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向中几乎是逃着出的办公室!
她一路狂奔到地铁口,仍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天旋地转,灯火无光。
透过黑发看见的那张熟悉的脸,深深刻在向中此时破碎的心中。
这时,园区了的一只猫,突然从树丛里扑了出来,闻到了向中包里的味道,在她脚边蹭了起来。
这只猫的样子很像米酱。
向中含着冰冷的眼泪蹲下身,细细抚摸它。
猫儿乖巧缱绻,柔化了向中伤透了的心。
半晌,向中感觉自己身后,似乎有一团黑影,将自己蜷曲着的身体完全装了进去。
她回头。
逆光中,一双深邃的眼眸正神情复杂地盯着她。
是他。
向中愣愣地蹲着。
王玉溪一个人,身边少了那个磨人的倩影。
他拉起她,快步离开了地铁口。
俩人在路边,随机上了一辆往郊区去的空荡荡的公共汽车。
一站一站又一站,向中和玉溪肩并肩地坐在车的后排。
路灯光影交错,昏黄的光线穿过pm2.5,划过两张满是雾霾的脸。
谁也没有先吐口一个字。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句话有两种意思:一是木已成舟,多说无益;二是万千思绪,湮灭在不得已的沉默中。
车一路驶到檀香山,下车后,简陋的车站空无一人,不远处就是苍山叠翠,层峦叠嶂。
夜幕下,青山为证,终究王玉溪还是没能说出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他喜欢向中,却说不出口。
她是广寒宫里的仙女,他王玉溪这样的凡夫俗子,不配。
俩人相顾无言地吹了会儿冷风。
车来了,向中先上了车。
王玉溪寸步不移,静等下一班。
隔着玻璃,她望见他的身影越来越远,人也越来越渺小,直到消失不见……
向中带着凄迷复杂的情绪回到家。
她心事重重地换鞋,灯却“啪!”地一声,被拍亮。
是邓海洋回来了,
向中又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向中质问。
没刑满释放的犯人,怎么能越狱呢
被流放宁古塔的邓海洋顶着油光光的脑袋,笑道:“向前来把孩子接回家了,那边不需要我了,就回来了。”
“嗷。”
向中难掩失落,本来今晚她想独自品味失恋的伤感的。
此刻,她却不得不强打起十二分的意志应付邓海洋。
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原本平日里向中对邓海洋极其冷淡,今天却不得不心虚地对他嘘寒问暖,问他在自己娘家过得怎么样。
邓海洋是个情商极高的人,虽然这段日子的“赘婿”生活令他苦不堪言,但在对向中汇报的时候,他还是有拣选地报喜不报忧。
他不停强调左左右右的可爱,隐去了郑秀娥的唠叨和向郅军的挑剔。
向中默默听着,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车站前离别时王玉溪极尽忧伤的那张脸。
“老婆,咱们也要一个吧”
邓海洋被逼着吃了半个月的素,此时月上柳梢,他动物的本能被夜色激发出来,从身后搂住向中便要求欢。
“我累了。”
向中冷漠地挣脱开,今天她实在照顾不了其他人的心情。
“噢,好吧。”
邓海洋虽然失落,但还是乖觉地压抑住热情,如潮水般退却了。
他时时刻刻尊重向中的选择和感受。
向中看着邓海洋的脸,心底腾起一丝愧疚。
她痛苦极了,人生为什么就像一首歌里唱的:爱我的人对我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
……
……
向南痊愈后,想转换一下心情,将一头的清汤挂面,剪成了干脆利落的短发。
谁知,江宏斌回来看见后,大发雷霆,怒斥向南不尊重他!
向南一脸的莫名奇妙,踏马的我剪我自己的头发,关你什么鸟事
噢剪个头发就不尊重他了!
大清国都亡了多少年了,江宏斌这个暴君,还整留辫不留头那套封建主义呢!
“女人要温柔,要高雅。你这一剪刀下去,不男不女的,像什么样子!”江宏斌点她。
向南反倒不生气,跟傻x讲理有什么好讲的。
她温柔地笑笑:“老公,女为悦己者容,我也是怕你审美疲劳,才想着换换花样,增加点新鲜感。你就原谅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果然,撒娇是女人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向南的一通的连哄带骗,江宏斌便没在追究,说了句“留回来”。
向南趁势谄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时,却换了另一幅狠辣厌弃的表情和眼神。
爱一个人,也许还能隐藏;而痛恨一个人,最多是欲盖弥彰。
第71章 和志趣相投的人在一起,时间如白驹过隙;而和三观不合的人在一起,掐针数秒,度日如年
第二天,向南早上去驾校报完名,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来到孤儿院。
白澈今天正好当值,正带着小盆友们画画。
向南走进课堂的时候,白澈正对着画板作示范。
向南站在他身后,听到一句:
“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