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温热的指腹接触到对方微凉的皮肤,我本来以为会需要缝合的
  可是就算会需要您也不会选择缝合的吧?毕竟那样的话就破坏了您当初刻下的字体。费奥多尔戳穿了对方的小心思。
  千岛言毫不心虚地点头,主要是也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所有的伤势都会痊愈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现在我们最不缺时间。
  他拿起一根棉签浸透满酒精,为对方细心消毒,酒精接触到伤口时,千岛言下意识抬起头去看费奥多尔的表情,后者睫毛轻颤,其余的再多反应就没有了,看起来相当能忍耐。
  这个世界和原本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费奥多尔嗓音温和,但换气的频率比平常稍微快上了一些。
  是相同的千岛言擦拭了一遍之后换了一根棉签继续擦拭,伤口浸水了吗?
  费奥多尔注意到对方隐约有想要拿干棉签进去试探的意味,没有。
  那可真罕见你究竟是怎么洗才能不让水流进去的?千岛言脸上露出几分惋惜的意味,手上拉开绷带和纱布帮对方包扎伤口。
  稍微注意一点就不会了,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相比之下,如果说这个世界和原世界时间流速相同,那么伤口的极速愈合就大概率是「胸针」的效果。费奥多尔伸出手压紧绷带方便对方缠绕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近乎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频率。
  谁说得准呢,毕竟这个地方怪的很。千岛言对这个把他膈应的不清的世界没半分好感。
  灵巧的手指在绷带末尾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把用品重新收回了医疗箱。
  费奥多尔慢吞吞地重新穿好睡袍钻进了被子里,千岛言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角溢出的泪花,拉着被子一角不满地提出要求,你往里面去一点。
  对方配合地挪了一下,抗议般说道:您不能要求这个双人床会有您房间里的那么大。
  千岛言原本已经躺下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听见这句话又打起了精神,我这不是怕撞到你伤口半夜把你痛醒吗?
  唔费奥多尔没有反驳,对方这一次说的借口确实十分有道理。
  千岛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摆放在桌面的花瓶,花瓶里塞着他们之前从那个中年女人那里抢来的首饰,没头没脑般问道:费佳,你说花瓶里会长出人头来吗?
  什么?费奥多尔一时之间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对方跳脱的话题。
  千岛言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丢人,被子一卷翻了个身背对对方,企图将这个话题搪塞过去,没什么。
  但以费奥多尔的头脑和反应速度很快就明白了对方说出这句话的前因后果,他神色复杂,你真的很害怕呢,这样的话要不要找个东西把花瓶暂时封起来?
  我那不是害怕!千岛言又翻了回来,他据理力争,言辞凿凿,我只是被那个女人的骚扰行为膈应到了!哪有大半夜贴别人窗户的?!
  费奥多尔配合着他轻轻点头,嗯,我知道。
  虽说对方看起来一副我相信了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千岛言总觉得对方在敷衍自己,可如果一直强调这个反而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他皱着眉头纠结了好一会儿,几次欲言又止想要解释自己并不是害怕,而是这种灵异生物实在是难缠的很,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身无分文,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费奥多尔仿佛看出了对方的苦恼,十分善解人意转移了话题,你之前跟这家旅店老板说的借口,也是遇见过的?
  啊你指那群会袭击过路人的小孩子吗?千岛言唇边的笑容掺杂上了揶揄的意味,是真的哦,他们已经变成了嗜血的怪物,会用藤条抽打过路的人,一旦闻到血的味道就会变得跟野兽一样毫无理智。
  这也是异闻?费奥多尔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这里许多异闻在原来的世界中都没有任何记录,还是说这也是伴随着时间的迁移从原本那些异闻上衍生出的新灵异呢?
  算是?他们应该算是受害者之类的吧罪魁祸首是把他们变成这样的人,我之前被跟踪了好久才甩掉。千岛言说着又往对方那边挪了一点,后者背脊已经贴到了墙壁。
  费奥多尔无奈地伸出手臂把对方揽进怀里,如果实在是讨厌那些东西的话,千岛要不要跟我换一个位置?
  千岛言没从对方语气里听出什么嘲笑的意思,就连对方的用词都十分委婉,他真诚地看了一眼费奥多尔,以同样的态度回复道:如果你不怕半夜被冻醒的话。
  这句话成功让费奥多尔回想起了曾经在西伯利亚时跟对方一起睡时发生的事情,那时千岛言的睡姿可谓是毫无形象可言,半夜把直接把他踢下床导致他在冰凉地上冻醒后第二天发高烧整个人都神志不清,那时候不仅自己一直迷糊同样也把对方也吓得六神无主,似乎给对方留下了什么深刻的印象导致自那以后千岛言就再也没睡在床的里侧过。
  他蹙着眉头回忆了一会儿之前与对方一起睡的情况,确实看不出来究竟是因为睡在内侧所以没事还是因为对方已经改掉了这个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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