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可谁曾想并不是变沉稳了,只是将一切都藏起来了。
  藏得如此之深,连她瞒了过去。
  这些事情,兜兜转转的,源头还是她,
  朝昭这一次彻底解决祁时礼心中的执念,不愿意祁时礼再为这些执念所困,平白误了自身。
  她认真地对祁时礼说道:
  “我曾经告诉过你,看来你未曾听进去,
  那我再说最后一遍,你认真地听好,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对师尊来说,最重要的徒弟,始终都是你,没有其他人。”
  “最重要的徒弟…”
  一声轻笑声响起,祁时礼深邃的黑眸忽然抬起来,冷静与理智尽数褪去,
  他盯着对方因为惊讶的瞪大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开口说道:
  “可我不想再做您的徒弟了…”
  恪守着徒弟的身份,压抑下所有的感情,
  像一樽不会说话的雕像,沉默着,日复一日地,注视着师尊的背影。
  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
  祁时礼的话如同一束穿破浓浓阴云的光影,那些偏执的行为与极端的占有欲在这一刻都有了解释。
  朝昭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
  随后,便是深深的错愕,
  祁时礼竟然对自己竟然抱有这种想法,
  一时间,朝昭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你现在情绪不对,容易冲动,等你收拾好了心情,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
  第180章 人人都爱白月光(六十)
  朝昭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混沌,想要离开,可祁时礼不会给她逃避的机会,
  白衣墨发的青年面色平静,
  “朝昭,我喜欢你。”
  他叫的朝昭,而非师尊,
  句话,好似一颗滚入沸水中的石子,掀起了轩然大波。
  祁时礼知道,这话一说口,两个人之间,便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了。
  但是他并不后悔,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朝昭的大脑一片空白,
  任她之前再想将两个人的关系掰回正常的师徒关系,祁时礼这句话出来后,成了徒劳。
  令人窒息的沉默,悄无声息地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在这样的死寂中,
  青年形状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似在克制,又似在压抑着情绪,
  “师尊,是我大逆不道,狼子野心,妄想染指师尊,
  可这份感情,我藏在心里很多年了,我忍够了,也藏够了,
  我再也不想再看到你的身边站着其他人,但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能无力地恪守着徒弟的本分,装出一副大度宽容的模样,
  当初霁淮的收徒大典,以及兰池被你收为徒弟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杀了他们两个,
  但是我害怕,害怕师尊会怨我,恨我,不理我。”
  祁时礼声音在极端的冷静与热烈中来回拉扯,变得嘶哑不堪。
  朝昭从来没有听祁时礼说过这么长的一番话,也从来没有说过,他竟是那么讨厌霁淮与兰池,
  她总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祁时礼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所有的底牌都摊上了明面上,
  朝昭的心一点一滴地沉下来,恍若落叶归根,只剩下了一片安宁的静谧。
  朝昭的沉默让青年漆黑的眼眸掠过一丝自嘲,
  他扯了扯唇角,起身告罪,
  “时礼任凭师尊责罚,只求留在师尊的身边,不求亲近,也不求原谅,
  师尊若是厌了时礼,想让时礼离开,倒不如直接拔剑,直接给时礼一个痛快。”
  朝昭垂下眼帘,注视着那个人,
  青年身姿笔挺,眼眸漆黑,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以退为进,看似给出了两个选项,实则是别无选择。
  你看,这就是祁时礼,
  哪怕处在了劣势,也绝对会创造一个逆风翻盘的机会。
  朝昭无奈地叹了口气,
  “谁说要你离开了。”
  祁时礼定定注视着朝昭,眼底的浓雾,似乎更稠了。
  “你那么聪明,看到我孤身一人回来,就该猜出我什么打算了吧?”
  两个人的目光在虚空之间纠缠、交汇,祁时礼的眼底,倒映着朝昭那双布满了温软笑意的眼睛。
  一股前所未有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而出,
  沉寂了多年,宛若死水般的毫无波澜的心脏渐渐泛起涟漪。
  “你赢了。”
  朝昭的声音从上落下,
  她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透着难以觉察地柔和,
  “以后这青云峰,只有你我二人了。”
  又是一年,朝昭的生辰来临,按照往年的惯例,并没有大操大办,一切从简,
  朝昭这些年深入简出,鲜少示于人前,也就只有在这种重要的场合,才会出面了。
  简单地露了面,朝昭便匆匆离开了,祁时礼还在青云峰等她回去庆生。
  可谁曾想,在海棠花树下,又遇故人。
  没记错的话,当年她也是在这里遇到他的。
  朝昭笑着唤了一声:
  “小池。”
  兰池已经与记忆里的那个人大不相同了,
  男人负手而立,静静地凝视她,映着林荫下遗漏的月光,沉稳而肃穆。
  新一代的妖族首领,是个令人惊叹不已的人物,凭借着自身的力量,挽救了处于风雨飘泊中的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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