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听起来很难办,龙雨略做沉思,道:“既然她会释放诅咒,那就意味着我必须速战速决……是不是应该近身作战?”
“是。想要破局只能近身战斗,但是这里就有另外一个问题。”
天女操纵着神力,羊奶失重般飞起,在空中慢慢被拆解成细小的微粒。龙雨被脸上若有似无的黏着感吸引了注意,但很快他便意识到天女演示的用意。
他惊愕道:“水……血液?她能将诅咒融入血液中、释放到空气里?”
龙雨不得不感叹,原来微芒级之间的差距也能这么大。
雾状的液体骤然收缩成针状,天女只是动动手指,“水针”已直冲龙雨面门而来,龙雨后仰险险躲过。
“这只是普通的操纵术法,不会有多大伤害,不过你的反应很不错。”
天女赞许过后道:“但对于被诅咒的血液,防护措施就是必须的。所以今天我得教你一些用神力阻隔外物的小手段。”
“我们一般称它为‘临时屏障’。”
这是神力的衍化,无关任何术法,仅仅考验操纵神力的水平,也意味着这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天女耐心为龙雨讲解过基础原理后,如之前教他术法一般示范了一遍。
“虽然对新手来说颇有难度,但也有人找出不少小窍门,用一些动作为自己设置‘开关’,提醒身体切换状态,最常见的是打响指。至于我……”
“我把‘开关’设置在随身携带的折扇上。”
天女刷地打开银骨镶红宝石的小巧折扇,龙雨凝神看去,过了好几秒后道:“我有种被窥探的感觉。”
“没错。我现在五感全开、高速思考,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
不过扇子什么的显然不在龙雨的考虑范围内,目前他只求简单有效。他收拢五指,试着设想自己将要在赛场上面对咒女该怎么做。
防御的范围很广,龙雨已经不再将思维局限于体表。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窗台,昨日买来的蓝色小花没有被天女扔掉。天女宽容地允许它们多活一阵,找来素色花瓶将它们的茎浸入水中。于是当龙雨看过来时,显眼的蓝色小花正在窗台上轻轻随风摇摆。
风?
龙雨想到了,就算咒女能创造血雾,只要他能够控制气流,血雾也没法发挥作用。
他闭上眼睛专心感受空气的流动,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操控气流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件多么耗费神力的事,如果他把神力全用在这件事上,恐怕会因小失大,输得很惨。
他得再想想怎么做才好。
天女教会他方法后也不管他怎么使用,而是重新倒了杯奶,抿了口奶沫,道:“除此之外,中级场里红方的赔率不错,如果你缺钱的话可以考虑对自己下注。”
龙雨分出神来提问:“红方有什么特殊的吗?”
“斗兽场把中高级场的对战双方分成红白两组,其实是借用了一些历史故事。历史上是红方胜。不过乌尔利尔每次都让人把弱势方安排在红方。”她狭促一笑,“以弱胜强的战斗才更有看头,对吧?”
龙雨想起天女在宴会上假装柔弱的表现,有些不自在又十分赞同,道:“看起来确实很畅快。”
“那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练习。如果已经学会了的话再来找我学新术法。”
天女笑眯眯地赶人,准备换身行头去战争教堂,龙雨点点头,才转过身,却又折回来问她:“恕我冒昧,但我真的很好奇,你和‘花牌k’是什么关系?”
天女猝不及防,语塞地看着他,好像他问的是足以改变世界的辛秘。她捋了捋头发,金色的光泽从细软发丝倾泻而下,比室内唯一的蓝色更夺目,笑容却很虚伪:“他是我的老师,教了我很多知识。”
她没详细说“花牌k”教过她什么——实际上龙雨已经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你别管”几个字,于是很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回去练习了一上午,好歹找到些门道,比如在体表构建一道临时屏障用来抵挡飞来的突袭,虽然不能防范所有攻击,但至少能为他击败咒女创造机会。
下午的时候,龙雨并未继续死磕,而是去了寄养银马的马场。
寄养时间已经到期,但可怜的小马并不知道现在的主人差点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依旧悠闲地在草场里散步、吃草,除了最近见到的陌生人多了起来,银马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管事的人愁眉苦脸的,但手脚麻利,也很健谈,同客人们聊起最近马场发生的诡异事件。龙雨起先并未在意,他支付了欠款和接下来两个月的寄养费用,走进草场抚摸着银马。
马儿打了个响鼻,它还记得这个驱使它走过雪夜的人,天性使它亲昵地低下头咬住龙雨的外套,遭到拍打后又使劲往龙雨身上蹭,龙雨没有抵抗。
他仰倒在地,蓬勃的野草严密地掩盖了他的身形,银马继续凑过来,看着就像在啃食嫩草。过了一会儿,一切都在静默中时,他听到两串脚步声渐渐靠近。
“好了,就在这儿说吧。”
脚步声与衣料摩擦声一同停下,两个人小声交谈着,听声音还很年轻。
可能是想找刺激的年轻人。龙雨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闭上眼睛,就当没听见他们说的。
“嘘,小声点……这件事我也只是听说,你千万别说出去。昨天晚上那件事你知道吗?我听说那是那位大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