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周淮安?我哥?周靖阳瞳仁虚浮无光,痴痴傻傻地问。
你这是喝了多少?迟迳庭忍不住,我叫周淮安把你领走,一天天的,没个正行。
我哥,你和、和他说周靖阳结结巴巴,说着说着,眼皮一闭,整个人失去重心,倒落在地。
阮雾的衣服脏了,陈疆册无心再逗留,同她一块儿回家。
阮雾说: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和朋友们再待会儿吧,我自己回家就行。
陈疆册:没事,聊的差不多了,回家吧。
连声告别都没有,他牵着阮雾,直接出了酒吧。
八月暑热正盛,室内冷气打得很足,室外热浪沸腾。温度差导致阮雾出酒吧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加之裙子沾染酒精,黏湿地贴在身上,她身上哪哪儿都不舒服。
回家后,她第一时间就上楼洗澡,没洗多久,淋浴间里挤进来一个陈疆册。
阮雾今天兴致不高,趴在墙上,蒸腾的雾气里,她脸颊浮现异常的红晕。
头顶淋浴花洒落水未停,潮热的水汽包裹着她,她仿佛坠入深海中,几欲溺毙。
陈疆册一把抱住瘫软的她,不喜欢这个姿势吗?
阮雾趴在他怀里,声音很轻:你慢一点,我好像有点儿头晕。
于是陈疆册温柔了些,撩起她散落在后背的长发,边动作边低头吻着她嶙峋纤细的蝴蝶骨。
她的头发很黑,衬得她本就白的皮肤,白得发腻。陈疆册把她翻了个面,二人面对面,他视野低垂,落在她起伏晃动的两大团,看得他眼热,骨子里属于男人的野性翻涌,他紧咬着牙,动作很缓慢,深度却是前所未有的深,像是要把她贯穿。
最后他帮她冲洗干净,换上睡衣,抱回卧室的床上。
月色如水,落在她绯红的脸,他以为是她情潮未退。
结果睡了没多久,他是被怀里的人给烫醒的。
阮雾的身体很烫,陈疆册俯身开了灯,雾雾?
他手背放在她额头,额头的温度已经到了不需要体温计,他就能明确得出她发高烧的结论来。
-
阮雾没觉得自己在发烧,她只是陷入一场梦境。
梦里她被雨淋湿满身,眼前有个人影离她越来越远,她身边有把伞,被风吹开。
风大,雨凉,冷的像一条铁链。
四下无人的街头,她狼狈、憔悴、形单影只。
然后她看见有人撑伞朝她奔来。
是她妈妈来接她回家了。
妈妈
妈妈
陈疆册躺在卧室内的沙发上,忽地听到阮雾呓语,连忙起身走过来。
她满身都是汗,放在被子外的右手手背连接着输液管。猝不及防间,她五指收紧,手背处青色的脉络撑起,骨节分明,输液管处隐约有红血丝倒流。
阮雾是被疼醒的。
她刚睁开眼的那几秒,还有点儿懵懵的呆傻模样。
陈疆册?
嗓音粗嘎,很哑。
陈疆册淡笑着:总算醒了。
他扶她半靠着床坐起来,倒了杯温开水给她:你知不知道你发烧了?
阮雾喉咙生疼,喝水像是吞细沙,每往下咽一口都拉扯着声带,极疼。
她说:我发烧了吗?
嗯,还有点儿中暑。
她有气无力道:我每年夏天都会发烧加中暑,一块儿来,还以为今年能逃过一劫。
陈疆册指腹拭去她唇角沾着的水珠,眼梢稍垂,眼里淌着的笑,温柔得像是要与她定一个白头偕老的契约。他说:那以后每年夏天我都得陪着你,万一你一个人睡觉,大半夜的高烧不退怎么办?
她温温然笑着,说:夏天很漫长的,你不用出差吗?
陈疆册说:赚钱哪有你重要。
情话说多了,阮雾并没产生抗体,她反倒有种嗜瘾的沉沦。
她手心里的水,被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了。陈疆册问她还要不要喝,她混沌地摇摇头,问他,陈疆册,我刚刚是不是说梦话了?
那几声妈妈隐约带着哭腔。
陈疆册低声:想家了?
阮雾敛着眸,低眉顺眼的样子,看着怪令人心疼的。
我好像快有四个月没有回家了。
等你病好了,我送你回家。
嗯。她双颊仍泛着异样的红,眼睛却是潋滟的漂亮,麻烦你了,男朋友。
不麻烦,毕竟是送媳妇儿回娘家。陈疆册在正经和不正经之间,总能快速地转换,得寸进尺地转着调,咱妈喜欢黄金吗?我让人取些金块来,送给她当见面礼。
阮雾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还是没学会他的厚脸皮。
她窘然地推着他:你好烦。
确实,金块有些俗了,我去买几条金项链怎么样?
闭嘴,病人需要静养。
再给我一句话的时间。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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