也只是像,毕竟生理年龄不是十五六岁就可以,他还不太想进监狱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