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好像……也就没什么可吵的了。
“哦。”
沈应失望地应了一声,坐回桌边。霍祁想查看他的情况,被他推开。
霍祁不解:“我又犯了你什么忌讳?你现在的身体感觉如何?算了我叫武柳去请大夫。”
霍祁起身欲出门,却被沈应拦下。
沈应:“没什么大事,一路颠簸回了金陵就跑来送葬,没休息好罢了。”
他的头痛缓和了些,脸上也装出没事的神情。霍祁半信半疑地盯着他,沈应拿出他对付自己的手段,转移话题说起。
“嘴上说是为了我,心里恐怕全是自己的谋算。你直接告诉我,何家人究竟哪里惹了你,让你突然想对付他们。”
霍祁双眸盯在他苍白的脸色上,心里还是想拉他去看大夫,嘴上却回道。
“知我者探花郎是也。”他伸手想为沈应倒杯水,但想起是凉水,又停下动作转而向沈应说起,“你知道今早何缙拦谢家的船,是为了找什么东西吗?”
沈应偏头回忆着早些时候,何缙在船上的说辞。
“他说是有件托谢家运送的货物,在谢家船上丢了,他怀疑是谢家监守自盗。”
霍祁笑:“还调动了官船来拦船,真是好大的排场。”
“他运的那件货物是宫里的东西?”沈应有些明白过来。
听他如此,反倒是霍祁有些惊讶。他看向沈应,眼中闪过欣赏的笑意。
“你也知道这件事?”
沈应撇嘴:“我的画作无端出现在国舅府,我心中总会有疑惑。在国舅府上住的那段时间,我曾向府上小仆打听过,挂在观水阁中那幅《瑞鹤图》是从哪里来的?他们都说是何缙从金陵寄来,让他们特意挂在观水阁中供你观赏的。”
霍祁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心思。”
何缙分明就是想向霍祁示威,他在对霍祁说,就算霍祁知道何缙在偷他的东西,但也不能把怎么样。
一想到自己的东西,被何缙那个兔崽子偷出宫中使用,霍祁就恶心得不行。
那厮居然还敢向他示威。
霍祁若不杀了他,再将他五马分尸,实在难平心中之气。
沈应听得直皱眉头:“倒也不用那么残忍吧,他就是偷你的东西用,最多算犯上不敬,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罪,何必闹得五马分尸那么严重。”
沈应想起今日在官船上见到,何缙腰间佩戴的一个绘着金云玉花的玉佩,霍祁似乎也一个。
沈应忽然噗嗤笑出声来,上下看看霍祁。
“他别是对你有意思,又因为与你是表兄弟关系,不能将这份感情公之于世,所以才让人偷你的东西送到金陵去,以慰相思之苦。”
霍祁冷漠地看着他,沈应弯腰大笑起来。
“可怜何家表哥一片痴心,陛下你就从了他吧。”
沈应乐不可支,笑到肚子发疼。霍祁无奈摇头:“我本来想放过你的。”
“你说什么?”
沈应偏头想听他说话,却被霍祁一把抱住,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挟持到了床上。沈应吃惊,刚刚在床上坐稳立马抬手挡住霍祁:“佛门清净地,你干什么?”
霍祁低头对他一笑:“我也对你一片痴心,你就从了我吧。”
双眸凝视着沈应的眼睛,眼底放出柔和的光芒。
像是在玩笑,又像是在说真心话。
沈应胸口有些发烫,不提防被霍祁撬开齿关深深吻住。沈应骤然屏住呼吸,在咬与不咬间犹豫了片刻,那人已经停下动作,抬起身子冲他眨了眨眼。
沈应别过头冷静地深呼吸了几下,才向霍祁开口。
“你明日要是遭天打雷劈,我一定第一个放烟花庆祝。”
“你才舍不得。”
霍祁放松地躺到沈应身旁,双手枕在脑后:“若只是偷些寻常对象,朕也不至于这般气恼,偏偏那何缙太放肆——他让人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霍祁的眼中泛起丝丝寒意。
“这回只怕太后也保不住他了。”
沈应眼睛盯着霍祁,心头升起些许异样的感觉,他咬着嘴唇问道:“什么不该动的东西。”
霍祁转头对他做了个口型。
‘玉玺’。
沈应的心脏几乎被炸开,他忍不住提高音调:“什么——”
窗户像是被什么砸了一下。
沈应翻身去看,霍祁忽然从后面搂住他,咬着他的耳朵低低笑道:“我们两个要是现在被抓到,算不算被捉奸在床?”
说完又将沈应往前推了推。
“快去迎贵客。”
外头静悄悄的,哪来什么贵客?沈应正疑惑间,远远传来一阵吵闹声渐渐接近,沈应皱了皱眉头走下床,想要出门去查看情况。
未等他走到门前,那阵吵闹声便在他的门口停下。
有人轻敲了房门一下。
“大少爷——”
那人才说了三个字,就被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你那么客气干什么?想要给那奸夫翻窗逃走的时间吗?”
奸夫?!沈应下意识往床上望去。
门外沈鸿晖恼火地推开敲门的小厮,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中,沈应站在床边,右手撩着帘子,回头与众人尴尬地对望着。
“……不知二叔和刘管事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沈老太爷最信任的管事刘忠带着一众小厮、护院,与沈鸿晖一同站在门口。
方寸斗室中,一眼望尽只有沈应一人。
刘忠犹豫着,恭敬地向沈应行了一礼。
“回大少爷的话,是老爷听寺中的师傅说,今夜寺里好像进了贼,老爷怕您这里有闪失,特意吩咐小人带人来看看。”
“有贼?”
沈应疑惑,他顺势撩开帘子往床上看了几眼,像是在找有没有贼藏在里面,没找到人后又大大方方地让开。
“那得好好找找,可别让那些奸贼逃了。”
沈应似笑非笑地扫了众人一眼,把刘忠看得汗流浃背,想到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他不由偏头瞪了身旁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厮一眼。
沈鸿晖却不信沈应真的清白。
“可不是得好好找找,万一错漏了些什么脏东西,扰了我家大少爷的清静可就不好了。”
他嚷嚷着,大步走进房中,越过沈应直接翻找起床帐来。
他走过沈应时,沈应直接捂住鼻子,皱眉说道:“好大的酒味,那小贼莫不是个酒鬼,逃走时不慎将酒坛跌在了二叔身上。”
沈府小厮面面相觑,不敢多话。
今夜沈鸿晖在寺中喝酒一事,众人多少都有听闻,除了暗中说句荒唐以外,也没人敢多管,更没人敢往老太爷面前报。
现在刘忠在跟前,他们更是只敢当鹌鹑,把头缩起来。
沈鸿晖找了一圈没找到奸夫,愤恼地把枕头往床上一砸,转身就要离去。
沈应冷笑一声:“二叔且慢。”
沈鸿晖回头看他:“大侄子还有什么事?”
“劳烦二叔为我操劳。”
沈应走上前先向沈鸿晖行了一礼,忽而又暴起拎住沈鸿晖的领口将他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