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我当时似乎没有注意,否则印象不可能会这么模糊。千岛言皱着眉想要尽力去挖掘那份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但都以失败告终,也有可能是因为这里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所以这种分尸都变得见怪不怪。
也就是不怎么诡异的程度,同样也是您习以为常的事。费奥多尔对对方的话做出了总结,并且给予了某方面的提示好帮助对方能够快速回想起来。
在被子里温度重新回升的同时,那股困倦也随之袭来,长时间未曾休息过的费奥多尔在这种没什么工作可以做的情况下仿佛曾经积攒的睡意都一股脑的涌出。
千岛言仍旧在努力回忆那股熟悉感,注意到对方昏昏欲睡的神色,伸出手去捏对方脸颊,不高兴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你也会困吗?明明以前我看你都不睡觉一样。
被强制清醒的费奥多尔无奈地握住对方的手重新拉回被子里,平时我也会困,但是因为工作没有做完所以只能选择做完再睡,现在已经不用工作了,毕竟所有的一切都被千岛搅的一团糟,您可得为此负责。
哪方面的一团糟?如果是指「书」的话那可是费佳的自作自受,我只不过是善意的提醒了一下,如果是指果戈里的反水,我只不过是把即将到来的事情提前了一点而已。千岛言诡辩技术一向不错,三言两语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不止这些,这个世界与原世界时间流速相同,也就是说我们两个人现在都是失踪状态,您有想过事态会发酵成什么样子吗?费奥多尔提起这一点有些苦恼,在果戈里叛变的这个时间点,我的失踪也会被「天人五衰」首领视为可疑的叛变。
你加入「天人五衰」是为了「书」?现在「书」已经没了,也没必要待在那里了。千岛言小声嘀咕道:反正果戈里跑路了,你就算呆着也没办法从这个组织里捞不到什么其他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您以为这都是因为谁?费奥多尔似笑非笑,如果不是为了满足您的任性之举,我也不会让果戈里在这个时间点跟您见面。
千岛言视线飘忽,默不作声地往被子里下沉了一点,连环住对方身体的手都收了回来,费奥多尔感受到他掩耳盗铃般的动作,略有些困惑的嗓音响起,您该不会是打算在把我弄清醒之后回避这个话题睡觉吧?
啊怎么会呢千岛言含糊其辞地搪塞,只是刚好觉得有点困了,不如我们明天再讨论这个话题吧?
您还记得之前跟我讨论的那个「过分」范围吗?费奥多尔看似好心地提醒了一下对方,如果您现在不说清楚就打算不负责的睡觉,我可是会生气的。
有些事情说的太清楚可是很不浪漫的。千岛言语速极快又含糊的发音像是在自言自语。
费奥多尔从对方别扭僵持的反应里明白了什么,他又气又好笑,你最近一直模糊界限又反复无常的行为难道是在故意报复我当初对你模棱两可的态度?
没有。千岛言果断否认,他死都不会承认的,那样未免也显得自己比对方还小心眼了。
耳边一直迟迟没有响起对方回应的声音,沉默的气氛一向容易让人陷入乱七八糟的猜想,而这种充斥无尽可能性的不确定感以及对方不容拒绝的强硬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千岛言自然知道自己的举动会给对方的计划造成多大干扰,倒不如说他要的就是这样一种结果,他想知道在对方眼中究竟哪一方更有价值更加重要。
好吧我会帮助你的,就跟曾经一样,我也已经完全原谅你了,就算是想起来了一切也一样,绝对不会出尔反尔,这样可以吗?费佳?
得到了承诺的费奥多尔轻笑一声,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语气温和,晚安,千岛。
这个擅长算计的俄罗斯人心情是变好了,千岛言心情不是很好,他忿忿不平抬起头用力地咬了一口对方脖子,听见了对方被痛的倒吸一口气后心满意足地转身挪出了对方怀抱,自己占据了床的另一边。
这是相当明显的报复行为。
费奥多尔摸了摸自己被咬了一口的脖子,心里莫名有些茫然。
这里的清晨和夜晚差别并不大,无论怎么样都是雾蒙蒙一片的灰黑天空,周围活人像是一具具写好程序的行尸走肉,可怖的灵异时不时以意料不到的方式出现,在这种极端压抑诡谲的环境下,普通人估计待不了几天就会因为神经的持续性紧绷而开始变得疑神疑鬼。
但显然这点对他们不起效果,毕竟两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千岛言站在阳台正在为这种阴沉潮湿的天苦恼,他预计是一晚上能干的,夏天的衣服布料都十分的薄,就算是风干也能轻易的干透,但事实却是伸出手捏一把还能摸到水打湿手掌。
回过头看向缩在沙发上的费奥多尔,后者裹着被子,手中翻看着一本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杂志,杂志边缘都有些老旧的起毛。
费佳你一点都不在意衣服吗?千岛言觉得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为此烦恼,他企图用语言去提醒一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