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很疲惫也很冷静。
阮雾曾以为自己被周淮安认真地爱着,结果遭到事实重击。
她也曾以为陈疆册是个完美的情人,结果他第一次为难她,居然是在周淮安面前。
而替她解围的,是季司音。
是一直以来陪在她身侧的季司音。
夜里长街寂静,月色无限苍凉。
季司音惶恐不安地跟在阮雾身边,想说这条路不是去夜宵店的路,还想说这边好黑啊雾雾要不我们走大路吧。但都没说,她就是安安静静,亦步亦趋地跟着阮雾的步伐,往前走,过了两条街,又来湖边。
湖面一望无际,入秋后,街景萧条,路边栽种的梧桐树碎叶零落。
夜已经深了,行人锐减,灯火阑珊的寂寥湖边。
阮雾忽地转身,去街边的小摊贩买了一袋糖炒板栗。
夜宵变成了吃糖炒板栗。
季司音吃得起劲,好甜哦。
阮雾的心情像是被熨斗熨烫过,变得平整,她说:周淮安好像变丑了一点。
突然开口,开口就是前男友,季司音如鲠在喉。
好、好像是没以前帅了。
你觉得是他帅还是陈疆册帅?
抛开他俩和我的关系,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评价。
季司音忖半晌后,说:他俩不是一个类型的。一个成语能概括他俩。周淮安是斯文,陈疆册是败类。但论帅,还是陈疆册帅,痞帅痞帅的。
顿了顿,她想到二人分手的原因,又想到方才的一幕,季司音愤愤道:我收回我的话,周淮安是看着斯文实际败类,陈疆册是个彻头彻尾的败类。
阮雾在凉薄的夜风里笑得很开怀。
边上有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二人吃完糖炒栗子,又转身去便利店买了一堆吃的。
吐槽闺蜜的男友,大概是身为闺蜜唯一的特权。
季司音今天一骂还能骂俩,她边喝啤酒边骂人,气势很足,就差把肺管子骂炸了。
男人总是这样,说什么,哎呀都是她主动的,我什么都没干,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他能叫你宝贝,也能叫别人宝贝,男人的爱是天底下最不值钱的玩意儿。
男人都挺能装的,装道貌岸然心胸宽广,你看,一遇到前男友,他心眼多小。
阮雾举着易拉罐啤酒,和季司音碰杯,不无赞同地回应她。
男人自诩心胸宽广,但他想要征服的,是女人饱满的胸脯。
你和他聊莎士比亚,聊中西方文学,聊到最后你才发现,你的学识你的阅历都不重要,他想要了解的是你的身体,是你内衣肩带的颜色,是你今天是不是安全期。
他觉得你漂亮、优秀、独立,但他又想把你当做所有物,你的喜怒哀乐都得与他有关,最好你的过去一片空白。然后他会告诉你,有经历的男人才是值得托付的男人,没有过去的女人才值得被男人珍视。
二人相视,达成共识。
碰杯,醉醺醺地异口同声:男人都是自私至极的色鬼!
酒一饮而尽,阮雾将酒瓶捏扁,扔进身边的袋子里。
姐妹俩喝嗨了,回家的路上,依然人手一瓶酒,一边喝酒一边唱歌,像是在耍酒疯。
易拉罐被捏扁,胡乱扔在家里地板上。
阮雾醒来的时候,头疼得要命。
昏暗的房间,空气里满是酒味。
她胡乱摸索着,找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床上空无一人,她脚踩地,触感柔软,吓得她差点儿魂飞魄散。
季司音滚下床,睡在了地板上。
阮雾抓了抓头发,大脑迟钝转动,过半晌,她拿起被子,给季司音盖上。
她洗漱一番,将手机充上电,才进厨房打算做点吃的。
季司音身为独居女性,冰箱里装满了饮料和水果,阮雾找了半天,只能找到几个鸡蛋。
等阮雾做好吃的,季司音也从房间出来了。
她浑身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雾雾,我好困。
好困就再睡会儿。
不能睡了,我要陪陈泊闻。
他要来找你吗?
没,他今天拍戏,我过去找他。
阮雾说:反正得等他拍戏结束,你俩才能约会,要不你再睡会儿吧?
季司音还是摇头:不睡了,我得过去看他拍戏,工作时的男人最帅了。
阮雾很难评价她的话,索性不评价,只说:我煮了鸡蛋面,过来吃吧。
季司音揉揉眼:我先去洗脸,对了,我叫了外卖冰美式,你待会儿注意听门铃声。
十一月的天,阮雾穿着风衣都觉得冷,季司音捧着杯满是冰块的冰美式喝的乐不可支。
她给阮雾也买了一杯,热拿铁。
季司音是吃面前,空腹喝的冰美式。
阮雾是吃完面后,喝的热拿铁。
季司音吃面的时候,阮雾去拿充好电的手机。
季司音想到了什么,问她: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阮雾说:没有,要不跟你去看陈泊闻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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