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萱萱。”
  可还没来得及让计蒙显形,院门外便传来田渊柏的声音。
  时间点掐得如此准确,想必是在外面蹲守好久了吧。
  裴萱萱暗暗窃喜,却见窗外的计蒙倏地只显出了一个头颅,下半身是呈透明状的,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仅剩下颗头漂浮在半空,既恐怖又好笑。
  “我先去开门,再一起共议怎么去找他们。”
  裴萱萱对着计蒙的那颗头讨好地笑笑,却被计蒙瞥了一眼,眼神中颇携有几分“重色轻友”之意。
  她咧嘴摊了摊手,虽表面上看似无奈,实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想见他,现在、立刻、马上,就想见到他。
  一路小跑着去迎,长长的裙摆带起院内的一地枯叶,虽然如今是个素来有名“伤春悲秋”的季节,可裴萱萱却乐得自在。
  不知因何,就连先前的一切担忧都被抛到了脑后,仿佛那个吻有着什么神奇的魔力,仅一吻,便解开了她所有的心结。
  难不成,以前她小时看的那些童话故事都并非虚构的?
  她笑着奔去,于打开院门的一刻,身子便被一个力往前带去,直愣愣跌入了日思夜想的怀抱中。
  “终于抱到你了。”
  田渊柏急不可耐,在尚未进入院子时便将她紧紧搂住,任凭裴萱萱怎么捶打他的肩膀,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俩的事还没有太多弟子知晓,别太张扬。”
  左看右瞧,*裴萱萱像做贼一样,见田渊柏仍未有松手的想法,二人便保持着紧抱的动作,缓慢挪着入了院里。
  直到院门落了锁,裴萱萱才放下心来。
  “萱萱这么不待见我?还怕被别的弟子知晓?”
  显然田渊柏有些不爽,扁着嘴嘟嘟囔囔,但抱着的手势不放开,颇有种与她暗暗较劲之感。
  “我不是,我没有。”
  裴萱萱举起双手慌忙否认,安然地将下巴搭上他的颈窝,像个缺少了太久阳光的植物,疯狂猛吸着专属他的味道。
  而田渊柏此番前来,想必是有所准备过的,被檀香熏过的干净衣裳还带着点阳光的气味,暖洋洋的,让裴萱萱是闻了又闻,怎么都不舍离开。
  “那萱萱何时远给我个名分?”
  忽而被田渊柏推开了些距离,还处在同他腻腻歪歪的时候,沉溺于温暖的怀抱里又突然被推开,裴萱萱显然有些愠怒,连他的话都没怎么听进去。
  “干嘛忽然推开我?嫌我身上一股药味?”
  “他是问你,何时能给他个名分。”
  计蒙讪笑着从远处走来,身子渐渐显现在阳光下,今日他着了身水墨丹青的长衣,远远望去,如一副美妙的山河水画,清丽淡雅,如他的名字般秀丽。
  “你怎么躲在这?”
  田渊柏有点烦躁地将裴萱萱向身后一扯,对计蒙倒是充满了敌意,一来是不喜裴萱萱曾与他有过情意,真假先不论,至少,是有过的。
  二来,也是计蒙虽总是表现得不争不抢,倒不如乌泽和般若那般令他头疼,可偏就这种听话的人,裴萱萱估计最为喜爱,外加其仙风道骨的皮囊着实平添一种神秘感,总会引得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心驰神往。
  见到计蒙竟在他不在的时日偷偷前来与裴萱萱私会,田渊柏心中的危机感瞬间倍增,连带着看向计蒙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恶意。
  “我是来找她议事的。”
  但计蒙终归是成了神仙的人,胸怀自是要比常人宽广。他大概猜到了田渊柏因何恼怒,但此刻他的心情也略微不佳,所以哪怕是看出了一二,也决意装作毫不知情,继续气田渊柏。
  “议事?”田渊柏看看身后的裴萱萱,又看看计蒙,双眉倏地立起,面色越发臭了,就好像在怀疑他们隐瞒了些什么。
  “对了,刚巧想问你些事。”计蒙想起在乌泽一行人消失前,他们均是与田渊柏待在马车内,而如今只见田渊柏,却不见其他人,若是现今从田渊柏这处入手,或许顺着线索摸索下去,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我什么都不知道。”
  田渊柏邪笑着抱起双臂,还顺道将身后的裴萱萱直接挡得严实,就仿似在和个其实并不存在的假想敌较劲。
  “田渊柏!”终是坐不住了,裴萱萱直截了当地推开面前的人墙,径直走到计蒙的身旁。
  “萱萱!”
  本就毫无安全感的田渊柏见裴萱萱竟还倒帮起计蒙,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就想上前抢人。
  他的黑暗,他酸涩又丑陋的的阴暗面,在此刻差点就要爆发了出来。
  他甚至在想,不如直接把计蒙给杀了吧,这样,以后她就只能看他一人,眼底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可转念一想,他又想起莫离曾经也是如此,而裴萱萱厌恶极了此人的做法,万般纠结之下,田渊柏极力压制住了已在掌心蓄好的力,双瞳却被逼出了根根血丝,显得他当下的模样有点凶神恶煞的。
  “别闹了。”裴萱萱惊讶于见到田渊柏陌生的一面,对立面的两人剑拔弩张,稍一失控,只怕是要对打起来。
  可她如今灵力尚未复原,若要劝架,怕是第一个被打死的就是她。
  于是趁着他们还没打起来,裴萱萱赶忙从中切断了他们的对视,挑起重点来讲。
  “渊柏,你可否还记得乌泽当时他们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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