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朕其实真的很喜欢你……做这种傻事。”
  他揉着沈应的嘴唇,俯身在上面落下轻佻的一吻,霍祁直起身子看着眼前怔住的年轻人。
  眼前人是那么年轻,那么的年少气盛,做事不考虑后果,只凭着一腔冲动行事。
  做出沈应绝不会做的胡涂事,却又是真正的沈应做出的事。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那么不同?
  真是让人着迷。
  霍祁柔声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要是真的跑了,你猜朕这次会怎么处置文瑞?又会怎么找你的家人算账?”
  他本意是吓沈应。
  但沈应闻言只是向他眨了眨眼,年轻的脸上仍有许多的迷茫。
  霍祁开始有些怀疑……这沈应不会真的摔坏了脑袋吧?
  刚才周兴好像是说过,这人淋雨受寒那天好像确实受了什么外伤,只是太医检查过后,说那外伤已经愈合,应是没什么大碍,霍祁才没在意。
  毕竟跟那些什么外伤比起来,风寒才是大病!
  但沈应要是真傻了,可就不好玩了。
  “你……”
  他伸手在沈应眼前晃了晃,却被沈应一把抓住。霍祁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沈应已经倾身撞了上来。
  唇上传来的湿热触感叫霍祁愣住。
  沈应已经缠住他,闭眸将自己献上。
  霍祁心中的火气奇迹般地不见了踪影,天地间忽的只剩下沈应近到模糊的面容,印在他的眼底,像拔不出去的眼中钉,也像揉不碎的旧梦。
  霍祁差点沉迷,他想要伸手搂住沈应,陷入那场旧梦中,却听到耳边传来沈应的呢喃。
  “别怪罪他们。”
  霍祁顿了顿,伸出去搂沈应的手也停了下来。
  才消散的怒火再度席卷上来,比一个时辰前他看到沈应虚弱地躺在床榻时还要汹涌。
  火势烧得冲天,足够燃烧掉世间万物。
  霍祁猛地推开沈应,将人扑倒在床上,用力掐住了沈应的喉咙。
  “霍、咳咳……”
  沈应挣脱不得,用力拍打着他的胳膊让他放手,霍祁却全不在意。
  “你用自己向朕求情?”霍祁怒极反笑,“沈应你也未免把自己想得太值钱了些,你以为朕真的在意你?”
  见沈应支撑不住,他才放开掐着沈应喉咙的手。
  沈应捂着脖子用力呼吸着。
  看到白嫩的颈脖上留下的紫痕,霍祁半点也不心疼地拉住沈应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身前。
  “我不过是拿你当玩物罢了。一副好皮囊而已,朕想要多少没有?少自以为是了!”
  他压低声音在沈应耳边说道。
  沈应都已经咳得说不出来话了,听到他的贬低却还是忍不住努力平复了呼吸,顶着沙哑的嗓子冷笑着反唇相讥。
  “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放我回金陵?还是你其实根本就舍不得我,现在不过是在嘴硬罢了,只怕夜里想起我要弃你而去,要难过得在被窝里偷偷哭。”
  霍祁怒火已经烧得冲天高,他还要往火上浇油。
  霍祁闻言直接冷笑出声:“偷偷哭?那我们等会儿就看看哭的到底是谁!”
  说着就扑上前开始扯沈应的衣服。
  “你干什么!”
  沈应吃惊,往床上躲了躲,跟他拉扯起来。
  “干什么?你刚才不是还在向朕投怀送抱,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矜持?”
  沈应都气笑了:“霍祁你有病是吧?我刚才投怀送抱你骂我不值钱,我们姓沈的就是再贱也知道要脸,我出门收点钱卖给别人,也好过在这里被你作践。”
  霍祁扳过他的脸,咬牙切齿说道:“你准备卖给谁,冯骥?那条跟在你身后的哈巴狗,我看你早就跟他有私情,你死了也想让我送他下去陪你是不是?”
  “何止。”
  沈应大笑起来:“除了冯骥,你舅舅何荣也是我的入幕之宾,还有你表兄何缙,你姓何的姓霍的一家老小,只要是男的我都睡过。你以为你有多特殊?也不过长了一张好脸罢了,论起床上功夫来比你舅舅可差远了。”
  “……”
  明明子虚乌有,偏偏他还说得煞有介事。
  霍祁已经被气得说不出来话了,他真想捏着沈应的脸问问,他舅舅那个十几年不碰男人女人的老鳏夫,沈应还敢拿他跟霍祁比床上功夫?
  他舅舅恐怕连怎么为人宽衣解带都忘了。
  不过霍祁知道沈应一定回他,何必国舅解衣?他自己就会解带。不只解带,连带前戏,轻拢慢捻抹复挑,他沈应都可以帮国舅一起搞定。
  只要能把霍祁气死,沈应什么都敢说出口。
  还姓沈的都要脸,霍祁看他沈应恐怕连脸皮这东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气到极致,霍祁反而不想说话,还得是手底下见真章。
  两人在床上纠缠来纠缠去,却没注意外头的动静。沈应正拢着衣襟大骂霍祁无能,谁知只听撕拉一声,沈应肩头的衣料竟被霍祁直接扯烂了。
  两人俱是一愣,齐齐看向沈应肩上露出的白皙皮肉。
  又偏头对视一眼。
  沈应咽了咽口水,霍祁向他得意一笑,直接俯身咬了上去。
  “嗯——”
  沈应闷哼一声。
  房门忽的被撞开,周兴端着盆水跌进来,大声叫着:“热水来了!”
  余松还在后面试图拉住他:“祖宗,您现在不能进去!”
  可惜傻小子力气大,最后的结果只换来两人一齐跌入房中。
  床上两人登时僵住,转头向门口望来。
  房门大开,床上的景象登时落入屋外守着的众侍卫眼中。
  虽然这两位的床头话他们刚才也听得不少了,但此时亲眼得见还是颇为冲击。
  众人都愣了愣,才想起转身回避。
  余松狼狈地从地面爬起,想要拉周兴离去。谁知周兴是铁了心要装傻,端着已经跌空的水盆闹着要为沈应洗漱。
  霍祁从床上爬起来,顺手用被子遮住了沈应。
  “你大哥是病了又不是残了,哪里需要你来帮他洗漱?”
  霍祁整理着衣衫,嘲讽了周兴一句。
  周兴小声嘟囔道:“陛下难道不许我孝顺兄长?”
  余松都在暗地里为这小孩的不知死活拍额。
  见周兴死活赖着不走,霍祁也没兴趣当着小孩的面继续下去。他本来对沈应逃跑的事也没多生气,气的不过是沈应不识好歹。
  霍祁舔了舔嘴唇,血腥味在他嘴里荡开。
  既然沈应已经尝了教训,他也不必真把人弄出好歹来。
  霍祁整理好衣服,回头望着沈应笑了笑。
  “朕回头再来看你。”
  倒是又披上了他温柔好情人的外壳。
  沈应:“……”
  霍祁也不管沈应理没理自己,柔声安抚了几句,就带着余松走了。不过门口的侍卫却没跟着他走,看样子沈应是要被他软禁在府中了。
  待霍祁走后,周兴才慢吞吞地走到沈应床边坐下。
  眼睛瞥了一下沈应肩上流血的牙印,周兴又羞又怕地低声说道。
  “我以为你们只是吵架了,谁知道他竟然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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