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千岛言有些心动,但顶着费奥多尔看似平静的视线还是不好意思行动,只能不高兴地低声抱怨,你为什么不自己拿?
当然是因为我的衣服被你扯坏了,你可得为此负责。果戈里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被子里拿出那枚与千岛言的同款胸针,笑嘻嘻地重新开口,不过你送了我礼物,可以抵消,但是披风还是得帮我拿回来。
面对费奥多尔逐渐冷下去的目光,千岛言毫不留情地与对方迅速划清关系,什么礼物?我可没答应送你。
什么?!
果戈里瞳孔地震,似乎没有料到他们之间的友谊如此不堪一击,以及对方倒戈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我们多年情比金坚的感情居然不如区区一枚胸针吗?而且这还是假货!他看似愤怒地开始叽叽喳喳,一筐一筐的旧事宛如倒豆子一般,难道说在短短几个月里你跟太宰治的关系已经逐渐升温到超过我了吗?你之前还特意带他去天空赌场,甚至为他一掷千金,给予他想要的一切保护他的安全!而现在在你拥有一抽屉胸针的情况下,我想要其中一枚赝品都不可以
说到这里,果戈里的表情突然落寞哀伤,我早已料到了,我早已想到千岛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我已经无法从你这里得到任何情感的反馈了,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快了,太快了。
果戈里埋怨的话已经把千岛言和太宰治做交易在天空赌场拔费奥多尔后手的事透露了个干净,甚至含糊其辞把原本冷漠的交易关系模糊的暧昧不清。
千岛言几次试图打断对方都未能成功。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
比起背刺这件事,果戈里也不比他做的少,毕竟前者之前就试图把「书页」失窃的嫌疑引到费奥多尔头上,之前是因为费奥多尔失踪被当做死亡才没能成功,现在费奥多尔从书里出来了,行踪自然难以再隐藏,说不准福地樱痴会重新怀疑到费奥多尔头上。
千岛言定定看着对方的表演,原本还有几丝烦恼苦闷的脸上忽然扬起弧度,他微笑着说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我的态度转变可全都是因为你的问题,你偷「书页」被发现就算了,居然还故意把嫌疑引到费佳身上,现在外面都在通缉费佳跟你脱不了关系。
果戈里收敛起悲伤的表情,金色眼眸中闪烁起几分兴致,他没有说话,千岛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床上的银发青年。
两人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无形的交锋暗示对方都做了对不起费奥多尔的事,谁也不比谁好,到时候费奥多尔算账谁都跑不掉。
费奥多尔从两人看似拌嘴实则互相揭底的话里听出了大量信息,所以说在他进入书失踪之后,死都没有死清净,死了之后还变成了他们两人闯祸用的背锅人和铺路石是吗?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其中包含着习以为常的疲惫。
看起来你们这些天过得十分丰富。
他打量了一遍房间,从窗外漆黑的夜幕可以看出这里并不是市中心,房间家具的装饰不像在横滨而是充满了欧式风格,空气中也没有那股如影随形的海咸味,虽然依旧充斥着湿意但更像是下过雨的感觉。
他们已经不在横滨了。
这似乎不是我安排的据点。
是我到伦敦之后更换的新据点,旧据点太吵了。
千岛言已经跟果戈里达成了某种共识,他风轻云淡地从床上起身,整理了一下之前打斗弄皱的衣服。
令他们意外的是费奥多尔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没有任何看起来要秋后算账的意思,仿佛并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果戈里慢吞吞地从被子里出来,整理了一下被扯了道口子的上衣,视线接着落到费奥多尔手中的披风上,意思不言而喻。
后者目不斜视地淡然走进房间,随手把披风放在床上,接着进了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逐渐响起。
千岛言对于费奥多尔出来第一件事是洗澡这一选择毫不意外,书里的内容是大逃杀与推理解密。
既然是大逃杀那么剧烈运动下的身体负荷和npc死亡时喷溅出的鲜血内脏就不可避免,其实本来这种大逃杀应该还会有心理压抑,但心理与精神上的攻击对于费奥多尔都没有效果,不过光是身体负荷这一点对于身体病弱只擅长脑力的后者来说无疑已经是地狱了。
这点从费奥多尔开门时阴郁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再加上他跟果戈里做的那些事,如果说以费奥多尔喜欢记仇的个性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这是不可能的。
但这么一想,费奥多尔出来后过于平淡到堪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表情就很恐怖了,简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果戈里给千岛言了一个眼神,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离浴室最近的卧室,直接从二楼到了一楼客厅。
你之前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离开了费奥多尔能够感知到的范围,千岛言毫不犹豫直奔主题,他当初就是为了进度犹豫了一会儿使得事情板上钉钉,如果现在拿不到进度,他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问题?果戈里重复了一声,脸上表情茫然,看起来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