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咚——】地一声,球在靠近压线处,砸地在弹起。
  训练场内,也会因为他这一声声砸地的声音,从而显得空旷和冷清。
  比赛结束,再次失利,队内至少三四天都会保持这样的状态。
  及川彻就会在这个角落,一直发球。
  有时会是他们的副队过来。有时就是他们的经理过来。
  果然没一会儿就在众人都紧绷着气氛的时候,他们的经理这个时候就会走过来。
  御木京子会穿过球场,走到角落,过去拉过及川彻。
  及川彻情绪再不好也不会反驳,一米八几的个子,仍由比他低了一个头的经理拖拽着。
  每当这个时候,他们都知道他们的队长要挨训了。
  为了给他们的队长留面子。
  经理一般会把他拉到活动室。
  “想哭就哭出来。”御木京子看着面前的人。
  她知道现在不仅及川彻难过,岩泉一也难过着,总要有人出现,安抚着他们现在的情绪。
  “不想哭。”及川彻撇过头,不承认自己还很难受。
  青叶城西的活动室很大,里面还有大概能容量三四十个人的柜子,因为人员过多的缘故,为了保持活动室整洁,每天都有人轮流打扫。
  活动室还放了香氛,进来的时候一股雪松清香味。
  及川彻并不是一个喜欢掩藏自己情绪的人,他和队内队友打成一片,喜悦和不甘也大多毫不掩饰。
  他在和队员之间的羁绊可能比其他人想的还要深刻。
  他是队内的领袖,也是队伍中的定海神针,他的发球传球和领导力都是队伍内所有人所信任所坚定的。
  宫城县内第一二传手这样的称号也不只是说说而已。
  但即使如此,及川彻也会有不想让队友看到的样子。
  对于自己能力极限的不安,对于自己拥有上限的不甘,他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瓶颈在哪里,也知道自己在面对天才选手的时候,自己做持有的经验和努力好似不堪一击。
  哪怕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自怨自艾没有任何的意义。
  可是情绪出来的时候,他也控制不了。
  拼命地训练,成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但是总是做过头了,要不是御木京子出现把他拎走,也不知道他打算跟自己的胳膊过意不去到什么时候。
  拎过来了之后,他就坐在长椅上,头垂着额前的刘海,一句话不说。
  御木京子也不是第一看到及川彻这个样子,只有她和岩酱知道,及川彻在走在这条道路上,到底有多辛苦。
  御木京子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所以也没有像以往那样问他打算和身体较劲到什么时候。
  只是安静待在及川彻的身侧。
  告诉他,她一直都在。
  这天他们就一直这么待着,直至及川彻缓过了精神,才问到一直坐在他面前陪着他的御木京子。
  “京子,你说,我应该继续吗?”
  御木京子带着笑,并没有因为蹲在地上太久产生疲惫,她握住了及川彻的手。
  这双手因为持续的紧张和崩溃还有些冰凉。
  “继续啊!”
  “毕竟阿彻打排球的时候,最帅了!”
  .
  「最帅」的及川彻,现在正住在「施怀登·阿德勒」俱乐部给他租的三层大别墅里。
  楼上有着露天泳池,门口是刚请专门的园林师傅给他修建过得花园。
  经理说,在他没有找到自己理想住所时候,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及川彻前几天刚从阿根廷意气风发回来,回到了久违的霓虹,多少带了点衣锦还乡的气势。
  但是相反的是及川彻却是多少有点感伤,待在别墅里,待了两天,一直没有出门。
  即使有来采访他的人,他也大多都让自己助理推掉了。
  从他离开霓虹不知不觉就已经有了八年,这期间回到霓虹的机会少之又少,有的时候忙起来的时候,父母也只能远赴阿根廷去看他。
  毕竟等排球成为他的职业,加上那个时候他必须从头开始的时候,他几乎是一份时间要掰成好几份用。
  时间空出来也就最近一两年,但也没有好到哪里。
  原以为走到顶尖的位置就能稍微轻松一点。但是面对不同的压力,以至于及川彻还真没觉得自己多轻松。
  难得躺下的两天,及川彻却并没有多舒服,辗转在别墅内,最后拨通了岩泉一的电话。
  “岩酱!”
  岩泉一在电话的另一头,正在和「施怀登·阿德勒」俱乐部的主理人商量及川彻最近的训练习惯。
  他现在是及川彻的个人专属训练师,要忙的事儿可太多了,谁知道在他忙着的时候,这人打电话又不知道干什么。
  “干什么?”岩泉一只得先暂停沟通,看待在家的及川彻又搞什么幺蛾子。
  “岩酱!我浑身难受!”
  “难受就去跑步。”
  “可我不想跑步,训练不是刚结束吗!”
  “那你就去外面走走。”
  “不想走——”说完就是滚来滚去的声音。
  要是按照以往,岩泉一一定劈头盖脸的骂一通及川彻。
  难得这次他没有,反而是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在家待一会儿,晚上花卷他们会喊你出来吃饭。”
  “花卷他们也在东京吗?”及川彻这话问的有点气虚的,虽然刚回来的时候,几个在东京发展的队友们,说好要聚一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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