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盛星和刘凌打了起来,跟有血海深仇似得,眼睛都杀红了。
  那天林沸才知道刘凌居然喜欢男人,早就盯上了他的好兄弟,这次帮忙也目的不纯,在他出去时就趁着酒劲儿对盛星动手动脚,欲行不轨。
  林沸知道这事儿时盛星已经气冲冲地离开了,他扑过去就把刘凌往死里打,那没德行的没体力还手,嘴里就一直不干不净地骂人,什么难听骂什么,还敢挑拨离间说盛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沸差点把他打进医院。
  也不知刘凌那狗东西在盛星那边喷了什么粪,不管后来林沸怎么去道歉安慰询问,盛星要么不理,要么就阴阳怪气地揶揄他。
  两人认识了六年,几乎就没怎么闹过矛盾,林沸开始以为他只是心里有气,过一两天就好了。
  可一周过去,盛星的气不仅没消,甚至还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林沸昨天去他学校找他打球趁机求和时,盛星当着一群人的面对他冷言冷语,说不想当大少爷的跟班,让他别再来烦他。
  盛星明明知道,因为中学受过排挤,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少爷。
  林沸气伤了心,刘凌那件事又不是他的错,他也没想到,他也很生气,他更不觉得盛星应该这样迁怒到他身上
  回校时已经是傍晚了,他心里闷得慌,买了几罐啤酒坐在校区的花园喝,顺便透透气。
  花园小道里到处都是幽会缠绵打啵的野鸳鸯,林沸喝了几口就被那些低低哑哑的情话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逃到了没什么人的池塘边,坐在角落的石阶上继续喝。
  他酒量不行,很快就觉得自己醉了,可喝醉也没觉得多畅快,反而更加难受,晕乎乎地想要回宿舍睡觉,转身就发现有人往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个子很高,步子带了风似的,很快在石阶前停了下来。
  模糊光影下的轮廓立体深邃,仿若一尊完美的西方雕像,一动不动地立在夜色深处。
  被对方阴冷视线扫射的瞬间,林沸清醒了。
  次奥,程之骄怎么在这儿?!
  对方却仿佛没看到他一样,视线最后停留在那些啤酒易拉罐以及他不久前脱下的外套上。
  林沸眉头一皱。
  他和程之骄关系恶劣,平时遇到都尽量避开的程度,压根不想在这种时候遇上对方!
  他正要过去将那些易拉罐拿走,谁知刚抬脚,对方就先一步蹲下,生怕被人抢走宝贝似得几下就将那些易拉罐收起来,甚至还将手伸向了他放在一旁的外套嘴角隐隐勾起弧度。
  林沸一愣,连忙瞪大眼睛质问他在干嘛。
  可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质问,居然全部变成了喵喵喵调子还软唧唧的!
  林沸呆住。
  他慢慢仰起头,这才发现程之骄和他身后的树都变得比平时高大好多倍
  就连天上圆圆的月亮,似乎都大了些许。
  他不敢置信地晃了下脑袋,发觉程之骄正拿着他的外套发呆,连忙大吼着让他放下手里东西,然而脱口而出的依旧是一串喵喵喵
  喵得过于凄惨,这下,对面小心捡东西的人终于瞥了他一眼。
  下一刻就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
  在林沸低头瞪着自己毛乎乎的四肢而为此浑身颤抖时,程之骄已经抱着他东西幽幽走了。
  林沸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了猫,他拼命告诉自己那只是喝醉后产生的幻觉!
  可不管他怎么向附近路过的同学求助询问,那些人只会哇哇地伸出魔爪挠他下巴撸他毛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逃出来。
  林沸吓到了。
  他重新跑回了池塘边,一脸悲壮地跳进水里。
  费力游上来的时候,人是完整的,有手有脚,皮肤光滑无毛,能说人话。
  看,他果然喝多了!
  科学世界,人是不可能变成猫的,而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程之骄,更不可能用那样的表情捡他的东西!
  至于他的外套应该是在他喝醉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
  因为这个意外,林沸第二天就发了高烧住进医院。
  在医院待了一夜,早上醒来时,烧彻底退了,林沸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也终于有了些食欲。
  他暂时不准备再去想盛星的事,拿过手机准备给爷爷打个电话,刚一摁亮屏幕,就看到一大堆新接收的未读短信。
  他生病这事儿除了盛星基本就没人知道,昨天早上发烧躺在宿舍不想动,室友们都当他是要逃上午的选修课,也没注意。等林沸自己察觉不对劲时,宿舍都已经没人了,他硬撑着出去打车去了医院,之后又打电话和辅导员请了病假。
  本以为是老师发信息询问他的情况,点开一看,才发现所有短信竟然全都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内容也几乎都是重复而无厘头的,却让人莫名心惊:
  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
  第2章
  林沸第一时间就拨了回去,打通了,但一直无人接听。
  到后面打的次数多了,对方甚至还会主动挂他的电话。
  林沸懵逼了,用力敲了一行字发过去:你谁啊?
  很久都没收到回复。
  林沸感觉自己被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垃圾短信他以前也收到过,目的就是为了吓人,一般打个电话过去对方就不敢接了。
  他真是有病还一直等着对方回复。
  离开医院后,林沸直接回了学校。
  402宿舍只有寝室长张礼磊一人在,正拿着衣架在阳台晒着衣服哼歌,看到他回来,嘴里的调猛地蹿到天上。
  林沸把路上买的水果放下,往阳台瞥了眼,提醒他:绿色裤衩快掉了。
  张礼磊连忙把衣架往上提了提,咂嘴叹气:听说你昨天生病了?怎么都不吱声啊
  林沸一本正经:平时都没怎么生过病,开始也没反应过来,大意了。
  张礼磊翻了个白眼,开始和他闲聊,扯了会儿淡又突然神经兮兮地凑近道:对了,昨晚隔壁系那个来了!
  哪个?
  你仇家。
  熄灯后来的,那时候大家都准备睡了,他莫名其妙敲门进来看了眼就又走了,妈的一句话都没说!开始还以为他走错了,后来过了半小时又他妈来了
  林沸不是很感兴趣:哦,查寝啊?
  谁大半夜查寝啊?再说他又不是学生会的,查得着吗?就是当时看着挺吓人的喂,你是不是哪儿又得罪他了?
  林沸冤枉:我见了他都绕着走,惹不起!再说你怎么就知道跟我有关?
  除了你,我们宿舍其他人可跟他不熟。
  我跟他也不怎么熟。
  但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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