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啊?
  能解禁是好事,但是这显得准备辩论的他很傻啊。
  再算算日子,明天还是旬休,就算今天能解禁,也要到後天才能去上学。
  您老人家可真会挑时间。
  老苏拍拍儿子的肩膀,“景哥儿,爹和你娘商量了一下,安全起见,你也和雱哥儿一样直接住在太学吧。”
  旬休的时候回家看看,平时吃住都在太学,没事儿别单独到街上乱逛,出门一定和同窗待在一起,这样就不怕遇到拐子了。
  苏景殊听的满脑门黑线,“爹,我多大了?”
  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儿,拐子看不上他。
  老苏沉沉的看他一眼。
  苏景殊:……
  无忧洞、无忧洞是意外,再说了,他遇到的那也不是拐子,不能混为一谈。
  “爹,实话实说,是不是无忧洞的贼头子找到了但是没抓住?”苏景殊开动脑筋,“您担心我在路上被人敲闷棍,所以才让我住校,对不对?”
  老苏摸摸儿子的脖颈,“爹实在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景殊面无表情,“爹,演过头了。”
  “越长大越不好糊弄。”苏洵啧了一声,给儿子解释为什麽要让他住在国子监。
  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的有些夸张,但他的确担心这臭小子被无忧洞幕後之人寻仇。
  案子还没审完,包公还没把真正的黑手揪出来,他儿子这麽大一个靶子出去实在不安全,让他住在太学也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意思。
  苏景殊睁大眼睛,随即遗憾道,“我要是江湖大侠就好了,多适合出去当诱饵。”
  苏洵危险的眯眯眼睛,警告道,“你敢胡来,以後就别进家。”
  小小苏连忙讨饶,“爹,我就是说说,说着玩的。”
  能出门就是胜利,住校也行,为了避免他爹反悔先跑再说。
  老苏:……
  更不放心了怎麽办?
  苏景殊回到自己的小院儿,关上门後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刚关上门,白玉堂就从墙上翻身下来,手里还端着一碟樱桃煎,“怎麽了?怎麽在自己家还跟做贼一样?”
  小小苏叹道,“如果我和五爷一样厉害,就不用在家做贼了。”
  “做梦吧,比较快。”白五爷毫不客气的说道,把小食递给嘀嘀咕咕的苏小郎然後说道,“展昭回来了,你猜他为什麽在大名府待那麽长时间?”
  苏景殊好奇道,“为什麽为什麽?需要保密吗?”
  “没什麽不能说的。”白玉堂清清嗓子,“北边辽国的皇帝死了,新皇帝继位要派使臣来京城,展昭去大名府接辽国使团去了。”
  看他接了那麽久才把人接到京城,辽国那边的皇位继承大概不太顺利。
  好在不是要打仗。
  朝廷不想打仗,百姓更不想打仗,白玉堂自认只是个普通平凡的小老百姓,他要的是快意恩仇江湖潇洒,不是战场拼杀家破人亡,能不打仗还是别打的好。
  苏景殊不太理解,“辽国使节团而已,怎麽还需要展护卫亲自去接?”
  接待使团的活儿不归开封府管,派人也派不到展猫猫啊。
  白玉堂撇撇嘴,“谁然他是官员中武功最高的,他要是单纯的江湖人,你看皇帝敢不敢派他去。”
  澶渊之盟,大宋花钱买平安,江湖人士都气愤着呢。
  辽国人不凑到跟前还好,都到跟前了还能让他们全须全尾的过去?瞧不起谁呢?
  苏景殊:……
  忘了还有这回事。
  辽国对中原觊觎已久,景德元年,萧太後与辽圣宗在北境挑衅,试图挥师南下吞并大宋。
  宋辽两军在定州对峙,寇准寇相公带着真宗皇帝亲自前往澶州督战。
  那场战争大宋占了上风,而当时辽国的萧太後是个相当有本事的女人,开战之前就做好了可战可和两手准备,见辽军初战失利孤军深入恐难取胜,当机立断派人赴入澶州说要罢兵息战。
  寇相公再三上书说辽国已是强弩之末,正是打败他们的大好时机,边防将领也数次请战,只要让他们打,趁机收回燕云十六州都有可能。
  奈何皇帝畏敌如虎,对自家军队毫无自信,根本不觉得他们能打得过辽国。
  京城大部分朝臣也被辽国打怕了,唯恐辽军突破澶州危及京城纷纷表示支持和谈,怕寇相公阻拦甚至联合起来攻击寇相公拥兵自重。
  寇相公急得上火也没有办法,无奈只得同意讲和。
  两边都要和,仗自然打不起来。
  然後宋辽两国签订澶渊之盟,大宋以每年三十万银绢的代价买到了至今几十年的安宁。
  不打仗对百姓而言是好事,但是这种打了胜仗还要送钱给敌人的事情实在憋屈。
  就算停战後边地榷场可以轻轻松松赚到三百万,那三十万银娟和赚到的相比完全不算什麽,这口窝囊气他们也咽不下去。
  江湖人不讲规矩,也不管什麽大局不大局,知道辽国使臣要来京城没准儿真的沿路设下层层关卡截杀。
  杀契丹人光宗耀祖,被朝廷通缉只能说<a href=https:///tags_nan/mingchao.html target=_blank >明朝廷都是怂蛋,那不叫通缉令,那是他们的扬名令。
  就……
  仔细想想,除了展猫猫,朝中还真没谁能把他们平安带到京城。
  第42章
  *
  辽国使臣来京城觐见大宋皇帝,京城百姓和满朝文武的反应都不怎麽好。
  毕竟是敌对国,对面还占着他们好些地盘,实在没法给他们好脸色。
  朝中大臣碍于颜面要好吃好喝招待着,百姓茶余饭後谈论起来可没那麽多顾忌,甚至有不少落第举子为了扬名将真宗皇帝拎出来大骂特骂。
  开封府刚刚围剿完无忧洞,牢房正紧俏,落第举子这时候撞上来开封府大牢也塞不下,于是有一个算一个全被皇城司给提走了。
  官家脾气好,被大臣指着鼻子骂都能抹把脸好声好气继续说,但是不代表他能面不改色的听人骂他爹。
  对此,苏景殊只想说,骂人是个技术活儿,不会骂的话别上来就挑战高难度。
  这不,挑战失败把自己弄进去了吧。
  大宋皇城司,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虽然这个名字在後世不显,但是不能掩盖它和明朝锦衣卫是一样性质的特务机构。
  要扬名骂人可以直接骂官家,官家听了没准儿能忍着火气夸几句,上来就骂先帝这不是找死吗?
  澶渊之盟签的憋屈,花钱买平安听着也不好听,但是不能掩盖宋辽几十年的太平都是那场盟约的功劳。
  虽说辽国在庆历年间趁大宋和西夏开战又来了次狮子大开口,找出各种理由索要关南十州,但是对官家和朝中文臣而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加钱就加钱。
  只要不打仗,一切都好说。
  当时大宋的情况也实在不好,外有西夏扰边,内有盗贼群起,朝廷边备废弛财用匮乏,支撑不起和辽国西夏同时开战,只能想办法讲和。
  还是富弼富相公挺身而出两度出使辽国,在谈判中分析用兵利害据理力争,辽国那边只是趁火打劫也不是真的想打仗,于是最终才以增加岁币银十万两、绢十万匹结束那次索地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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