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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们对于人事的记忆往往是笼统的、模糊的,陈疆册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多眷恋过去的人。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直到阮雾提及,脑海里有关初见那日的种种,甚嚣尘上,细枝末节清晰得近乎荒唐。
  那阵子他住在旁羡的房子里,因为来得匆忙,没带衣服。
  他向来对旁羡的衣着打扮敬谢不敏,在花里胡哨的衣服里挑挑选选,最后终于找到件相对朴素的衣服。
  还被旁羡嘲讽了:你是不知道,这衣服满大街的仿款,我都不敢穿出去,生怕别人以为我穿的是假货。你居然要穿这件衣服?
  陈疆册揉了揉眉心,那你现在去给我买几套衣服。
  他穿的大多是高定成服,虽说他们这座小县城享誉全球,但奢侈品专柜屈指可数,还都卖的包、表之类。
  旁羡没地儿给他买衣服,最后,陈疆册还是穿上那件爆款短袖。
  旁羡的衣服必然是真的,照片里那男生的衣服,说不清是真是假,大概率是假的。
  走线包边印花都太精致了,不像是正品。奢侈品品牌,讲究的是把有钱人当傻子玩,质量堪比地摊货,贩卖的是品牌情怀,而非商品本身的价值。
  陈疆册没想到阮雾还记得这件事,他更没想到自己也记得。
  即便是逢场作戏,他们未免也都入了戏。
  他低着头,手缠绕着阮雾的指尖,轻轻柔柔地动着,没再说话。
  可仔细瞧就能发现,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是挥散不去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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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疆册一宿没睡,来回高速近十个小时,上山祭祖等各项事,整个人疲态尽显。
  他眼周阴影很深,眼里的情绪却很淡,要没什么事儿,我就把阮雾带走了。
  旁羡不太情愿:她是来找我打麻将的,我和她老早约好了的!
  陈疆册懒得和他周旋,给出了个解决方法:你要也没什么事儿,就跟我俩一块儿走。
  旁羡问出了阮雾想问的问题:去哪儿啊?
  陈疆册嘴角掠过一丝云淡风轻的笑:还能去哪儿?我家。
  有几秒的空档,阮雾的心悬浮在半空。
  很快她反应过来,他所说的家应当不是同父母住的地方,应该是他独居的住处之一。她不清楚他的家底,也懒得问,她不图他的钱,也不仗他的势。
  她和每次开启新恋情前的季司音一样,
  我第一眼看到他,就下定决心,要和他天长地久。
  阮雾是不信天长地久的,但她想和陈疆册留下几个瞬间。
  直到很多年后,谈论起爱情,她脑海里会有关于他的几个瞬间。
  陈疆册的车常换,今天开的是辆埃尔法商务车,座椅宽敞舒适,想必是为了减轻漫长高速的疲倦。
  阮雾怀疑昨天那辆迈巴赫也是他的,毕竟司机是同一个人。
  他住的地方是季司音曾提及过的小区,能在家里踏青的中式园林别墅,门口两座石狮镇压府邸。
  管家早已等候多时,见到陈疆册,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少爷。
  然后带他们进宅院。
  松鸢柏棠参差交错,穿过风雨连廊,到达一栋两层小楼。
  陈疆册那天是真的累了,没有半分调情作乱的兴致,面容清漠地和阮雾说:我去睡一会儿,你和他们玩儿去,等我睡醒了,再陪你玩儿,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不知为什么,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沾染了几分情。色意味。
  阮雾顿了一顿,好,那你醒了给我发消息。
  陈疆册看清了她那些小心思,用只有他俩听到的声量,恶劣地促狭道:等我养精蓄锐好再陪你睡。
  阮雾斜瞪他一眼,满眼潋滟着娇羞的恼怒。
  陈疆册心情颇好地进了屋。
  等他走后,季司音好奇问阮雾:他说什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阮雾哪儿敢说实话,转移话题,说:三个人能打麻将吗?
  旁羡正好奇客厅里新挂的画,他问管家:康伯,齐白石画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管家蔼声道:是牵牛花,今儿个刚从老宅拿过来。
  旁羡欣赏不来长着乌漆嘛黑叶子的牵牛花,也欣赏不来水墨画。恰好听见阮雾的话,立马转身和阮雾说:不打麻将,玩儿扑克牌。
  扑克牌有很多种玩法,阮雾问旁羡怎么玩。
  她语气里有种风雨不动安如山的魄力,旁羡最喜欢她的就是这一点,这份喜欢和男女之情无关,更像是崇拜。
  至于崇拜她什么?阮雾想,大概是崇拜她的赌技。
  阮雾的赌技极好,十赌九赢。
  一整个下午,她赚的盆满钵满。
  旁羡是个视金钱如流水的人,输了个底朝天,扔了牌,正准备问阮雾她这牌技是和谁学的,助理突然给他打来电话。
  旁羡骂骂咧咧地接起来,敷衍式地嗯、啊、哦了几声,挂断电话后,蔫头蔫脑地叹气:我要是早知道做生意有这么多歪七扭八的事儿,我才不干。
  季司音问他,什么是歪七扭八的事儿?
  旁羡说:还是那个短剧,他们用一堆清凉照折磨完我,又让我选编剧,说是之前挑选的那些编剧,写的剧本稀烂。不是,平白无故地,我上哪儿找编剧去啊?
  <a href="https:///zuozhe/muzhi.html" title="慕吱"target="_blank">慕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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